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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七十六章:格物致知

    作品:《大秦:开局成为墨家钜子

    嬴虔并没有停笔,当几十个文字跃然于纸上,他的手腕激动的有些颤抖,他自从开始写字起,还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在麻纸上写字,比起在竹简上要更快更容易多了!

    一众人等都站过来旁观,黄麻纸上已经布满了秦篆字体, 最初那几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之后的笔画渐渐习惯了这种新材料,有所改观,写到后面,在圆润和美感方面已经跟竹简上的不相上下。

    嬴虔愣了半响后,激动的向江寒赔罪道:“虔儿服了, 这麻纸, 的确和质量一般的绢帛相差无几……”

    从古至今的许多科学发明,是必然与偶然结合的产物, 科技积累和正确的思路是必然的前提,而各种尝试则是成功创造的推手。

    书写用纸正确的配方已经找到,江寒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麻纸能用来书写这一点得到了证明,众人都喜形于色,嬴渠梁懵懵懂懂的问道:“先生,为何不加草木灰的麻纸不能书写,加了草木灰的麻纸就能够书写了?”

    “因为草木灰中含有碱,可以分离出树皮中的木质素,提高纸浆的质量。”

    嬴渠梁还是没有听懂,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什么是碱,什么是木质素啊?

    江寒似乎是看出了嬴渠梁的迷惑,于是笑着说道:“明日开始,我在尚同坊讲述格物致知之学,你如果感兴趣的话, 可以来听课。”

    “格物致知之学?尚同坊?”嬴渠梁点了点头。“好,明日渠梁一定前往。”

    一旁的班昱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对江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说出的新词,或者冒出一个新颖主意,指派工匠做点奇巧之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通常是以“贤者能知常人所未知,察凡俗所未见”来解释,自然而然把将江寒当成墨子一般的人物,并且持续向新加入的墨匠灌输这种说法,难道钜子之所以能知常人所未知,是因为这个格物致知之学吗?

    “钜子,我等工匠作坊的匠人,可否一同去学习?”

    江寒笑道:“自然可以,对格物致知感兴趣的师兄弟们,皆可前往。”

    工坊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嬴虔显然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想学的是墨家的剑术和守城术,这些行军打仗中才能更好的用到。

    江寒对还在低头回味今天诸多事情的嬴虔说道:“虔儿,你的建议也不可不考虑,这样吧,可以在竹木较多的地方修建一个小型的竹简工坊,在纸张工艺成熟前与之并行。”

    经过今天的事情, 江寒也意识到了, 纸张想要取代现有的书写材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它可以成为竹简木牍缣帛的有力竞争者,直至成为唯一的书写材料!

    “正确的配方已经被我们找到了,等工匠熟练了造纸工序,便可以改进技艺,扩大材料,提高纸的质量。”

    等慢慢探索到直接以植物纤维来造纸,大概就能做出白纸了,而那些临时的竹简工坊,也可以转化为采竹的哨点,一举两得。

    在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转头对身旁的嬴虔说道:“苦获师兄明日会在练武场教授剑术,你若感兴趣,可以一同去学习。”

    嬴虔惊喜的抬起头,看着江寒:“真的吗?我也可以去学剑术吗?”

    “当然是真的。”江寒微微地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嬴虔的鼻子。“先生有骗过你吗?”

    “呜~好痛!”等嬴虔回过神来,江寒已经牵着嬴渠梁的手走远了,他目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怔怔的有些出神。

    “江先生这样的文人,一定不擅长武艺,等我学好了剑法,就可以替父亲出征了,就可以保护渠梁和先生了。”

    ……

    尚同坊在山根,是墨家钜子会见弟子议论大事的一座小竹楼。

    所谓“尚同”,就是崇尚同一,见诸实践,就是追求统一,这是墨子的十大主张之一,用之于小竹楼命名,寓意着这座小竹楼是墨家弟子达到同一主张,从而统一行动的地方。

    小竹楼有叁层高,峻拔陡峭,楼顶四角翘起,在最上边的屋嵴两端各装饰了一只海鸟,作相对立状,楼体用蛤灰涂成了雪白色,门窗则漆成了红色。

    楼下有阶梯通入楼内,每一层都有凉台,遇上天气好的日子,可以立在上边凭栏远眺、观赏风物;每逢下雨雪时,因为凉台上有腰檐挑出,足能遮风避雨,而且顶楼藏着墨家在诸国收集来的诸子典籍,是极好的学习场所。

    冬季是墨家弟子练剑、学文的季节,因为秋收过后,再种上冬麦,就一天天冷了,白茫茫的一片秋霜过后,人们就进入了漫长的窝冬期,不需要再在田间劳作了。

    直到来年二月,人们才从土窑里茅棚里瓦房里的火炕头走出来,度春荒,备春耕,通常年景,入冬小半年没有战事,没有徭役,没有劳作,几乎就是整个国家的冬眠期。

    这时候的人,活得简约,凝重,洒脱,一切大事,都是从春天开始,到秋天结束。

    夏日酷暑,冬天冰雪,人们就蛰伏下来,极少在手脚不舒展的时候做大事。也因为这一点,孔夫子才把他记载的历史大事命名为《春秋》。

    于是就有人说,那时的人,还不知道一年分为四季,只知道春秋两季,其佐证之一,就是在古书上找不到夏天和冬天的事情。

    烦琐细冗的后人忘记了,那时候的天象观测已经能发现天上的大部分星体并记载下来,还能发明二进制的《周易》八卦,历法已经能把一年确定为叁百六十五点二五日,怎么会对一年仅有的四次气候变化浑然无觉?

    说到底,是后人忘记了先民的睿智和雍容大器——蛰伏之期,何足道哉!

    墨家也继承了这种传统,春秋两季,各自侍弄着自己的小田园,等到冬天闲下来的时候,就是练剑学文的最佳时机。

    这会日头初升,离早饭还有一段时间,江寒打开的窗扉外望去,却见四周环绕修竹花卉,如今已到冬季,花多凋零,竹子不多,稀稀疏疏的,但错落有致,有的竹叶还泛着绿色,有的已经变黄了。

    山间早晨的空气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让能够人沉醉的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人来到了尚同坊一楼的大厅中。

    田玉儿第一个到来,她看了看最前排位置,便将一个自己带来的绵垫儿铺在了主位上。

    正在收拾的少年执事弟子笑道:“玉儿师姐,你怎么没有和苦获师兄练剑,以前可从来没有在尚同坊见过你。”

    田玉儿笑道:“就你话多,我来学习一下墨家百工不行吗?”

    少年高兴道:“行行行!以往的课业都是班昱师兄授课,今日钜子授课,一定会有很多人来的。”

    二人交谈间,陆陆续续的又有人前来。

    辰时未到,厅堂中已经坐满了人,粗略的估计有二叁百人,都席地而坐。

    “钜子,师弟师妹们已经到了尚同坊。”徐弱走上楼轻声禀报。

    “知道了。”江寒转过身来:“走。”

    二人快步走下竹楼,竹梯竟然毫无声息,见厅中密密麻麻的人群,江寒心中觉得有些欣慰,这些人可都是墨家的底蕴,未来的骨干啊!

    墨家弟子们也已经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分开一条路,让江寒走上主位,一齐拱手道:“匠门弟子恭候钜子。”

    江寒大手一扬:“不必多礼,坐。”

    江寒看看席位上的绵垫儿,又看看田玉儿,摇摇头却没说话,便坐了下去。

    “今日所讲,第一课,何为格物致知。”江寒澹澹缓缓的说道,众人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

    江寒首先讲起了两小儿辩日的经典故事。

    其中一个童子说:“吾等有争辩,我认为太阳刚升起的时候距离人近,而到正午的时候距离人远。他认为太阳刚升起的时候距离人远,而到正午的时候距离人近。争辩了一上午都没结果,吾等听说孔子多知,所以想来问问你,到底是谁说的对?”

    孔子不解,问道:“为何会如此认为?能说一说其中缘由吗?”

    其中一个童子说:“太阳刚出来升起的时候大得像车盖,到了正午就像陶轮一样小,这不是远的小而近的大吗?”

    另一个童子则不同意:“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很清凉,到了午后的时候就像把手放进热水里一样烫,这不是近的热而远的凉吗?”

    孔子抬头眯着眼注视太阳,过了片刻后闭上眼愧然一笑:“这个问题,丘年少时也曾想过,但拜访天下名师也未解出,两位小君子孰对孰错,丘不能决也。”

    故事讲完,江寒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此时距孔子之世又过百年,你们可有人知道答桉吗?”

    众人有的歪头看向窗外的太阳,有的低下头思考,没一会儿都摇了摇头,孔子这样博学多知之人都不能解答的问题,他们如何能知道答桉?

    班昱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浓的好奇,朝江寒拱手道:“班昱不才,敢请钜子教我。”

    其他人也向江寒行礼求教。

    江寒微微一笑:“其实太阳在清晨和午后离地表一样远。”

    嬴渠梁讷讷地问道:“先生,那么为什么早上的太阳看着大,中午的太阳看着小?”

    “这是人眼的一种错觉,早晨地太阳有树木、房屋和远山衬托着,所以显得大一些。等到中午,它的背衬是广阔无垠的天空,所以就显得小了;而且太阳初升时天空还有些暗,太阳的轮廓更明显,中午时天空明亮,太阳的边缘都被虚化了,这个原因也使它在早上地时候看着格外大一些。”

    田玉儿也有着疑惑的问道:“既然一样。那么为什么太阳出来后,早上显得冷,中午却比较热?”

    面对田玉儿的疑惑,江寒解答道:“清晨太阳光是斜着照在地面上,午后时太阳光是垂直照在地面上的,若是有人不信,可以用一个蜡烛或柴薪当做太阳,从斜面和正上方照一照地面,看看哪一个更热。”

    “再说,在夜里,太阳照射到地面上的热度消散了,所以早上感到凉快;午后,太阳的热度照射到地面上,所以感到热,我们感受到的凉与热,并不能说明太阳距离地面的远与近。”

    至于日地不同时间细微的差距,涉及到的问题更广,一句两句难以解答清楚,江寒暂且不想细究了。

    江寒言毕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平日都未曾注意过。”

    “还是钜子聪慧,孔仲尼答不上来的问题他一说就明白了!”

    班昱细细品味着这个解释,点头不已,浅显的道理,却无人深究细想,所以才无法一时半会答上来,真是让人惭愧。

    一片赞扬声中,江寒却谦逊地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也许在这观察寻常事物上,我知道的比孔夫子多,但在礼仪、道德,还有对典史的理解上,却是孔夫子比我知道的多。”

    “孔夫子年轻时问道老子,老子说:聪慧明白洞察一切反而会濒临死亡,博洽善辩宽广弘大反而会危及其身。老子避世,他与孤竹国的公子伯夷、叔齐一样,是一位狷者,提倡大隐,大愚,我却不以为然。”

    “鸟,我知其能飞;鱼,我知其能游;兽,我知其能走。会跑的可以用网捕获,会游的可以用丝线垂钓,会飞的可以用箭去射。至于龙。我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的行踪轨迹,无从琢磨。老子的学问和为人就如同一条入云之龙。”

    “老子的行迹和做法不是常人能效彷的,多数人还是需要为衣食住行发愁的鸟、鱼、兽,所以老子的说法我不能完全认可,这世上的事就像今天我所讲的两小儿辩日一样,越辩越明,而不是自愚不去了解就能逃避的。”

    “我想,百年千年后,非但日地之距能测,天之大,地之广,海之深,河之源,太阳为何东升西落,人为何生老病死,总有一天能一一知晓。凡此种种,我称之为……”

    “格物致知之道!”

    “格物致知?”众人肃然,原来这就是格物致知之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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