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异人的东西？” 他指着桌上的卷轴，声音有些颤抖。

桌上的卷轴都是新拆封的，约十多幅，上面用墨水画了一堆乱七八糟东西，像是五岁孩童的练习。

“你怎么看？能看出与凡画的不同吗？” 白泽试探地问一句。

李贺托腮打量，欲言又止。

“确实不同……”

“这也太丑了吧……”

他抖抖手中的画，上面寥寥几笔像是团黑煤球。他虽然手残，但也比这画得好看多了，至少狗是狗猫是猫，不像这个，什么玩意啊！

白泽意外地笑了两声，又问，“仔细看，你能感觉到什么？”

既然是异人的画，必然有其特别之处，李贺重视起来仔细观察，终于从杂乱的笔势中看出……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嘛。

“不看了，眼都看花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多了都感觉会动！”

老实讲，对于白泽的话，李贺也是半信半疑，毕竟 ‘画出实物’ 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

可是白泽却肯定道，“那就没错了，画是会动的。”

“什么！”

李贺连忙再看，竟然发现墨水隐隐流动，像是一条会移动的线。

“卧槽！” 他连忙丢开画，难道这团煤球要跳出来了吗？

“完了！我们被画包围了！”

他紧张地扫过桌面十几幅画卷，脑海里传来白泽的笑声，“笨蛋，不是所有灵画都能实体化，这只是新手的练习。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东西，我用得着辛辛苦苦找继承人吗？”

“什么继承人？”

李贺感觉摸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却被白泽呵斥道，“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异人回来了，说不定是场恶战。”

“好吧好吧。”李贺把画放回原处，却突然道，“等等！”

他指着角落的窗户，窗户大开，窗外的风吹进来，棕红色的窗帘就像扬起大海上的风帆。

“我们刚从楼下上来，画上的墨迹没干，窗户又开得这么大，难道异人从这跳出去了？”

八楼啊，传说中的信仰之跃！

白泽沉默一会儿，不确定地犹豫道，“也许……我们遇到另一只神兽了。”

“？”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里的异人正在临摹神兽，这些画虽然……不太像神兽，但仍有一丝纯正气韵在其中……”

李贺感觉脑子里一片浆糊，“临摹神兽干什么？”

“以后你总要知道的，先跟你说说吧。异人学习作画有一个窍门——临摹。但是临摹不是临摹形体，而是气韵。临摹者依照气韵的含量走势，照葫芦画瓢，会加深对物体的理解，这就是练习的过程。而且，用于练习的参照物气韵越纯正，临摹者学习得越快，你如果以我为参照练习，肯定进步神速。”

李贺隐隐约约听懂了，但画画这种事情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小时候美术课都没上几节，不是被语文老师占，就是被数学老师占。

“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跑？因为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