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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风云际会(六)

    作品:《朱颜辞镜剑如故

    大殿上,萧文昭有些语塞。

    他实在是不想当着鱼璇玑的面说自己没儿子。他才二十三,连皇后还没着落呢,哪来的皇子。

    见到萧文昭不答话,而且面色难看,鱼璇玑就试探着问道:“敢问我国的条件,陛下可是难以接受啊?”

    朝堂上有一人厉声道:“鱼璇玑!你难道不知道,越州割掉之后,我南梁国都将直接暴露在你东齐面前吗?你如今索要越州,其心可诛!”

    说话之人乃是南梁宗室,萧文昭的叔叔萧天衍。

    鱼璇玑道:“如此说来,贵国是不愿割让越州了?”

    “哼!祖宗之地,寸土不可让!陛下,让老臣诛杀了这个妖女,而后派兵再度伐齐,给文忠报仇!”

    萧文昭现在对于形势可是一清二楚,偷袭淮州都没有成功,那就没有别的成功之路了,北固城打不下来,从海岸进行登陆作战也是铩羽而归,越州和淮州之间隔着大片的无人区,地形险恶,难以翻越,这仗要怎么打?

    “皇叔莫要急躁,且听鱼丞相有何话说。”

    “陛下,贵国的五万大军在淮州被歼灭,不知道贵国还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挡我东齐大军的南下。”

    “啊这......”

    “如今我东齐国拥有火器无数,精兵强将十几万,还有公输家族为我东齐研发出来的巨型战争机械,贵国所依仗的江水天险,在我东齐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贵国的城墙,也绝抵挡不住火器的轰炸,陛下有没有想过,战端一旦再开,将有多少南梁百姓会因此而丧命,多少南梁百姓,会妻离子散?贵国在淮州屠杀我东齐百姓,我东齐三军对贵国恨之入骨,若是被我东齐军攻进来,贵国百姓就要面临被屠戮的命运。陛下,贵国百姓的未来就在陛下一念之间。”

    “鱼丞相,能否让朕想一想。”

    “陛下,这各中利害,以您的聪慧,心中早就有答桉了。实话跟您说,如果您不愿割让越州之地,那我军就会凿开山路,填平河流,越过无人区,前来攻伐越州,就凭我军所持有的机械,那些山与河无法阻挡我军的脚步,等到拿下越州之后,再和陛下谈时,恐怕就不是如今这样的心平气和了。”

    “这......”

    “陛下!”萧天衍说道:“绝不能答应这个女人,越州是我们防御东齐的重要屏障,有着数百万的人口,绝对不能割让给东齐,他们今日取胜,就要越州,明日取胜,只怕就要咱们把京城给割出去了,千万不能答应她!陛下,咱们南梁还有六万大军,未尝不可与东齐一战!老臣请命,先劫持了这个女人,拿她做人质,而后进攻北固城!”

    鱼璇玑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

    萧天衍一拍手,殿外闯进来数十名羽林卫士,将鱼璇玑团团包围。

    鱼璇玑高声道:“陛下,奉劝你一句,不要去做想不开的事!现在的南梁,绝不是东齐的对手!”

    萧天衍厉声道:“动手!”

    萧文昭口中一个“慢”还没说出口,南梁羽林卫士手里的腰刀就砍向了鱼璇玑,只见鱼璇玑向前一步,噼手夺下一名卫士的腰刀,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挥刀拨开砍向自己的刀,使出星落,只是一瞬的事,围着她的几名羽林卫士就被削断了手腕,握刀的手跟只剩一点皮肉连着,这即便接上了,那也是条废手。

    “今天是在你们南梁的金殿上,所以本相不下杀手,但只限这么一次,如果再次试探本相的底限,本相就要杀人了!”

    鱼璇玑说得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她在生气,但却能切实地感受到那种充满了死亡的杀意。

    萧文昭呵斥道:“你们都给朕退下!”

    萧天衍摆摆手道:“退下。”

    羽林卫士们灰熘熘地带着伤员退出了金殿。

    “所以,陛下,做好决定了吗!”

    萧天衍道:“妖女,你休想从我南梁割走一寸土地!”

    鱼璇玑瞬间脸色大变,怒斥萧天衍道:“本相在和南梁的皇帝谈话,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我与贵国皇帝的交谈!还是说,你觉得你是南梁的皇帝?你要篡权夺位不成?”

    鱼璇玑的话,明面上是呵斥萧天衍,实则是说给萧文昭听的,尤其是那句“你觉得你是南梁的皇帝?”,更是直接扎在萧文昭肺管子上,任哪个皇帝听了这个都会多想,萧文昭也不例外,他只要一多想,那么后果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萧文昭杀了萧天衍,宁可错杀也不能留下后患,要么就是萧天衍真是奸臣,他篡权夺位弄死了萧文昭,总之,这话成了导火索,从此让这叔侄二人开始了互相猜忌。

    萧天衍不再言语,他如果再打断鱼璇玑的话,就等于坐实了他目无皇帝。

    鱼璇玑继续说道:“璇玑听闻,圣贤的君王,心中只有自己的子民,而不在意后世的评价,昏庸的君王,会为了后世的评价而粉饰虚章,全然不管自己百姓的死活,陛下是圣主贤君,一定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萧文昭举起的手最终还是落下,长叹一声道:“我南梁乃是战败之国,实在不敢再提条件,贵国既然要越州,那就割去好了,只是,寡人膝下无子,实难派遣质子前往贵国,不过寡人尚有一妹妹,鱼丞相若是觉得可以,就由她来当人质吧。”

    “陛下圣明。”

    鱼璇玑说出的四个字,萧文昭听着是格外的牙碜。

    深宫之中,肌肤雪白的南梁长帝姬萧秋颂正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通体的精美花绣,这靛青的花绣覆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正似一条白玉上铺了软翠,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性感。萧秋颂按着小腹下的牡丹图桉,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小兰儿,你有体会过用针一点点在身上刺出图桉吗?”

    “回殿下,小兰儿还未到成年,尚未刺青。”

    “你还没成年吗?你入宫多久了?”

    “回殿下,有四年了。”

    “那么小就入了宫,在伺候我之前,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回殿下,还好。”

    萧秋颂冷笑一声:“还好?唉,算了,你是不敢说实话的。”长帝姬继续照着镜子,她的身材绝不是那种曼妙婀娜的类型,很粗壮,很结实,腹肌成块,大腿健硕,双臂充满了力量感,她就像一个东齐人刻板印象里的南蛮一样,喜欢斗武,每天都要骑着最骏的马,喝最烈的酒,然后和最健壮的男奴隶狂欢,可就在她披上了薄纱曲裾,准备饮酒狂欢的时候,一名太监进来传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帝姬萧秋颂,即日起前往东齐为质,不得有误,如有抗旨,当立斩不饶。”

    萧秋颂忽然间跪在了地上,有些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她以为自己喝醉了,耳边突然响起了太监的声音:“长帝姬殿下,接旨吧。”

    萧秋颂机械地伸出手,接过了圣旨,一瞬间躺在了地上,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从小到大,她听多了割地赔款送女人的故事,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故事里的人物。

    六月初五,鱼璇玑返回东齐,与她一同回来的,除了玉涟心她们,还多了一人,那就是萧秋颂。

    去往京城的路上,萧秋颂一言不发,面若霜雪,她彷徨而无助,只能一直缩在马车里。尽管她精于骑马射箭,有着不输给精锐甲士的武艺,南梁人称枭姬,可踏上异乡的土地,就意味着自己的生死都交给了东齐人,而南梁,成了一片无还之土。

    “长帝姬殿下,”鱼璇玑对她展露出温柔的一面,朝她伸出了自己柔软白净的玉手,说道:“请下车。”

    萧秋颂没有去握鱼璇玑的手,自己从车上跃下,看向面前的一处宅院,上面一个匾,题了两字“梅园”。

    鱼璇玑道:“这里就是陛下安排给长帝姬殿下的住处,您在这儿的吃穿用度,皆遵照您在南梁的规格,不过出入要受到限制,也没有仆人,更没有供您玩乐的场所。”

    萧秋颂点着头,这位全南梁最野性的女人,此刻就像一只小猫咪。

    鱼璇玑看着她,觉得她有些可怜,这个女人没有任何错,却成为了牺牲品,被迫来到异国他乡。

    只是,如果不弄个人质在手里,以南梁的秉性,肯定还会继续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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