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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之初(一)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云州,此地不算辽阔,它位于瀚州之南,京畿之北,是拱卫京师的一道屏障,西面是并州,东边则是辽海,从此地出海,可以很快抵达新罗,瀛台。

    早年间此地有一古州幽州,后有古国为燕国,因而世人常以幽云或燕云来称呼云州,玉冰清的燕云义从,便是选拔云州一带的控弦勇士组成,而瀚州在以前是戎狄人的地盘,是玉冰清带着人一刀一刀把他们从瀚州的土地上杀退,以刀为犁,以箭为墙,将庞大的瀚州之地收入到东齐版图之中。

    这在前几代的时候,根本想都不敢想,那时候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透着一股怯懦和仁慈,以为花钱就能买来和平,以为道德教化就能让敌人放下刀剑,结果就是边境之民,饱受欺压,生不如死。

    而今的朝野上下,振奋威武,以酷烈手段,火速毁灭掉这些威胁着边境的蛮夷部族,可谓是扬眉吐气,振奋人心,而封狼居胥的玉涟心更是被众多百姓视为英雄。

    当她走进云州的州治范阳时,百姓们自发地站到道路两侧,摇旗呐喊,迎接封狼居胥的旷世英雄进城,这一刻,玉涟心感受到了人们的心声。

    那是一种澎湃的力量,是超越了许多精良武器的力量,它将是比任何武器都要厉害的武器,它的名字叫“民心”。

    她干了一件东齐人想得发狂却做不到的事――斩杀八部敌酋,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欢迎云国公殿下进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你看这殿下,少年英雄啊,看模样,也就而是二十岁出头,竟然建立了这样的奇功,若非天下奇才,焉能办到啊?”

    “瞧瞧人家的二十岁,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这殿下即是美人,又是名将,即是千娇百媚又是英武不凡,着实令人羡慕啊,这样的奇女子,不知道最后会是谁能成为她的如意郎君啊。”

    “以殿下的势力,那她丈夫起码也得是个藩王啊,或者是,皇上。”

    “这藩王……咱们东齐哪儿有藩王啊,咱们陛下继位的时候,可是把宗室给杀得不剩什么人了啊。”

    “嘘,这话可不能说,当心被人听了去。”

    “哦噢噢,对对对,是我嘴欠,是我嘴欠,反正就是,咱们东齐国内,没有王爵,不过现在凭军功授予爵位,说不定谁立个大功,就封王了呢。”

    “要我说啊,单单爵位有了那也是不够的,地位一样不止,相貌也得相配,这殿下如花似玉的绝代佳人,那得是为天下翘楚的少年才俊才配得上她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对儿,才叫佳话。”

    “得了吧,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称心如意的事儿。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要是件件都顺心顺意,反倒是不正常了。”

    玉涟心坐在踏云的马背上,浑身若雪的马儿优雅地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在范阳的正街上,身后铁骑相连,气势磅礴,身穿黑色铠甲与白色文武袍的千鹤军庄严肃穆,走着整齐的队列进入城中,两边的群众无不赞叹:“好一支威武之师!”

    “真是雄壮啊,只有这样的队伍,才能一路杀到八部的圣山啊。”

    玉涟心带着浅浅的笑容,她此刻于切身地感受到这爬上权力宝座带来的愉悦。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惜代价要去发动战争,因为英雄,诞生于钢铁与鲜血筑成的摇篮中。

    人的一生太短,如果不干点能被史官写下来的大事,那就太遗憾了。

    玉涟心走向云国公的府衙,回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往昔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却跟做梦一样,犹记得那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侠,几年的时间里,就蜕变成了一个冷酷的刽子手,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许多人穷其一生也走不到的位置上。可她成为高高在上的公卿贵族之后,昔日在武阳崖上的那一份清澈温和的眼神,就再也无法从她的眼中看见了。当年心中的那颗权欲之种,现在已经成长为一颗大树,那延伸出的树根已经把她的心紧紧地缠绕住,再也无法拔除。

    云国公府,本是范阳曾经的以为豪强府邸,新政的时候打击豪强分发田地,把他的家产给没收归入了国库,此人名叫贾正,自从新政实施了之后,他是每天七个不平八个不忿,总想要搞出点事来报复官府,而今见到自己的府邸成了别人的家,心里恨得不行,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拦在了路中央。

    玉涟心“吁”了一声,勒马停住,看向面前的贾正说道:“这位老乡,你拦住孤的坐骑,是有什么事吗?”

    她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公卿,如果是按以前的礼,当街冲撞公卿,可以就地斩杀,以为诸侯出行,平民必须低头跪拜,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斩立决,照老礼,贾正这会儿早就给卸八块了,也幸亏玉涟心只是对敌人冷酷无情,对待自己人还是很温柔善良的,于是没有问罪于他,只是温和地问他说:“可是有什么冤屈,要孤给你做主?”

    “非也。”

    玉涟心眉毛一抬,心说不太对劲,于是下了马,给贾正行了个叉手礼,道:“敢问孤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倒不是你得罪于我,就是小的心里有些许不服。”

    “哦?却是为何?”

    “我范阳贾家,五代家业,就这样被那个丞相一把给收走了,几代人的努力都成了空,现在你来住进我曾经的家里,这是凭什么!就凭你是公爵吗?”

    “国法如此,我也是奉旨来上任的,”玉涟心现在明白了,这个人那就是个来找茬的,想给自己找点麻烦,也好,就当是玩玩了。

    贾正道:“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搞不懂,为什么陛下登基了之后,这东齐的军队和朝廷里冒出来不少女人呢?一个丞相,是个女的,一个公爵,也是女的,你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皇帝对你们神魂颠倒?莫非,懂动了什么狐媚之术不成?”

    “你这人休要胡说八道,我家殿下晋为公爵,凭的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就算你不知道她攻打新罗的战绩,那讨灭八部,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事你也该有所耳闻了吧!”玉涟心身后一个女兵站出来说道,贾正却开始抬杠了,说道:“你说有就有啊?谁看见了?我看见了吗?就她这个样子吧,还灭八部?靠的什么灭的八部?用这两条大长腿吗?”

    “你这个人说什么呢!来人,给我掌嘴!”年轻的女兵哪里能忍自己的主公这样被人诋毁,当场火了,要叫同袍过来扇他的耳光,玉涟心则笑道:“别这样,让他说,孤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们说你讨平八部,呵呵,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黄毛丫头,能干成几代皇帝都干不成的事?骗鬼呢!我不服,我真不服啊!你们这些妖女,你们祸乱朝纲,东齐就要亡在你们这些妖女的手里,那个丞相是,你这个公爵也是!瀚州那个老女人更是!”

    玉涟心眉头一皱,周围的百姓也指指点点着,听不清在说什么。

    “你不是讨平八部吗?你不是有实打实的军功吗?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拿的军功,来啊,跟我决斗,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服你,你要是赢不了我,你就不配进我的府邸!更不配坐在公爵的位子上。”

    玉涟心笑了笑,说道:“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孤也不好推辞,哈哈,孤就陪你玩一玩好了,来人,给他一把剑。”

    “殿下。”

    “不妨事,不妨事,把将给他。”

    一名士兵把剑给了贾正,贾正拿住了宝剑,指着玉涟心道:“小花瓶,看我怎么一剑把你打碎!”说罢,贾正举剑刺向了玉涟心,看得出来,贾正此人还是有些武艺,这一刺劲头十足,剑锋直指玉涟心的喉咙,玉涟心笑了笑,都没出剑,只是轻描澹写地一躲,就避开了。贾正见一击落空,又挥出第二剑,直取玉涟心的胸口。

    玉涟心并不出剑,而是向后一跃想,躲开剑锋,同时来了几个后空翻,站在一颗柳树下,伸手掰下来一根粗柳枝,便与贾正相斗。

    贾正连连进攻,看得出来他很愤怒,每一剑的力气都很大,玉涟心只是面露微笑,一直的躲闪,并不急着出手,只有在剑锋马上碰着自己的时候,用柳枝轻轻地抽一下剑身,使之偏移,无法命中自己。贾正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被戏耍,更加愤怒,手上的剑越挥越快,玉涟心也跟着变快,连连用柳枝抽偏了剑身,一直都无法砍到玉涟心的贾正大怒骂道:“你这贼婆娘,只会一直躲着吗?你的刀是摆设吗?为什么不拔刀与我堂堂正正地较量一场。”

    玉涟心摊着手说道:“我拔刀你就死了,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不想见血光,所以不想出手,你执意要如此,那我就陪你耍一耍咯,反正我的时间多得很,不介意多陪你玩一会儿。”

    “什么!你竟然一直在耍我!混蛋!受死!”

    贾正再次攻击,但就和之前的一样,玉涟心从容不迫地躲掉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让他一直在空挥。

    “你就只会这些吗?看来你的功绩都是躲避躲出来的吧!”

    贾正见无法逼迫玉涟心出手,于是就用言语相激,可玉涟心并不吃他这一套,因为玉涟心很明白,这个人就是一个来捣乱的人,如果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自己就把他给杀了,只会让范阳的百姓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变坏,从而失去民心,因为他一个人而失去这么多的追随者,这是非常不划算的亏本生意。她此时只是兴致上来了,相跟这个愤怒的家伙多耍一会儿,若是真动手,只凭这一根柳树纸枝条,就足够把贾正的剑给下了。

    玉涟心看了眼身后,同时一柳枝拍开贾正的剑,心说得快点了,后面的那么多部队都在等着自己,于是手上用了劲,柳枝像一条毒蛇似得,一阵晃动后,嗖地抽在贾正的右手手背上,而后用那枝条的尖端扎了他一下,贾正吃痛,右手一松,剑就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而后玉涟心的柳枝又是向上一抽,给了贾正的嘴来了一下,说道:“这一下,是来告诉你,以后说话嘴干净些。孤还有事要做,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玩过家家的游戏了,你,就跪下来请安吧!”

    玉涟心近前一步,堂地一脚,踹中贾正的膝盖,只听到嘎嘣一声,贾正瞬间跪在了地上,玉涟心说道:“记住了,我是公卿,你是草民,我愿意多和你耗些时间,是因为我今天心情好,我还不想杀人。如果明天天上有乌云的话,你再像今天这样对我没大没小没礼貌,我会把你的头盖骨挖出来当酒碗,我玉涟心说到做到。话说回来,你平日里,是不是没少欺压乡里啊?”

    贾正的嚣张气焰顿时散得一干二净,止不住地发抖,他感到身边的温度已经降低到了冰点,玉涟心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在切割着自己的精神。

    “我,我错了,我错了!请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饶恕小的吧,您饶了我吧。”

    “哼。”

    玉涟心冷哼一声,翻身上了马,继续往公爵府走去,围观的人说道:“真是便宜那个贾正了,平时那么欺压咱们,今日殿下竟然没有直接杀了他,不解恨!”

    “唉,殿下也说了,今天是她大喜日子,升迁之喜嘛,她不想见血光,不然啊,就照那贾正这么一闹,换别人来,早就把他给剁了。”

    “那咱们殿下的脾气还真挺好呢。”

    “不过,估计就是对咱们,她才脾气好,你们听说了吗?她打新罗的时候,因为新罗人找外援,她把新罗两国大城给屠了,杀了一百万人,据说刀都砍废了上千把。”

    “我的天呐,一百万,那死尸得堆多高啊,恐怖,太恐怖。”

    玉涟心进门时打了个喷嚏,她回头望着门外的百姓们,瞥了一眼,便径直进门去了。

    “嗯,还行,够气派。这说是个王府也不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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