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贺只能心疼丢掉刚画好的画，把新的白纸铺在桌面上。

五分钟后。

“不行，下一张。”

十分钟后。

“没用，下一张。”

三十分钟后。

“还是不行，下一张。”

一小时。

……

“不画了，休息！”

反反复复不知道画了多少张，都被白泽面无表情地打击了。李贺颓废地丢下笔，“你就不会鼓励一下，说比上一张好之类的？”

李贺就是发发牢骚，白泽却突然变得严肃，正色道，“灵画只有在成功之后才能评判好或不好，如果你觉得学不了，那就放弃好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贺，眼神里都是难得的认真。

李贺微微一愣，除了白泽图之外，他很少见小白对一件事情上心，一般都是——我可以给你建议，但是结局怎样我都无所谓的姿态。

但现在，她确实是认真了。

因为凤凰吗？

不对，她之前可是完全不在乎凤凰的生死。即使她们看起来还是旧识，还都认识一个叫“娘娘”什么的。但总不会这么快就改变想法。

那会是因为什么？

白泽不知道李贺脑子里的转了这么多弯，只坐在桌子上，两条腿摇摇晃晃，自顾自地冷嘲热讽道，“学不会就别学了，灵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李贺叹着气重新拿起毛笔，无奈道，“别激我，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是吗？” 白泽昂起头，从桌上跳下来，“那就抓紧时间，我知道从零开始学习灵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这一趟不是去观光游览，是要面对华夏最大的异人组织！没有足够的灵气，凤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苏醒，没有足够的灵气，你的兰斯洛特也不会重现。”

她声音慢慢低沉，像是回响在李贺耳边。

“这个世上没有靠勇气和爱就能战胜的对手，一切都是不懈坚持的努力，我相信你，你有天分。”

不得不说，白泽认真起来极具感染力，只是天分吗？

谁知道呢。

李贺长叹口气，直接把钱包丢进貔貅口中，只有足够努力才有资格谈天分吧。

“小家伙，接下来你就老实陪我吧，摆好造型！”

【呜呜呜呜……】

“别乱动，不准嫌少！”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画心的其他部下听闻消息，纷纷从市区里赶回来迎接老大，基地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慢慢热闹起来。

荒郊野外，伙食只能靠自己动手，天一黑，大家就进进出出忙碌地搞大餐。

刘大爷跟着李贺感觉也帮不上忙，就干脆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下厨。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工厂后面有一片空地，种了大片的蔬菜和水果，还养了牛羊和鸡群，规模不小，跟个农家院似的。

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别说在异人组织里，就是普通组织中也难以做到。可郝帅做到了，他不仅做到了，还带着零星的几个部下闯出了自己的名字——画心。

同样是走精英路线的组织，两个组织的区别却非常大，一个是带有竞争性的，一个似乎是……家庭型的，明明竞争才有生机，但从结果上来说，巫灵九州已经解散了，画心却在蓄势待发。

或许，他们并不是贫穷，只是不追求财富。或许，只有忍受住平淡，才是真正志同道合的同伴。

刘大爷转头，望着厨房里被部下呼来喝去的郝帅，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愈发模糊。

他重呼一口气，走进人群， “我也来帮忙吧。”

郝帅忙得头也不抬，催促道，“帮什么呀，老人家就坐着。”

刘大爷尴尬道，“我也没那么老吧……”

“远来是客，让你坐着就坐着。”

刘大爷笑着摇摇头，以前自己不想干活，反被拉着干，现在不想偷懒了，反而不让干了，“那行，菜快上了，我去喊他们来吃饭吧。”

正准备回房，刘大爷却看见蝴蝶走里面走过来。

“李贺哥哥说给他留点，他晚点吃。”

“这么刻苦？有什么进展？”

郝帅也停下切菜的手，抬起头来，“别啊，我们搞得可丰盛了。”

蝴蝶无奈摇摇头，“李贺哥哥是说时间紧迫，他必须要竭尽全力，所以让我们别管他。”

郝帅直接放下菜刀，“我去看看。”

刘大爷连忙拦住他，“你歇着吧，白泽里面在陪他，你去有什么用。”

“可是差不多五个小时，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嘛……”

刘大爷眯起眼睛，摇摇头，“白泽想让李贺成长，让他继续吧，年轻人，总是要磨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