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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下归一(七)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正月的朔风,刮了许久,雪落下来,在地上盖了薄薄的一层,遮了遮抹除不掉的血迹。整座城,都是碎砖烂瓦,断壁残垣想,谁能想到,这里曾经是西魏国的陪都,其城有名“万年”。

    万年县的地,几乎是被东齐军用火炮给洗了一遍,唯一一座比较完好的建筑,是一座佛寺,外面的围墙和天王殿已经被炸烂了,说是完好,也只是藏经塔还立着罢了。佛寺里面的僧人早就在开战前走了,去往敦煌,只有一个老和尚,还留在寺里,像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似的。

    破城后的东齐军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们有下一项任务,就是一路西进,攻克周国的首都,岐京。

    这座城以前叫岐城,因为成为了京师,所以改为岐京。它相比于万年县,很一般,没有万年县和洛京那么繁华昌盛,没有那种宏伟的气魄,只是有一样优势,它们比不了,那就是岐京是修健在山上的,它建在岐山上,山体拔高了它的位置,为它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护,周国留在岐京的兵只有五千,但要说靠十万人拿下岐京,难了,首先一点,它建造在山上,山道崎区,大型攻城器上不去,东齐军只能携带轻型火炮和小臼炮上去,要指望这些东西就把岐京的城墙轰开,几乎不可能,小火炮对比弩砲唯一的优势就是它打得更远更准,两个人抬着就能走,但是威力也只限于打击人员和器械,对于石砖垒砌城的宽厚城墙,没有一点威慑力。

    柳拂容带着三千斥候在岐山里四处搜集岐京的信息,连续数天,三千人把岐山上下都走遍了。

    万年县外,东齐的十万大军在此扎营,其中尔朱云烈尚有三万余人,乙羽景的七万大军全员皆在,唯有吕越和文俭二人的部队打得只剩了几百个人,原因无他,皆是心中一口闷气,吕越和他的部队为了挽回此前失败丢失的荣誉,率先向万年县内城进攻,作为先登,结果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文俭和尔朱云烈也展开了强攻,在炮火的掩护之下,才打掉了一万三千多周兵,双方伤亡比几乎是一比三。

    东齐军向来都是以少胜多,唯独这一次,以众击寡,还伤亡惨重。

    军营之中,尔朱云烈披着一件纯白的狐素大衣,端庄大气,俨然是女王之姿。她端着手,走在伤兵营里,看着那些伤兵,她眼眶微微泛红,见一个伤兵够不到旁边的水碗,她就走过去,用自己柔荑般的素手扶起伤兵,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而后一勺一勺给他喂水。

    那伤兵垂着眼睛说道:“殿下,您,也是个温柔的人啊,像我的姨娘……”

    “你姨娘对你很好吧?”

    “小人的亲娘走得早,是姨娘抚养小人长大的。小人参军打仗,就是像挣个功名,好让姨娘以后能过好日子……”

    “那……孩子,你挣到了吗?”

    “军账中,已经攒了贼首六十二颗,咳,咳!可是,应该就到这儿为止了。殿下,您,您和小人以前见到的高官显贵,真不一样,他们,从来不会离我们这些人这么近,甚至亲自给我们这种让喂水……”

    尔朱云烈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身上缠满了纱布,腿上还有被火油烧过的痕迹,心里面不是滋味。以往征战杀伐,未曾有过片刻犹豫,只因自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自己一直沉浸在胜利的欢喜中,一直没注意过那些给她取得胜利的人。

    “咳咳咳,咳咳。”

    “来,再喝一口。”

    尔朱云烈把勺子递到那士兵嘴边,士兵缓缓说道:“殿下,咱们水源被下了毒,干净的水,只有那么一点,给我喝,已经是浪费了……”

    “没事的没事的,运水的队伍已经快到了,别担心这些了,好孩子,把伤养好,昂。”

    其他的伤兵有几个还能活动的,都歪过头来,羡慕地看着那个小伤兵。

    尔朱云烈扫视了病房一圈,站在了中央,将身上的狐素大衣脱下,撂在一边,露出里面罩着身子的纯黑纱袍,她的身躯,就在那纱袍下若隐若现。

    “这支舞,送给你们。”

    尔朱云烈的双手抬起,露出修长的胳膊,美人若月,皓腕似雪,一个轻灵的转身,裙摆飘起,衣袂飞扬,屋外雪落翩翩,屋中却充满了暖意。

    尔朱云烈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舞姿,以她的身份,除了皇帝一人,没有人再有资格欣赏她的舞。她旋转着,跳跃着,伤兵们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尊贵无比的公卿贵族,会屈尊下来,给他们跳舞,他们不敢想,但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吕越和文俭想要找尔朱云烈谈一谈日后进攻的事宜,却寻不到她,正巧这时候乙羽景从他们面前走来,文俭便开口问道:“大将军,可见西魏公?”

    乙羽景说道:“我刚才看见她进了伤兵营。”

    “伤兵营?她又不是大夫,去那里能做什么?”

    乙羽景凑到吕越和文俭身前说:“我跟你们说哦,我刚才啊,看见尔朱云烈她在伤兵营里面,把外衣脱了,在伤兵面前给他们跳舞。你们是没看见,她那身材……我的盘古,真是太顶了,我活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惹火的女人。”

    文俭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跟乙羽景勾肩搭背道:“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快带我过去看看。”

    “走走走,吕越,你也过来啊。”

    “哦。”

    这三个混蛋一路跑到伤兵营,扒着窗户看着,文俭看得哈喇子直淌,说道:“这跟她一比,我们家那婆娘一下就暗澹无光了。”

    吕越道:“别想了,她,肯定不会看上你的。”

    文俭回怼道:“她也不会看得上你。”

    乙羽景道:“哇哇哇,她把外面的黑纱衣也解开了,衣服越来越薄了嗷。大老文,你快砍我一刀,我也躺伤兵营里去。”

    “去去去,不跟你闹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吕越长叹一声道:“尔朱云烈这衣服一脱,从此全军上下定会为她效死命了。”

    乙羽景道:“是啊,她触及的,可是那些人的内心啊。谁不希望有一个美艳且温柔的大姐姐在身边照顾自己呢?这个屋子里的人,伤好了之后,肯定会成为尔朱云烈最忠诚的战士。”

    一支舞罢,伤兵们魂都快丢了,在众人注视之下,尔朱云烈披上了衣服,走出了营房,正看见吕越文俭乙羽景三人蹲在窗口,缓缓问了一句:“三位?你们跟这儿蹲着是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们就是来暗中观察一下伤兵们的情况。”

    尔朱云烈笑道:“我看你们不是来看伤兵的,你们就是来看我的。哼,怎么,看得满意吗?”

    “衣服有点多,”乙羽景脱口而出,文俭一把捂住了乙羽景的嘴,还踩他脚一下,低声斥道:“快闭嘴吧!”

    尔朱云烈掩着嘴笑道:“别那么紧张嘛,我又不介意,这也就是为了照顾那些伤兵,不然啊,我连里面那件也甩下去,在西魏国,你知道那些舞姬们的舞蹈服又多么的惹人注目吗?她们用薄纱制成长裙,露出腰腹,腰带上用金银链子作为装饰,全身上下,都是各种精致的装饰,舞姬每做出一个动作,那些饰品就会碰撞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格外悦耳……”

    “那个……殿下,其实我们仨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关于进攻岐京的事。”

    尔朱云烈整理着大衣,把手揣上,说道:“外面风雪大,咱们进房里说吧。”

    “好好好。”

    四个人回了牙帐,文俭将一张图摊开在桌子上,对尔朱云烈几人说道:“这是殿下的斥候们绘制出来的岐山地形图,请诸位过目。”

    “这图甚是精妙啊。竟然可以绘制出每一处的地貌,”乙羽景看着尔朱云烈说道:“殿下你的手下真是厉害啊。”

    “哪里哪里,这只是斥候的基本功夫,不足挂齿,”尔朱云烈看着地图说道,“拂容的画工越来越好了啊。”

    文俭指着地图说道:“地图送来的时候,我先打开看了一遍,发现岐京这座城,虽然是建在岐山上,我们走山路向上进攻很困难,但是,周国的部队,也很难从城里追出来,现在上山,最好走的路,就是东南方向的山道,算是宽敞一些,他们知道此路是进攻岐京城的最佳路径,一定会在东南方重点防御,我们如果,留一支部队在此地,营造主力要从此处上山展开攻势的迹象,引周国守军集结在此处,那么,其他部队就可以从岐山的其他路径,暗中摸上去,而后,展开袭城,岐京的城墙,你们看,比万年县的城墙要矮许多,云烈殿下的斥候部队,如果用飞爪之类的攀爬上去,应该不会很困难。”

    尔朱云烈道:“你是打算夜袭?不过此举还是要详细谋划一番才行。现在敌人部署情况还不明朗,我的建议是,等第二批火药运上来,再想攻城的事。”

    “火药的确是好东西。我们可以集中起小炮和臼炮,对东南方勐轰,制造出东南方主力就要破城而入的假象,敌人对于咱们火炮的威力并没有明确的认识,他们肯定会在不辨明火炮口径的情况下,将部队集中过来,准备等城墙破了之后,在缺口处和我们死战。”

    “现在,我们先暂缓一下进军速度吧,”乙羽景道:“部队需要休整,许多伤员急需治疗,我们的药品还在路上,我可不想看着自己麾下的兄弟们因为没有药物治伤,最后因为一点伤就丢了性命。”

    “后勤方面,现在的确是有点困难,也怪这西魏故地道路实在是太难走了,越往西,这山地就越多,以前我作为西魏柱国大将军的时候,每次往西攻伐,都要先往北走,然后从敦煌那边往西去,那地方虽干旱了些,可是道路还算平坦,行军不会太困难。说起来,我倒是有点佩服宇文乂了,他竟然能够带领着周国部队上到高原征服了吐谷浑,那当年可是连我都不愿意去攻伐的地方。”

    “吐谷浑不过一个小国,很难攻克吗?”

    “他们所住的高原,高有两千丈,一个常年生活在东方平原上的人,到了吐谷浑那里,会头晕,喘不上气,呕吐,严重的甚至会令人去世。”

    “这样啊。”

    “现在从瀚州出发的部队,应该也快要渡过大河南下到周国后方了,我们若是能够和瀚州军取得联系,约定一个时间一起进攻,是不是能够加快攻克周国的进度?”

    文俭道:“这个主意倒是很好,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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