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心比心，被瞧不起的感觉应该很糟糕吧。身边所有人都比自己强，没有一张厚脸皮还真容易抑郁。

李贺挠挠头，“这世上有第一名就有最后一名，看开点嘛，做最后一名也可以很快乐啊。”

茉莉趴在阳台栏杆上，无语地摇头。

李贺感觉说错话了，讪讪一笑，“一时的低谷不要紧，那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还年轻，以后你打脸回去！叫他们敢瞧不起你！”

“那是小说。”

李贺尴尬地笑笑，两人陷入沉默中。

最后，李贺叹了口气。

“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觉得，如果你一直抱着‘家里人画画很厉害，我也得很厉害’这种想法，那你的人生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家族’而活，没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事情了。”

他耸耸肩，“在错误的路上，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与其拼得鱼死网破，不如停下来想想自己喜欢什么？这样一来，就算选不对正确的路，但也能选择喜欢的，不是吗？”

茉莉一个人望着远方的大海，摇摇头，“喜欢有什么用？”

被噎住的李贺感觉十分尴尬，劝人这种事情他果然不擅长，还是闭嘴吧。

“那个……我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最后他拍拍茉莉的肩膀，带上门出去了，只留下茉莉一个人迎着不知从哪儿吹来的海风。

“我好像往心里去了。”她喃喃自语。

……

第二天起了大早，轻薄的雾气笼罩这个海滨小城，两人两兽来到码头。

游艇太贵，况且小地方也没有，所以李贺找到当地的海钓李，租了一条出海小渔船，看起来丑了点，但实用嘛。

不过船主海钓李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特地把渔船冲干净，等到李贺上船的时候，发现船上还有两瓶酒和一包安全工具。

茉莉不是小孩，一看这盒妇女之友就气得吹胡子瞪眼，“想不到李大爷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脑袋里面这么不正经！”

李贺嘿嘿坏笑，“人家这是有商业眼光，大海，红酒，美人，游艇业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你还笑！”茉莉一跺脚。

“不笑了，不笑了，这个东西我肯定不会用的。”李贺立刻板着脸，严肃地把安全工具放在壁箱里。

茉莉不让，抄起一盒就丢到海里，噗通一声起几滴水花。

“浪费啊。”李贺遗憾地摇摇头，这事也不怪船主，人家热心嘛。毕竟白泽一直在自己身体里休息。所以明面上看起来是两个青年男女要去一片鸟不拉屎的海域旅游，还特地要求不用船工同行。在老油条眼里，还能纯洁到哪里去？

“正事要紧，起锚吧。”

李贺摸索着启动渔船，冲起一片白浪像无垠的大海进发！

一路海风吹拂，海面上波光粼粼闪着银光，无边无际的大海有种让人心胸开阔的魔力，仿佛城市里的一切烦忧都变得渺小如沙，被风吹散。

茉莉也渐渐沉浸在出海的兴奋里，把貔貅从纸箱子拖出来，看着它因为怕水而瑟瑟发抖的样子高声大笑。

“堂堂神兽竟然怕水，说出去谁信啊？”李贺转着舵轮大笑。

茉莉解释道，“神兽出现起因原本就是为了创造生命，他们有自己的性格和属性，每一头都是独一无二的。”

李贺想到了假白泽，“对，有时候虽然外表相似，但是内心不同的。”

“内心？这个词挺人性化的，不过它们没有心。外形都是灵气塑造的表象，所以他们才能变换人形和兽形，也没办法繁衍后代。”

李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生命价值在于延续，你刚才说神兽出现起因原本就是为了创造生命，难道从古至今就没有能繁衍后代的神兽吗？”

“没有。”茉莉又补了一句，“至少在任何现存典籍上都没有。”

“那挺可惜的。”

渔船在快速航行，李贺一边掌舵一边看地图，距离当初郝帅遭遇青龙的地点越来越近。

由于龙类是一种守宅的神兽，他们经常在一方海域活动，不会偏离太远。所以郝帅既然在这片海域遇到青龙，说明这里属于青龙的活动范围，只要不发生大幅度的环境变动，它通常不会改变活动范围。

“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李贺把引擎关闭，走到甲板上。接下来只能靠神兽间的灵气互相吸引，一年前青龙能发现白泽图的灵气，一年后他肯定也能发现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