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点看书 > 次元 > 钢铁蒸汽时代的鹰隼 > 第四十七章 真实行者(准4000大章庆祝万圣节!
  • 第四十七章 真实行者(准4000大章庆祝万圣节!

    作品:《钢铁蒸汽时代的鹰隼

    查拉图握着伞,像握着一把收在鞘里的长刀,蹲在教堂的大门边上。

    过去的话大概是等不到人的,阿尔伯特亲王会用他连接伦敦各个交通要道的诡域,把与会的人们轻巧地送回他们来时的所在。

    不过近来摄政王殿下身体欠佳,据奥古斯特所说,阿尔伯特脱发得厉害,皮肤也苍老皱缩,大家都明白大约他的大限不远了。

    背负一个世界帝国的命运,同时和世俗与神秘两界的精英们缠杂不清,他是为了保护维多利亚女王,还是为自己的权力欲所驱驰?查拉图只知道,自己大概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总之,【世界之心】已不堪使用,守护者们会从正门离开,查拉图就等在那里。

    先走出来的是迈克尔·法拉第,老家伙穿着短袖的花衬衫,只系了两颗扣子,除了头发多白了几根外,反而比十年前更显年轻。

    大概不服老的千百个人中,总有一两个能真的取胜。

    北伦敦的守护吹着口哨离开,继之而来的是南方的守护者,亚历山卓讥刺地说道:“真是好男人啊,等着和夫人共享晚餐?”

    “是啊。”查拉图挂着锋利的笑容。

    亚历山卓皱眉,不再攀谈,而是沉默地离开,她觉得查拉图有点不太对劲,而她并不想干预。

    等到亚历山卓离得远了些,斯黛拉慢悠悠地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查拉图?”

    “有话想问你。”

    查拉图站起来,像长刀微出鞘,凛然有寒光。

    ——

    漫步于泰晤士河边,夕阳照在千帆竞航的河道上,帆船和轮船把波光劈碎,一片片鱼鳞般的金光旋起旋灭。

    修葺一新的河岸边熙熙攘攘,傍晚时分总是人最多的时候,何况在伦敦的核心区呢?若不是有地下的轨道车分流了压力,岸边的人潮便无论如何也没法和美好搭上边了。

    至少现在还是好的,斯黛拉牵着查拉图的手,视线扫过迎面而来的婴儿车,一张胖乎乎的小脸安静地睡在橙红色的晚霞里,脸上不由得浮起了微笑。

    “每当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就为你们感到骄傲。”查拉图忽然说道。

    “我们,守护者么?”斯黛拉笑着问道,她感到了查拉图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也做好了解决问题的准备,但优先的要务是让查拉图心情好起来。

    “你、法拉第先生、霍普金斯教授、亚历山卓,还有苏先生、南丁格尔小姐,以及更多的我知道、不知道名字的人们,都为这个世界的安宁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你怎么了,阿查?”斯黛拉侧过头,假装去观赏河上的流波,不经意地换成了卧室里的昵称。

    “能帮我一个忙么,我知道你继承了苏先生的遗产,能模拟各种各样的能力。”查拉图松开手,闭着眼,摸索着石质的护栏,最后停下。

    “可以。”斯黛拉不假思索。

    查拉图心中一暖,在你做出胡闹一样的行为时不问理由,这份信任沉甸甸的。

    “尘归尘,土归土。”他说,没有任何事发生。

    “尘归尘,土归土。”斯黛拉吟诵道,周围的人们脚步一顿,悄然地加快了脚步,前方稍远处的人三五成群地调转方向,河上的船只微微转舵,只十几秒,围着他和她便清出一大块空地来。

    “想象,有一个男人,用我为蓝本。”查拉图睁开眼,指着街对面的屋檐,顺着手臂的方向能看到威斯特敏教堂新修的大钟楼。

    “从那个方向跳过来,从这里翻入泰晤士河。”他一字一顿,说的很慢,有如小心翼翼地撬开棺木的考古学家,棺材里装着震撼人心的财富,可它们流过了悠久的时间,用错一点力就会沙化崩塌,像是栩栩如生的古尸在开棺的瞬间就会苍老。

    斯黛拉点了点头,很快,一个虚假的影子燕掠而下,矫健地跨栏入水。

    莫明的熟悉感……不,不是莫明了,自从拿到了这把伞,脑子里就多了数不清的场景碎片,斯黛拉的模拟和他脑海中的场景差之甚远,但正因为如此,他反而坚信了这一场景的确存在过。

    第一重怀疑诞生,随之而来的怀疑就像野草一样蔓延。

    我还丢了哪些记忆?为什么它们没有恢复?这一连串的记忆碎片中,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个打着伞的人,那个由此入河的男人。

    查拉图已经不是十五岁时那个无力的孩子了,况且他也不是要凭借他的力量去侵占他的权益或隐私。

    他只是觉得,记忆是自己的东西,可以封存,但不该丢掉。如果失去了,便应该全力地夺回来。

    很快,绕道而行的人群引发了更大的拥堵,圣公会的人员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便派出人员来询问东伦敦的守护者和万允屋的主人。

    “发生了什么?”骑士长恭谨地问道。

    “不,什么都没有。”查拉图说,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他转过头,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斯黛拉说:“安娜,孩子的名字叫安娜吧。”

    斯黛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忧色登上了她的脸庞。

    “那么,再见了。”

    查拉图决绝地说道。

    在斯黛拉的视野中,查拉图把带在身边的那把古怪的黑伞忽然撑开,然后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

    “还是不行么。”查拉图平静地说道。

    好像只是试着在墙上挂一张画,发现第二颗钉子敲歪了。

    不过事实上,他撑着伞,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黑白的世界里,街道依旧存在,行人仍在行走,像幽灵一样地穿过他。只是外界的时光无序地时快时慢,很快他熟悉的一切都消散在风里。

    趋于静止的时候,有个声音响起。

    “不,你做的很对,查拉图。”

    查拉图左右顾望,真实视域全开,也没看到人影,最后抬起头来,轻轻一叹。

    声音来自伞上。

    “你,还有你们,就是所谓的【夺心魔】?”

    那是圣公会刚刚议定的,对那股会夺走记忆的敌人所命之名。

    “是的,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但我希望你找到【真名】。”黑伞淡定地答道。

    “真名?”查拉图笑了,“我为什么要找你的真名?”

    他扯开胸前的白色领结:“你们知道这个世界对我的意义么?这里有感激我的人,尊重我的人,敬爱我的人,恋慕我的人,还有我即将出生的女儿!”

    “为了保护他们,我没有什么不能付出的,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查拉图咬着牙说道。

    “对,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尤其是自由。在这里没有人能对你指手画脚,也没有人能真正的威胁你。”黑伞回应道,“你丢下沉重的责任,把最艰难的职务留给斯黛拉,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再像耶稣受难一样做出伟大的牺牲。更没有人敢像苏守墨一样把你蒙在鼓里,这自由的风啊,多么令人愉悦,不是么?”

    “才……”查拉图突然意识到,说出【没有】是多么的不容易。

    对,他其实打心底里讨厌,苏守墨那种指挥他的态度。

    查拉图很喜欢被人需要,但苏守墨不需要【查拉图】,他需要一个听话,没有想法,不畏惧任何困难,勇往直前的……

    工具。

    当然,苏守墨也对他做过很多补偿,如果最初没有苏守墨,他一定已经变成华兹华斯的食粮,或者在绝望中激发真实之力而变成失控的怪物。这些恩德都是查拉图不可否认的。

    但一个人的好恶,是可以线性的加减的么?承蒙一个人的恩惠,认为一个人在做着善良的事,就要去肯定他所有的作为么?

    “你说得对。”有些艰难,但查拉图承认了。

    “这么完美的世界,街上也没有什么雾霾,和童年的伦敦真是天差地别啊。”

    “你在说什么?”黑伞问道。

    “只是苏先生过去喜欢的句式,可我复述起来,并不能懂得他为什么发笑。”查拉图沉思道,“就像万允屋,我接手之后,并不知道这间店原本的巨额收入都花去了哪里。就像黑暗不朽会,并不知道苏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敌对。就像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纷争。”

    查拉图深吸了一口气:“可就是这些无知提醒了我,现在这样美好的世界,美好的就像梦中才出现的一样。在此,就让我宣告你的真名吧。”

    “你们是……”静止的街道又开始运转起来,新奇的蒸汽载具在街上驶过。

    “查拉图的……”冒着袅袅的烟,空中的新式飞艇穿梭如箭。

    “该死的,”河中的帆船少了,只剩下西敏公学的学生们还在遵循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古道,联系着帆航的技巧。

    “尊严。”查拉图有力地说道,宛如法官敲下宣判的木槌。

    真名诵出的瞬间,掌声响起。

    世界的一切都不曾变动,只是眼前多了个坐着的人,还有一股柠檬的香气。

    他究竟是突兀地出现,还是自始至终地存在,只是刚刚被人发现?

    “找到你真不容易,查拉图。”苏守墨端着茶杯说道。

    即使以查拉图的平静,这时候也有些脸红和慌乱。

    但苏守墨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也没有听见查拉图刚刚的自白一样,毫无波动地说道:“告诉我,不朽的感觉如何?”

    “很好,先生,简直让人不想……”查拉图诚实地答道,没说完就被打断。

    “所以你对于他的【方舟】是不可或缺的,只有真实之力的加持才能让人感到真实,而如果不是你是以查拉图斯特拉的姿态入梦,身背更精纯的真实之力,即使你找到世界的谬误也不会醒来。”苏守墨啜了一口茶,松开手,茶杯自然地消失。

    查拉图不安地环顾四周:“先生,可以带我离开了么?”

    苏守墨却像是不闻不见一样,自顾自地说着:“黑暗不朽的方舟,就是在长眠中塑造每个人完美的梦境,可梦境世界最可怕的一点是,它的流速和外界是不一样的,查拉图,当我说到这里时,你可能已经发现美梦变成了噩梦,开始让我带你离开,不过从梦中醒来能依靠的只能有你自己。”

    “我试验了几次,找到合适的频率,把这段形象送入梦中,当你开始【苏醒】的时候就能看到。”

    查拉图忽然想起,在档案室的书橱里看到的眼睛,也是和苏守墨一样的颜色。

    “接下来是【苏醒】的方法:”

    查拉图心神一定,屏息静听。

    “一、破坏这个世界,杀死所有你认识的人。”

    查拉图依然屏息,但心跳却抑制不住,这个世界也有不知从何而来的真实之力加持,杀人可不像戳泡泡那么简单,尤其是他们的形象和现实中并无差异,查拉图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其中的十几个人狠心下手。

    “二、得到这个【世界】的最高权限。”

    查拉图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他正待进一步的说明,可苏守墨已经转开了话题。

    没有操作方法?世界的权限要怎么取得?

    查拉图一脸迷茫。

    苏守墨的影像却不会等他,而是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

    “……好消息是,你和我都不可能为不朽者提供真实之力,坏消息是,他能接触到的真实之力,只剩下一个人了——”

    一个被查拉图在梦中刻意遗忘,又反复出现的男人,苏守墨念出了他的名字。

    “萨默埃尔·汉弗莱,我很抱歉。”

    查拉图想起来了,那个出现在探病人群之外,一闪而逝的中年男人,那个打着伞走到柜台前的邋遢男人,他也在竭力地让自己挣脱这个梦境么?

    像一个顽固的老父亲,赶走来探望的儿子,催促他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哪怕那里是他的墓碑。

    相关推荐:火影:木叶村的原神玩家霍格沃茨之纯血荣耀另类明末木叶的风之子蒸汽至伟重生:开局盗走0级封印物我有熟练度外挂魔兽之暗影奥术师重生最强富二代学霸富二代的全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