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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征之末(一)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四月末,武阳崖。

    山上的桃花才刚刚盛开,把整个山头都罩上了一层粉红。一场细雨过后,这桃花更加娇艳了,宛如出阁的美人。

    玉涟心坐在一小亭之中,胳膊拄在亭中石桌上,撑着自己的半边脸,远远地瞧着花瓣在雨中落下,眼里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雨停了,花还在簌簌地落下。

    “好可怜的花儿,离开了枝头,便要零落成泥,碾为尘土……”

    “幼,在这儿凭栏伤感呢?”玄藏拄着棍走过来,却被玉涟心叫住:“嘿,你看着点,别把那落下来的花瓣踩了。”

    玄藏笑道:“你以前杀个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怎么现在会怜惜落下来的桃花了?”

    玉涟心澹澹说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有点空,大概是要死了吧。”

    “别总把死挂在嘴上嘛,人呐,哪怕就活一天,也要开开心心的,这样才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玉涟心收了些情绪,问玄藏道:“你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玄藏道:“没错,是有个消息。皇帝陛下已经攻占了大部分的安南国土,即将对安南都城发起总攻,还有,在安南那里,发现了一个老熟人。”

    “老熟人?是谁?”玉涟心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只听玄藏说道:“叶离枯。”

    “啊?是他?他这病鬼竟然还活着呢,我以为他早就死了,这老小子的病难道是好了?”

    玄藏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也不知道,但确实很意外,说不定安南那边有治疗他那个病的草药。”

    “也许吧,呵呵呵,回头传信给童儿,让她留意一下安南境内的植被,派医官去查一查,如果真有那种药,可以挽救许多人。”

    “我想皇帝她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层吧。”

    “那丫头我太了解她了,她想不到那么长远。”

    “未必吧,她已经这么大了,也许她的改变,没有让你发现呢。”

    “是吗……但愿如此吧。”

    玄藏背着手走出了亭子,说道:“我说,老太婆啊,你觉不觉得你现在那张脸跟你的年龄放在一起特别的违和?”

    玉涟心翻着白眼道:“很违和吗?我觉得这样挺好啊,带着这副娇艳的皮囊躺进棺材里,没什么不妥的。”

    “老黄瓜刷绿漆,刷得再绿,那味道也跟嫩黄瓜不一样了啊。”

    “你这老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对我你就没一句好词儿。”

    “你要是不修天香谷的秘术,没准我还能接受一下。这搞得我好像你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出家人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得得得,打住吧,我不跟你说话了,跟你说话我能气死。你去给我弄把锄头来。”

    “你要锄头干什么啊?”

    “我刨个坑把花瓣埋了。”

    “你是不是有大病。你没事埋花干什么。”

    “那我刨个大坑,给你留着,行了吧,等你蹬腿那天我就顺手把你扔进去。”

    玄藏扬着手说道:“得了,消息我给你带到了,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赏花的闲情逸致了,我去苦海镇遛弯去喽,去看老太太去喽。”

    “去吧!回来时记得给我捎两斤豆腐。”

    “干什么啊?”

    “废话,当然是吃啊。”

    “你不是不愿意吃软趴趴的东西吗?”

    “我牙没劲了,咬不动东西。”

    “得,你这老得比我还快呢。我现在还能嚼腰果鸡丁呢。”

    “别腰果鸡丁了,快点去!”

    玄藏哼着小曲走下了武阳崖,玉涟心长叹了一声,而后嘴角一抽,干笑了两声,说道:“真不知道,这跟我斗嘴的人还能不能陪我走到最后啊。”

    千里之外的南疆,战云密布。

    安南都城之外,与城墙一边高的京观正散发着恐怖的死亡气息,在都城的北门外,上千门火雷营的巨型火炮已经排列开来,和人头一边大小的炮弹堆得像一座山,但玉清童并没有着急先开炮,而是命令士兵向城墙处前进。

    “快看,云朝人推着云梯上来了,快,让所有人都到城墙上来,准备和他们战斗!”

    除去城中的几万安南兵,剩下的就是手无寸铁又逃不出去的普通安南人,李柯命人打开了府库,将里面的兵器搬出来发给每一个安南人,让他们一起守卫这座城池,去做最后的抵抗,对于那些不肯作战的,安南官军选择将他们当众处死,用来警示众人,上百万的安南人就这样加入到守城的战役中,从没有训练过作战的他们被驱赶着上了城墙,去面对那些纯粹的战士们。

    “云朝人来啦!”一名安南的士兵指向前方高呼着,城墙上的安南弓弩手纷纷张开了弓弦,准备发射,这是他们仅有的远程武器,可对于披坚执锐的云朝大军来说,这种程度的弓箭只是毛毛雨罢了,完全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甚至想要对他们造成伤害都是一种妄想。

    “来不及了,让r所有人都盯住前面的城墙口,只要有人上来,就用手里的竹枪和叉子把他推下去!”安南的军官开始向周围的人下着命令,他们持握着一丈长的竹枪,密密麻麻地站在城墙上,等待云朝军队的靠近。

    “好了,让士兵把云梯推到城墙处,而后后撤二十丈,”玉清童下令道,一旁的传令兵迅速通知给鼓手和旗手,鼓手擂响战鼓,以此传达信号,前方的云朝士兵听见了鼓声,立即明白其中的含义,把云梯推了上去,就立刻调头撤退,不明所以的安南人以为这是云朝军队怕了,不敢上城墙,一下子得意忘形起来,嘲讽道:“你们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连城墙都不敢上啊?”

    “好了,让火雷营攻击。”

    玉清童继续指挥着,传令兵骑着快马将命令下达给火雷营,一瞬间,千余门大炮就被装填好了发射药和炮弹,而后瞄准了城墙上方,由第一排的三百门大炮进行一轮齐射。

    第一排的炮弹打的是开花弹,目的在于大范围地杀伤安南人。

    无数颗冒着烟的铁球呼啸着砸向了城墙,落入人群之中,然后爆炸,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和无数的碎片,那些站位密集的安南人被这一轮炮击炸得昏头转向,不知所措,无数的人死于爆炸,以及因恐慌引发的踩踏,就在他们乱成一团的时候,第二轮炮击来了。

    玉清童把这千余门大炮分成了三排,第一排大炮射完,就由第二排继续射击,然后第三排,等第三排打完,第一排的大炮已经装填完毕,这样就可以形成持续不断的炮击,对敌人进行持续的杀伤。

    “这是什么啊!”

    “快逃,快逃啊!”

    “天呐,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惩罚就罚那国王一个人吧,不要把我们卷进来啊!”

    城墙上的安南人惨叫连连,开始一股脑地涌向下城墙的楼梯,由于人数众多,加上拥挤,引起了踩踏,无数的人从楼梯上摔倒,被后面的人踩过去,许多安南人都因此而死,这时,火雷营的臼炮队推动着装载在车上的臼炮已经抵达射界,开始向城墙后面进行抛射,一颗又一颗的新式炮弹砸了进去,而后在城墙之后造成一片火海。

    这种新式炮弹是宋溪利用在朔州开凿出来的石脂制成,可以引发大火,名为火油弹,和白霰弹不同,白霰弹里面装填的白火石是不需要引火装置的,只要利用爆炸时在空气中的摩擦就可以自燃,而这火油弹需要引火,当初实验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毁了好几门大炮才最终制成。

    而这东西的威力,尤为恐怖,它爆炸所制造出来的火海可以有效地阻隔敌人的行进,分割战场,此刻不过几枚打在了楼梯上,就点起了一把大火,让安南人无法越过去,他们走不了楼梯,就只能在城墙上挨炸,而后,又有几枚火油弹分别打在了两端的城墙上,把他们的其他路径封死,只能蜷缩于硝烟弥漫的城墙上面,等待死神的降临。

    开花弹的持续轰击没有一点停止的意思,这场炮击持续了两个时辰,而后,随着几枚实心弹的直接轰击,城门被破开,云朝的大军便如洪水一般涌进了安南的都城,对城里面因为炮击而伤残的安南人进行补刀,追杀那些逃窜的安南人,他们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冷酷地把手中的战刀砍在安南人的头颅上,整条街上都是被杀死的安南人,无论年龄,无论是兵还是民。率先冲进城中的骠骑营直接奔向王宫,无视了面前那如潮水般的安南平民,他们扬着马刀对安南平民大吼着:“都让开,都让开,我们没有时间杀你们!”

    他们之所以这么急切,是担心安南国主李柯逃走,好在这城不算大,骠骑营凭借着龙血马,转瞬之间就已经冲到了王宫外面,随后将王宫包围,宫里面的安南武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他们冲上来与骠骑营进行较量,但只是一阵风吹过的工夫,这些安南武士就被踩在了马蹄之下,所有试图逃出王宫的人都会被骠骑营的骑兵无情地杀死,哪怕是安南的宗室也不例外。

    城中的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那些被火焰和爆炸吓破胆的安南人完全不敢和云朝大军作战,只会逃跑,为了斩获他们的首级,云朝士兵着实是费了一番苦功,战斗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了尾声,整个都城都已经被云朝大军占领,数不清的安南人被驱赶到一起,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

    玉清童骑着马走进了安南的都城,看着和中原相似无比的建筑,她不禁感慨一声:“老老实实的做藩属国不就行了吗,有难处了开个口,作为宗主国,朕还会亏待你们不成?非得跑到边境去杀人放火抢东西,活该啊你们。”

    “陛下,前方就是安南的王宫了。”

    玉清童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王宫的正门,骠骑营已经把这里戍卫上了,见到玉清童到来,每个人都恭敬地行了一个马上的军礼,这时候,安南国王李柯从里面走了出来,向玉清童拱手道:“小王参见大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清童冷眼看着他说道:“跪下。”

    李柯不敢抬头,但用余光看了过去,只见那些骑兵都攥着刀柄,只得跪了下去,又听玉清童道:“再低点。”

    李柯俯下身子,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地上了。

    “你知道你的罪是什么吗?”玉清童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无上的威严。

    “知道,小王不应该进犯边境。”

    “错!你的罪是你明明没有与朕为敌的实力,却愚蠢的认为可以从云朝分一杯羹!朕不怕聪明的敌人,朕只怕愚蠢的敌人,因为跟你们这样愚蠢的凡夫为敌,是对朕的羞辱!”

    “陛下,小王知错了,陛下,您开恩,饶小王一命,饶小王一命,”李柯止不住的磕头,磕得特别响,然而玉清童对他的举动无动于衷,很澹漠地说道:“朕早就说过,让你洗净了脖子,等着朕来杀你,你洗了吗?”

    李柯一愣,旋即大骂道:“暴君!你是个暴君!你怎么不讲一点仁德啊!都说王不杀王!你怎么能杀我!”

    “杀你,对我而言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你算什么王?可笑至极,你竟然觉得你有资格与朕平起平坐?朕不止要杀了你,还要奴役你的子民,让他们永远永远地成为云朝的奴隶,永远都翻不了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是你的愚蠢害死了他们,你要为他们的死负责。”

    “我,我没错!我没错!错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带兵打过来啊,你只需要吓一下,我就会退兵了,你凭什么杀我那么多人啊?”

    玉清童冷笑道:“朕看你是因为输得太惨,已经语无伦次,脑子发昏了吧,朕凭什么不带兵打过来,你以为你们这些猴子一样的杂碎可以在朕的大军面前站着吗?”

    “你这恶妇!”

    “来人,把这个愚蠢且自大的家伙拉下去,车裂。”

    “是!”

    随着一声惨叫,安南国王就这样被玉清童下令诛杀,而后,她又派人进入王宫,屠灭了所有安南国王的亲属宗室,将其斩草除根。

    “陛下,那些安南的平民该怎么处理?”苏列和侯钧及两人问道。

    “男的和老人杀掉,女人把好看的挑出来,赏给立功的将士们做姬妾。”

    “陛下,那,小孩呢?”

    “按照老规矩办。”

    “是,臣知道了。”

    玉清童看向了地图,说道:“接下来,就该是孔雀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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