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懂了，什么生产力什么改革都是借口，他知道面前的杨政最终的目的是中央集权，他没有家族没有底蕴，只能靠削弱贵族诸侯的势力影响力才能把王国掌控在手安心统治，多聪明的人啊，艾德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句，再看看右手边顿足活动看杨政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又摇摇头。

“杨政大人，杨政大人。”史塔克对停下讲话看向自己的机甲开口说，“我想好了，我们直白一点吧，您对击败或是怎么样丹妮莉丝有把握吗？”

“三年前，当我来到这片大陆时，我就知道丹妮莉丝这个人，以及后面她将拥有三条龙的事，所以现在高庭的广场旁边军营里摆放着两百架猎龙弩与搭载的厢车。”听杨政平淡地叙述艾德心里一丝‘他在撒谎’的想法都没有产生。

“好，”史塔克点点头，妥协了，“正如您当初提出的与异鬼决战的计划一样我相信您，如果你召开大议会时候我们支持你，其余诸侯不会提出任何异议，但是北境和史塔克家能得到什么？”

啊，当谈判来到利益交换环节，之前的友谊什么的在这一刻统统抛掉，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这也是杨政最看重北境的原因，他没把北境放做直辖的地位上，所以对他们的改变或者说要求不会太多，利益交换应该会是比较轻松的一部分，“政策不会一成不变的，北境地广人稀，我不会改变北境太多东西，北境的效忠体系我不会改变，按照我的政策内容骑士领有城堡庄园方圆五公里，男爵，子爵领土依次递增，领土不用缴税。”

“当然，私人领地划分是依照原有领地大小而计算，比如，一个贵族虽然是伯爵，但他原有的领土大小顶多算个骑士领，那到时候他只有五公里的领土。”

“在他们自己的领土上爱种什么种什么，政府不会管，而原先领地上的人民有机会选择继续在领主的土地上当佃农还是成为国王的农民，领主不得干扰。”

“其他的领土上所有资源，一切所有权归于国家政府所有...”接下来杨政给艾德描述了他构造中的国家，从平民商人到贵族与他们的子嗣在社会上的地位，从私有制到公有制，独立的宗教，教育体系的建立，公共设施，全方位展示了维斯特洛统一后的结构。

“以上，为粗略的改革内容，更精细的版本到时候将会以书面形式让所有拥有爵位的贵族签字。”

“这是到时候下达的法律文件，但除此之外，”杨政对听得十分认真却没怎么听懂的史塔克说，“我还会起草一份文件，因为北境人口稀少的缘故，政府将特意放开北境国有土地上的资源，但是用还是要缴税的，领地内的矿产可以随意开采，领地外的需要向政府申请，与政府合作开采，也要缴税。”

“还有，史塔克家族将依旧继承北境守护者职位，大人，需要我在日后的御前会议里给您留个职位吗？”艾德连忙摆手拒绝，看样子上次的经历让他永世难忘，“没事，我会为您留着，南下做官才是出路啊大人，政府里面可是很缺行政人员。”

“我和我的家人只想呆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捡回一条命的艾德看样子打死都不愿意让子女出门，随便他吧，没有人能逃过真香定理。

“好了，我的条件说完了。”机甲摊了摊手示意可以开始还价了。

“太苛刻了，大人。”艾德不出意外的摇头，“北境的诸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政策，不准分封，特权消失，领地缩减，他们宁愿战死也不会屈服。”

“这只是一个法律文件的形式而已，为了王国的统一我不可能根据每地每个家族量身定制，况且史塔克大人，这份文件是一对一的，不会因为他们签不签而影响到史塔克家族，您支持我，签了，那就足够了，至于其他家族，他们要么签，要么死。”

“我很确定北境的百姓们没有能撑过冬的粮食，南境也没有，其他大人要是愿意牺牲自己成就大家我会满足他们的。”杨政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杨政大人，史塔克家族不会抛下效忠于自己的封臣，我们会与封臣共同进退。”公爵用肯定的语气回复道，“这便是北境永远不会分裂的原因。”

杨政没想到艾德看出来自己的打算，他可以再退一步，因为对贫穷的北境动武太吃亏，“好吧，大人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十公里为单位，贵族不需缴税，不得派遣官员来北境，北境人统治北境。”史塔克狮子大开口吐出条件。

“这是不可能的，半径五公里的领地，两万英亩不用缴税的私人土地，出产足够任何一家贵族吃喝享受，更别说还是一级一级增加的，如果调到十公里，那和没有改革完全没区别，我等下要将南方的五公里标准调整到五里，北境太大了，南方可没有北境这样的条件，领地之外贵族必须缴税因为我不再需要他们在战争开始时承担义务，他们的特权到此结束，至于派遣官员问题，如果北境人能自己凑足人数组建中央政府之下北境行政机构那便不派。”

“北境可以实行半自治，贵族间产生的矛盾史塔克大人可以亲自解决，贵族与平民，平民之间的矛盾纠纷必须交由政府组建的法院，我说过，贵族横行霸道的时代，到此为止。”

杨政要打造的可不是什么西欧分封君主制，他要打造的是东方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谁跟你贵族扯皮，要么跪着活，要么站着死，选咯。

按照杨政的设想到时候维斯特洛将分为四大省份，西境-河间地-王领-风暴地-河湾地合并成中央区，北境环境艰苦，多恩全是沙漠，谷地群山环绕进出困难，前两者杨政会下设各地的政府，里面职位大部分由本地人担任，少部分是分派观察监督，后者会设立直属政府，官员组成部分差不多，但来自于各阶级的人才，立法权中央全权掌握依照各地习俗制定、司法权地方贵族参与、行政权地方贵族参与的联合统一王国。

如此长久，拥有最大人口资源，矿产资源的中央政府，哪怕二十年内首脑撤离，基础工业体系在这段时间建立的中央面对其余三地同时的叛乱也能轻松按死，二十年以后那就更不用说了，哪怕再来一个什么骑龙的坦格利安家族也不怕。

二十年，杨政掰着手指头盘算着从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不喜欢打猎的自己应该不会死那么早。

艾德听了杨政斩钉截铁的宣告沉默了，罗柏的脸憋得通红，要不是面前说话的是一具铁皮，他保管抽剑要与侮辱贵族阶级的杨政决斗，但铁皮就算了，这东西强冲尸鬼斩异鬼的情景昨天才在临冬城前上演，密布伤口的盔甲提醒罗柏不要鲁莽。

“那希琳公主呢？”艾德问，“您打算怎么处理他？”

“至于希琳，”杨政思考了十几秒，给出答案，“她可以选择呆在君临或者跟随母亲离开返回亮水城，没人会为难她们，但前提她母亲愿意从铁王座退下。”

艾德点头从椅子上重新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杨政大人，但恕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下来，我需要与北境的诸侯贵族们开个会，我需要听听他们的想法。”

杨政也没指望史塔克立刻答应下来，公爵可能也起了打算观望杨政与丹妮莉丝两人的后续，“没问题，大人，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执行之前的计划了吗？”

“好，我这就动手准备写信。”

...

君临，红堡。

坐在办公室位上的戴佛斯放下来自于王领一个叫史铎克渥斯家族的信，上面的伯爵夫人表示冬天即将到来，他们需要储存过冬的粮食下一车的粮食恐怕不能交付了，而这种推脱信件垒着有一手高，首相捏了捏鼻梁，近三个月的首相生涯让他能读能写，但字不是那么漂亮有时还是需要马索斯来帮忙回信。

不过国王陛下半个月前表示远征即将结束，所以这些信看一看便好，不用写回信催促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戴佛斯一直心神不宁容易走神，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走私犯时一旦有这种感觉他将会放弃当天走私任务，虽然有半年未重操旧业，但这种持续的状态还是令人心烦，“马索斯，马索斯，过来一下！”

首相高喊儿子的名字，木门被推开发出嘎吱的声响，捂着额头的戴佛斯说，“马索斯，帮我打杯水来，啥都不用放。”

“戴佛斯首相...”苍老的嗓音在门前响起，戴佛斯放下盖着额头的右手，发现是森特大学士站在门边，长袖白袍老态龙钟，颤抖的手攥着一张纸条，悲伤流露在脸上。

“黑色的乌鸦，黑色的消息。”不知怎的戴佛斯心里突然升起这样一句谚语，他知道这便是打扰他的源头，他不敢起身走过去掀开答案，但残酷的现实会自己走来。

“临冬城的渡鸦...陛下...”戴佛斯突然鼻子一酸，“陛下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