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路(一)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天朝的大皇帝陛下,这是卑微的小王向您呈上的请降书,希望您能够对鄙国的子民高抬贵手,勿杀他们,万般有错,错在小王一人。”

玉涟心坐在马背上,瞥过眼睛看着面前的国王和王后,此时的王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飘忽,看得出来,她心虚。

其实不难理解,她是那么多傲慢,自大,目空一切,她是那么的看不起其他民族的人,但现实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把她的脸直接撕碎。

“大皇帝陛下,请原谅小王的愚蠢行为吧。”

玉涟心给旁边的侍女使了眼色,那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姑娘便走到国王面前,拿过了降书,递交给玉涟心,这位已经风烛残年的女皇帝满意地勾起一个微笑,说道:“平身吧。”

国王疑惑地看着玉涟心,心想:“平身?是要我把身体放平,趴在地上吗?”

一旁的侍女看出了国王眼中的疑惑,说道:“平身就是站起来的意思。”

国王这才恍然大悟,从地上站起来,但仍然是低着头,不敢看玉涟心。

玉涟心在马背上冷眼看着王后,用马鞭指向她,说道:“你,过来,回答朕几个问题。”

被撕碎了高傲的王后巴托丽怯生生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玉涟心面前。

“你们这种人,从哪里来的?”

“西,西方。”

玉涟心道:“西方?他们都像你一样,对我们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巴托丽颤抖着声音道:“是,是。”

玉涟心冷哼一声:“看来是时候带给你们这些无知且愚蠢的低贱蛮夷一些天朝上邦的礼乐教化了。”

“大皇帝陛下,您现在不能到西边去,那里有一群强盗。”

“什么强盗?”玉涟心问道。

“他们长着和你们相似的面孔,穿着用兽皮缝制的衣服,男人把头顶剃光,剩下的头发扎着发辫,女人包着头,他们骑着马,用弯刀和弓箭袭击商队,一开始只是小股的袭扰,后来有一天,他们出现了一大批,足足有几十万人,像是暴风般席卷了通往西方的路,这条路上的国家都被他们摧毁了。他们自称是突绝人,他们是一群地狱战士,这些人往往是在二月份左右闯进一座城市,杀光这里的男人,然后,再凌辱活着的女人,等到十个月后,他们会再回来,如果有女人生下了孩子,他们就夺走婴儿,如果还没到日子,他们会剖开女人的肚子,把婴儿拿走,用狼的奶水去喂养,他们就靠这种方式,恢复了他们都人口,那群家伙已经在西方建立了他们的国家,您如果要打到西方去,就得和他们交战。”

玉涟心缓缓说道:“突绝人?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到西方吗?”

“不知道。”

“那是被我们追杀过去的。”

巴托丽一怔,玉涟心继续说道:“几十年前,他们是一群手下败将,现在,依然是手下败将。”

那个时候,玉涟心还是云国公,她和玉清童的父亲慕容凤皇,才认识不久,当时的北方,北境八部和扶余人都被灭族,只有室韦和突绝还在苟延残喘,那时候攻伐突绝的,是吕越和文俭这两位。虽然在后面的针对玉涟心的包围网中,被玉涟心打败,这两位爷喜提洛京城大宅一套,但仍不可否认他们也算是当世名将了,尤其文俭以一套风后八阵,仅凭一万五千人就灭掉了突绝八万大军,被突绝人称为天威上将军。

不过,现在的文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他和吕越两个人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去跟隔壁家的老太太打麻将,这两个货还好出老千,跟人家八十岁老太太玩牌还偷牌,人这边打个三筒,他那边来个杠,再一看牌堆,那里面有两张三筒了,这跟他们俩玩牌得有大夫陪着,要不能被这两个臭老头给气死。

玉涟心的思绪回到现在,她高傲地扬起马蹄,带领着她的大军离开了花剌子模的土地,临走的时候,她对国王说了一句话:“尔等若本分,吾便放过尔等,如若再敢觊觎我朝西域,届时王师杀到,花剌子模上下鸡犬不留。”

这一次,她要以天之名,荡平西方蛮夷。

后世的历史学家苦心研究了许多年,也无从得知云朝神武皇帝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从中原一路向西征伐,因为存下来到史料并没有详细记载女皇西征的细节,那场规模宏大的战争只不过用几句话带了过去:“初云二十二年,帝率军西征,平西域诸国,屠戮两千万众,西夷皆服。”没有史料记载女皇出于何种原因,一路攻灭了数十个国家,并将他们悉数诛杀,而在女帝西征前几年,她才刚刚降服了吐蕃诸部。云朝与吐蕃的战争是持久的,双方打了几十年,云朝始终无法一口气吞并吐蕃,只能步步蚕食,直到有一天,在吐蕃占据的沙州,一个名叫张义朝的男人率领各部起兵,半个月后,被吐蕃侵占了几十年的沙州光复,他们派出使者去往周国的旧京万年县,却发现早已经物是人非,天下已经换了主人,云朝神武皇帝接见了他们,并在他们的带领下,寻到了进攻吐蕃的最佳路径,一战灭国,而后重开河西走廊,光复西域,女皇的西征由此展开。

有人猜测,女皇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替她的女儿,云朝孝文帝玉清童剪除潜在的威胁,但没有证据支持,甚至史书中还说玉清童曾经发起过叛乱。

真相如何,已经没有人知道,在路边说书人口中,故事已经衍生出了许多个版本。

而女皇迟暮之年最传奇的一战,便是西征路上的第一战,那场对突绝汗国的大胜。

三千精骑击破十万突绝大军,活捉突绝可汗,这种彪炳千秋的战绩,只有她能做到。

西域的天,是宁静的蓝,放眼望去,却只有金色的沙。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空旷的天地间,唯有风缠着黄沙卷过。

玉涟心带领着她的大军,在风沙中默默地前进着,年华的老去并没有减少女皇的威严,她将花白的头发高高地扎起来,束成一个高马尾,让发丝自然地垂在脑后,而后特意给自己勾了向上挑的眉毛与眼线,让她整个都显得格外精神干练,活像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她很少亲自上阵厮杀了,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后面看着,但她从不远离自己的士兵,她就像一面大旗,只要她不倒,这支大军就不会败。

有些时候,女皇会想起自己年轻时,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想起师父,想起云烈姐姐,想起阿娘,她们都不在了,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越长大,越孤单,这不是一句假话。

“在想什么呢?我的女皇陛下?”司马奉孝骑着马,走在玉涟心身后,澹澹地问她道。

玉涟心仰头望着天空,说:“我在想师父……她离开我好久了。”

司马奉孝道:“都这么久了,还对她念念不忘,看样子她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人了吧。”

“我五岁的时候,被师父收养,十六岁时,被师父保护着,离开了武阳崖,从此相依为命,我那么拼命地往朝廷里面挤,以命换功,踩着敌人的尸骨登上公爵王爵的宝座,只是因为我想要变成一张大伞,能罩着师父她,她保护我那么多年,我长大了,该换我把保护她了……可她终究没有活在我的天下里,这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没有之一。”

司马奉孝道:“世上就没有完美的事儿,有遗憾的,才叫人生啊。”

玉涟心说道:“我预感到,我剩不了多少日子了,所以,我要在死之前,把能为清童她做的事,都做了。”

司马奉孝道:“所以你才要大举西征,把他们都灭了,我们的后代就不用生活在战火中。”

“对……所以,竭尽你所能,助我荡平西域。”

司马奉孝道:“臣万死不辞。”

这时,一名斥候赶回来禀告道:“启禀陛下,军师,前方有一队突绝人,已经被我军斥候歼灭,我们活捉了他们中的一人,现在押了过来。”

玉涟心道:“带上来。”

那突绝兵被捆好了押上来,玉涟心上下打量两眼,问他道:“几岁了?”

“十,十六。”

“十六岁,这么小,就当兵了啊。朕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敢骗朕,你会死得很惨。”

“小的不敢欺骗大皇帝陛下,您请问吧。”

“你们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是花剌子模的国王,他派人来到我们这儿,对我们的可汗说,天朝的大军要来讨伐了,让我们尽早做准备,我们只是出来巡逻的……”

玉涟心笑了笑,对身旁的司马奉孝说道:“这蛮夷到底是蛮夷啊,全无信义可言,前脚向朕投降,后脚就出卖朕,看样子也不用留着他们了,先饶了突绝汗国一马吧,毕竟咱们跟他们没有太多的仇。”

司马奉孝澹澹说道:“也好。花剌子模那边,资源还算丰富,正好可以补给一番。”

玉涟心看向那突绝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若是识相,就自己写一封表文,表示臣服,如有半个不字,破城之后,一个活口都不留,去吧!”

那突绝兵跟疯了一样狂奔着,这边玉涟心策马扬鞭,高喊一声:“全军调头,回攻花剌子模!用我们的钢刀和大炮教会他们什么叫做信义。”

那一天,花剌子模的国王正沉浸在喜悦中,他认为,凭着突绝汗国的实力,一定可以击败玉涟心的部队,而他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

就在他做着那春秋美梦时,玉涟心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了玉龙杰赤城外,大炮摧毁了他们的城墙,身着刀枪不入的宝甲的千鹤军战士从缺口杀了进去,整座城池都陷入了死亡的威胁中,玉涟心就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对于士兵们只下了一条命令,就是一个活口都不留。

屠城持续了七日,玉龙杰赤城里的尸体铺满了道路,流出的血汇聚成一条淹没脚踝的河流,国王被押到玉涟心的面前,这位冷酷无情的女皇阴沉着脸问他:“为什么要派人告诉突绝汗国我们来了的消息?你不是已经表示臣服了吗?你既然臣服,那就是云朝的臣子,你跟外邦串通一气,是何居心?”

“你们,你们这群低贱的猴子,我才不会臣服呢。”

“那你就去死吧。”

玉涟心大手一挥,后面的人一刀砍死了花剌子模的国王。

“我们千鹤军的宗旨是什么来着?”

司马奉孝道:“回陛下,围而后降者,不赦。”

玉涟心点点头,说道:“这座城有一百二十万人,咱们对外宣布的时候,翻一倍,就说我们在这座城,杀了两百万人,把数值夸大,手段,往恐怖了编,派出我们军中模样像西域人的士兵,乔装成这里的本地人,去到各处宣传我军的恐怖,朕要用散播恐慌的方式,降服这些蛮夷。”

司马奉孝道:“屠一城而降十城,陛下好策略。”

“报!”一名士兵跑到玉涟心面前行礼禀告道:“陛下,在城里的寺庙里,发现了许多小孩,还有孕妇和老人,咱们要杀吗?”

玉涟心反问他道:“以往我军如何行事的?”

“回,回陛下,无论老幼,一律诛杀。”

玉涟心冷冷说道:“那就按照以前的规矩办。”

说罢,她转过头来看着司马奉孝说道:“以前被瀛台人给弄得后怕了,你是不知道这些瀛洲的小矮子们他们是多么的浪子野心,今日投降,明日反叛,于是,我就下了个令,把瀛洲三岛上的人全部都杀干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现在的瀛洲,都是我们自己人在居住,哈哈哈。”

“陛下这是为了后代享福,自己背了嗜杀的恶名,陛下是真英雄。”

玉涟心笑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女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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