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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碧海潮生(七)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酒席宴上,一众菜品是琳琅满目,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时令的鲜果,深海的巨蟹,还有鲜切的鱼生,看得玉涟心眉头一皱,心里面犯滴咕:“好家伙,真够奢侈的啊,高皝那小子的皇宫宴会也不过如此。”

    “戚将军莫要客气,苏城靠海,这些东西不足为奇,要多少有多少,尽情享用,啊,歌舞,来!”

    汪值一拍手,一大群舞姬齐刷刷地进了堂中,另有乐师无数,单是舞姬就有六十四人,玉涟心跟尔朱云烈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不算太好,冷着脸注视着桌子,其实她们俩看见六十四舞姬之时心里的火就已经上来了,八俏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且不说按照旧礼他汪值一个小小的子爵配不配得上看八俏的舞蹈,就按新政来算,他这也是严重的违规,新政早已经规定,各级官员无论大小,皆不得豢养歌姬舞姬,府中的仆人数量有着严格的限额,他这一口气养了不下百人,竟是无人能查,就因为他是刺史掌握地方大权吗?

    玉涟心抿了一口澹酒,看向戚大友,只见戚大友也是表情冷澹,估计此时此刻,戚大友也是心情复杂吧,治下的百姓遭受海寇袭扰不得安宁,作为地方父母官竟然置若罔闻,拒不配合清剿海寇的行动。

    “戚将军歼灭来犯海寇,劳苦功高,在下佩服,戚将军,值敬您一杯。”

    汪值假笑着向戚大友敬酒,模样是毕恭毕敬,装得滴水不漏,戚大友应和着,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汪值又传唤来数名美姬来侍酒,戚大友急忙拱手道:“刺史,我带夫人来的,这不合适吧。”

    “噢噢,也是,”汪值笑道。

    “没事,”玉涟心招呼那两名美姬过来,说道:“我不介意。”

    “对,我也不介意,”尔朱云烈跟着说道。

    “戚将军好福气啊,娶了这两位美娇娘,还这般通情达理,全无妒妇之态,而且,我看二位夫人,眉宇之间带着股英气,龙章凤姿,定非平凡之人,可是这般美人,为何衣着这般的素啊,连几朵珠花都没有,戚将军,你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啊。”

    戚大友此刻心想的是能不能探到汪值的底,既然汪值这么说了,那下一步大概就是要拉拢自己了,若是能更深入一层,查出来他背后究竟在干什么勾当,就有机会把他弄下去了,见汪值这么说,戚大友扫了玉涟心一眼,而后对汪值说道:“害,不瞒刺史,我这日子过得确实是紧张了些,以至于让两位美妾也跟着受罪,奈何这军中开销甚多,银粮药品常常不够,朝廷所发的军饷又有限额,咱们南方这边又不像北疆总是爆发大战,将士们捞不着功勋,迟迟不升迁,所以我经常拿出自家钱粮贴补军用,您看看,这日子一下就苦下来了。”

    这时,在一旁的玉涟心故作姿态,一边翘着兰花指,一边用着很做作的语气翻着白眼说道:“哎哟,夫君啊,我说什么来着,早就跟你说了,那些个大头兵啊捞不着功勋,您就应该派几个人假扮海寇,这一有敌人了,军饷不就来了嘛,到时候一人给他十两银子,剩下的咱们自己收着,再把派出去的假海寇一撤,白得一大笔军费,您就是不愿意,瞧瞧奴家,堂堂镇海大将军的妻妾,穿戴都不如那边一个舞姬,奴家要生气了,哼!”

    戚大友的脸刷地就掉下来了,他只知道玉涟心战斗力勇勐无匹,能万军之中斩敌将首级,没想到这个家伙的演技也这么好,好家伙,演得跟真事儿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戚大友新纳的小妾呢,这年轻娇气又贪恋财富的样子,简直入木三分。

    尔朱云烈的脸也黑了,心说:“好家伙,你这可真会演戏啊,当初靠这演技骗了不少冤种吧。”

    “你看看,你看看,戚将军,连你的女人都埋怨你了,唉,要我说啊,您得学着怎么在任上捞钱才行啊,咱们这种人,要是只靠朝廷的那点死俸禄,够谁吃的啊?那么大一家子人,还有家丁奴仆要养,那点俸禄分一分,到自己手里能有几口?现在又是军功授爵,咱们打不着大仗,那就没得升迁加爵,再不想个别的法子挣钱,以后你孩子再一出生,那是准备喝西北风啊。”

    “刺史大人说的是啊,末将受教了。请容末将斗胆问您一句,这钱从哪儿来呢?”

    汪值一看,这戚大友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他那个岁数很小的小妾到是很上道儿,心想要是能把戚大友说动,就得先从这个小妾来下手,思来想去,先不自己说,就对戚大友这么说道:“您这爱妾不是已经把方法说给你了嘛,你又何必问我呢。”

    “您的意思是指,养寇,自重?”

    “欸,这怎么能叫养寇自重呢?我们是为了广大官兵的幸福生活而做了一点小小的,动作,哈哈哈哈。”

    戚大友心中暗道:“你可真会颠倒黑白,明明就是想给自己谋取私利,一句话就变成给广大官兵谋取福利了。”

    “哼,你是真没见过千鹤军的雷霆手段,”玉涟心暗暗想着,嘴上说的却是:“刺史大人,您这话说得真对,我家相公啊,就是不会变通,只知道哪缺就补哪儿,结果是拆东墙补西墙,搞到最后,窟窿还是填不上,您这一番话,可是让他开了窍了,相公,您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听刺史大人一席话,如看十年书。”

    汪值笑眯眯地说道:“其实,戚将军要是想挣钱的话,不妨我们一起合作。”

    “怎么合作?”

    “绯鬼,听说过吗?”

    “没听过。”

    “我除了刺史之外还做什么生意,知道吗?”

    “不知道。”

    汪值道:“南梁那个地方,好五石散,小半个南梁的五石散,都是从苏城卖出去的,但是,我的货,十回有九回都被绯鬼这伙人给劫走了,你们想想,她们挣了多少钱,如果戚将军能够剿灭绯鬼,钱,要多少有多少,多了我不敢说,当军费足够的。”

    “那这绯鬼究竟是什么人呢?”

    “海寇,你们已经打过,海寇之中是不是有穿华丽铠甲的女人?”

    “啊对。”

    “那个女人就是绯鬼,这伙人,来自瀛台,个个是心狠手辣,之前越州闹的海寇,都是她们的人,只要你把她们灭了,把她们卖给南梁五石散的钱拿回来,这越州小富豪,您是妥妥的了。”

    “多谢刺史点出明路,末将谢过刺史大人。”

    酒宴结束,三个人一并离开了刺史府,汪值坐在主位上看着门外,这时刺史府管家汪老八走过来压着嗓子说:“大人,咱们现在就把绯鬼团的那些小娘们儿卖了,以后怎么捞钱啊?”

    “送走一个绯鬼,还会有别人来,只要瀛台那边一直内乱下去,就不缺海寇,只要我们一直不把海寇赶尽杀绝,钱就会一直流入咱们手里,戚大友那个家伙想竭泽而渔,杀鸡取卵,就为了一个荡寇英雄的名头?切,名头能当饭吃吗?现在不卖绯鬼团出去不行,她们就是些棋子,该舍弃就舍弃,不能让上面察觉到异常,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就暂停一下吧,让戚大友好好地把海寇扫平,这样我也能收揽一波美名,光收钱不见海寇消除,时间长了下面这些穷鬼该起疑心了。”

    “大人说的是,那对于绯鬼团那边......”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一个字也别提。”

    “是。”

    从刺史府出来之后,戚大友朝玉涟心和尔朱云烈各行了一礼道:“让二位殿下委屈了,请恕罪。”

    “没事,”尔朱云烈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我倒是在意一件事,汪值他为什么要把绯鬼和五石散的事情告诉我们,他如果要养寇自重的话,那个绯鬼应该就是他养的寇,现在把绯鬼卖出来,他这时害怕了?”

    “姐姐,也有可能是他自信,认为戚将军的部队,不是绯鬼的对手。戚将军,以往的战绩,都是怎样的?”

    “君侯,在我训练这支荡寇队之前,越州沿海的驻军与海寇交战三十三次,伤亡颇大,他们说,海寇不难对付,唯有那些彩甲女贼,弓马娴熟,刀术诡异,很难收拾,而且她们还不易被活捉,一旦被逼上死路了,就立刻自杀,到现在还没抓到过一个女贼。不过根据其他被俘的海寇的口述,那些女贼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她们是从瀛台那边的一个小岛上来的,在没接受我们华族礼乐之前,是一群蛮夷,男子黥面,女子文身,崇尚巫术鬼神,据说那个岛现在是一个女王在统治,所以女人地位比男人高,经常要给瀛台刺史上贡,以示臣服。”

    尔朱云烈道:“嘿,她一个小岛上的还留着女王名号,我管着那么大一片西魏故地倒成了公爵,我这太亏了呀。”

    “没事姐姐,军功授爵,你这爵位还能升回去。”

    “高皝能给我出去打仗的机会?他能这么信任我?”

    “咳咳!”戚大友咳嗽了两声说道:“魏公您说话的时候嘴可得有个把门的啊,小心祸从口出。”

    “哦。”

    玉涟心继续道:“瀛台跟我们隔着一片海,我们对于他们所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都不清楚那里的是一群什么样子的人,虽然和我交手的那些彩甲女贼都被我所杀,我看不出来她们武艺究竟如何,不过单凭我连着砍死数人都吓不住她们这点来看,这群人起码很莽,跟海寇不是一个等级。”

    “是,我也能看出来,海寇们没什么战斗意志,几乎出现伤亡就作鸟兽散,真正能打的的就是那群女贼,”尔朱云烈道。

    “不管她们如何,我都要消灭这群人,还越州百姓一个安宁!我戚大友,才不在乎爵位和财富,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为我大齐肃清大海内外,还越州百姓太平,就是我的唯一的心愿!”

    日后震动天下的名将在此时相遇,他们将在青史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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