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姜念念打着哈欠回到新月居。

还没进去，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苏玉师兄。

“内个，师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苏玉见她过来，心里有些紧张，手心都出了汗，温和笑笑，“念念师妹，我想请你出去一趟，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

他不想像上一世那样，苦苦等了那么久。

这一世还没有碰见墨子离，不代表她不会又一次喜欢上他。

“现在吗？”

姜念念看了眼月色，已经很晚了，她并不是很想出去。

白天修炼了很久，她早就困得恨不得赶紧回去睡觉。

苏玉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疲惫。

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但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跟她确定自己的心意。

如果今天晚上不说，他不确定以后还有没有勇气说出来。

于是再次开口，“之前，你的生辰不是过了，我给你准备了生辰礼，你跟我去拿，好吗？”

见他眸中带着期盼和恳求的光泽。

姜念念实在不忍心拒绝了，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爬上山。

月色很美，夜空中繁星点点，山顶上视野开阔，几乎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月亮。

很美的风景，姜念念一时之间看痴了。

苏玉趁着她看着月亮发呆的功夫，快步走到树后，把自己捕捉的萤火虫放出来。

绿色的小家伙获得自由后，立马挥舞着翅膀翻飞，一会儿用微弱的荧光在空中花圈，一会儿三五成群地组成各种各样的图桉。

“哇！”

姜念念忍不住惊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萤火虫，真的很美很美！

“师兄，谢谢你，我很开心！”

她笑得很开心，连可爱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眉眼弯弯，看起来甜甜的。

苏玉见她笑得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然后变戏法一样，变出了很多刚刚开放的夜来香。

白色的花瓣被萤火虫的荧光照亮，泛着一点金色的光泽。

澹澹的花香味儿随着微风袭来。

闻一下就是沁人心扉的甜美。

“师兄！”

“想不到，你还挺会的嘛！”

姜念念蹲下来，摘了一朵夜来香。

举着花朵冲他笑。

苏玉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

只是笑得愈发温柔，拍了拍她的头，“还不止这些，美丽的景色怎么能没有美丽的衣服呢？”

语罢，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浅蓝色绣着点点红梅的裙子。

裙身上还笼罩着一层薄纱，看起来有种飘逸的美感。

姜念念走上前，接过裙子，喜欢得不行，“师兄，真的是给我的？”

“也不知道以后师兄会和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

“有师兄这么温柔贴心，一定会很幸福吧！”

可比那个大魔王好多了！

那魂澹除了欺负她以外什么都不会，真该跟师兄好好学学！

苏玉差点脱口而出，其实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

他没办法那么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于是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温和问道：“念念，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哎？”

姜念念抬头，不明白苏玉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

苏玉有些紧张，生怕她看出来什么，后背更是爬了一层汗。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许是景色太宜人，姜念念并没有接着追问下去，她只是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星，“我啊……”

她喜欢什么样的呢？

以前，看话本的时候，她觉得，她就喜欢那种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一样的存在。

身上一定要有阳光的气息，温和到让她一年四季都彷佛在过春天。

可是后来喜欢上大魔王，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他浑身上下都跟温润如玉这四个字眼不沾边。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

喜欢看他笑，喜欢他羊装生气的样子，喜欢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听到他说话就会开心，忍不住开心，就好像泡在沸水里一样，整个人快乐得要融化掉了。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但是，有些人，就是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知道，是他。”

苏玉心中苦涩。

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光几乎要把他灼伤。

他很肯定，她说的不是自己，于是原本那一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随着她的话，支离破碎。

“师兄，你呢？”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姜念念回神，发现他的神色有些暗然。

当即脑补出来一出爱而不得的话本，不由有些替他悲伤。

闻言，苏玉强撑着笑，“我喜欢的人。”

“算了，我只盼着她，能够日日开心，事事顺心。”

“哎？”

“师兄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啊！”

姜念念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该不会跟屹川师兄一样吧！

哎嘿嘿……

苏玉没读懂她心里的意思，见她没有发现自己卑微的心思之后，也放开了。

既然注定爱而不得，那不如护着她，看着她，就这样，也很好了。

他这么安慰自己，却还是苦涩得几乎站不住脚。

正好这个时候，一只萤火虫飞到她的头发上。

他随手帮她把萤火虫赶走。

……

墨子离去新月居找了一圈。

也没找到姜念念的人，凭借着印记的感应，他跟到山上，入眼就是两人极其亲昵的一幕。

从他的角度来看，姜念念几乎是被苏玉拥在怀里，偏偏她还笑得很开心！

他不想再看下去，直接转身，负气离开。

“呵！”

都是谎言！

可笑，只有他一个人当真，表面上答应会跟苏玉保持距离。

很好！

姜念念！

距离是这么保持的？！

……

姜念念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师兄，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眼皮跳得厉害，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苏玉终究是没能说出自己的心意。

不过很开心，能够让她陪着自己这么久。

于是点点头，“嗯，是很晚了，师兄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吧？”

“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姜念念本能拒绝。

谁知道新月居此刻有没有人啊！

大魔王可是最喜欢搞偷袭了，万一要是被师兄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