“明白，”叶言答道。

韩青黛又道：“我们现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张先生的研究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了，叶言，你负责去询问伯恩斯，周莉，通知我们在伦敦的人手随时准备行动。”

“是！”

叶言和韩青黛一起回到了审讯室，这次是由韩青黛负责审讯，叶言只是在一旁负责记录。

伯恩斯已经招了，所以审讯进行地非常顺利，他详细地描述了艾德礼麾下那支部队的各种外在特点，还向他们交代了“冷冻仓库”的存在。

当二人回到二楼时，负责通知伦敦各行动队的周莉也回来了。

“审出什么了吗？”周莉问道。

叶言对这个问题也充满了好奇，他进入鬼组的时间太短，还不了解鬼珠的所有特征，所以很难判断张先生的研究进度。

韩青黛沉吟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根据伯恩斯的描述，从那支部队的士兵身上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鬼炁的存在，但是正常情况下，我们这些鬼修在不催动异能的情况下鬼炁应该会被封存在鬼珠里。”

周莉道：“所以你怀疑，他们的鬼珠技术应该还很简陋？”

“没错，”韩青黛点了点头道：“伯恩斯描述的鬼珠...虽然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鬼珠，但我们就管他叫鬼珠吧，总之那个东西和鬼珠早期某个实验型号的外在表现很类似。”

韩青黛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我也是听部长说得，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进入鬼组，我记得部长当时告诉我那是因为早期鬼珠的封装技术还不够成熟，不能保证将鬼炁全部封存在鬼珠里，所以就出现了类似伯恩斯描述的‘逸散’现象。”

听到韩青黛的解释叶言也是松了口气，“这么说来，张先生掌握的鬼珠技术应该还不完善？”

“应该是，”韩青黛摊开双手，“如果要以鬼物为核心建立异能体系，那么鬼珠将会是唯一解，我们能想到的其他人未必就想不到，那位张先生能将鬼珠的技术独立研发出来也不是不可能，这就叫趋同演化。”

叶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当年的研发图纸被泄露出去了？张先生是得到了我们的图纸之后才研发了鬼珠。”

“不会，”周莉说道，她是五处中资历最深的员工，在鬼组的时间甚至比韩青黛还要长。

“鬼珠定型之后，所有的实验图纸都被统一销毁了，不存在中途泄露的可能性，已经定型的鬼珠，核心的研发技术也是由后勤部的三名元老分别掌握，其他技术人员只知道一部分的工艺，三位元老都曾为我国立下过汗马功劳，不存在叛变的可能性。”

韩青黛松了口气道：“如此说来，我们内部出了叛徒的可能性就可以基本排除了，太好了，我们的工作这下就轻松多了。”

叶言也是松了口气，如果自己的第一次正式行动就涉及到了抓内鬼这种高端操作那自己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三人正因为工作减轻了一大半而庆幸的三个小时以前，伦敦远郊的冷冻仓库中，张先生正端坐在他二楼的实验室里和艾德礼通话。

大卫.艾德礼今年五十三岁，也许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到达了间谍的至高境界——聪明绝顶，平时缺乏运动的他身材显得很臃肿，张先生每次看到他都会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被卡在椅子里出不来。

艾德礼先生此时穿着一身澹蓝色的睡衣，上衣上居然还可笑的印着小猪佩奇的图桉，再配合上他光熘熘的脑门显得有些滑稽。

他的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他其实很讨厌喝黑咖啡，但这时候没有什么比这玩意更能提神了。

“张，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拜托你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

说完，艾德礼看了一眼身边的电子，上面显示出2：13AM的字样。

他苦笑道：“抱歉，我更正刚才的说法，拜托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艾德礼先生的心情显然很不好，所以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他的语气中依旧透着浓浓的不满。

和不修边幅的艾德礼相比，张先生的形象就显得好多了，虽然常年泡在实验室里，但依旧他穿着一尘不染的西装，领带打着精致的结，头发也整理的一丝不苟。

每次见到张先生他都是这副挑不出毛病的打扮，艾德礼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强迫症。

张先生开口了，他的英文带着明显的口音，好在说得非常流畅。

“很抱歉这么早把你叫起来，但是，昨天晚上伯恩斯出事了。”

艾德礼本来想喝一口咖啡提提神，听到张先生的话差点一口喷出来。

“伯恩斯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张先生沉声道：“我们部署在他家附近的人手刚刚给我发了信息，说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没回家？”艾德礼道：“他可能是睡在公司里了，或者是去看他的情人了。”

说完，艾德礼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微笑。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张先生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

“我问过布置在他公司里的人，我们的人确定他昨晚离开了公司。”

“那布置在他情人家附近的人呢？”

“他们？”张先生冷笑道：“我刚刚联系过他们，没有人回话，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得派人去收尸了。”

张先生定定地看着艾德礼道：“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他到底是跑路了，还是被人抓了。”

张先生是一名天才科学家，但论情报分析，他在艾德礼面前完全不够看，所以他很明智地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专业的人。

艾德礼沉吟了一下道：“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了他昨晚没有回家，他情人家附近的人有无故失踪了...你觉得伯恩斯有能力干掉我们派去的人吗？”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有可能，可是我们一组有四个人。”

“没错，”艾德礼沉声道：“伯恩斯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肯定是有人在帮他...”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张，你必须立即转移。”

“什么？”张先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在讨论伯恩斯的事吗？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艾德礼急声道：“整个欧洲都知道他是我们的人，对方敢抓他那十有八九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艾德礼有补充道：“不管他是主动联系的别人还是被抓了，他多半都已经招供了，别忘了，他对为我们卖命一直有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