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晓蓉一口气吃了五、六个小饼，见锅里只剩两个饼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说："伯娘吃。"

"晓蓉乖，我饱了。"慕云蓝用袖子给柴晓蓉擦嘴，"不过你也不要吃太多，会撑坏。"

"哦。"柴晓蓉虽然不大懂，但是很听话。

吃完饭，慕云蓝正洗碗，赵氏进来了。

"娘。"虽然慕云蓝不喜欢这个婆婆，但总归是长辈，还是要叫的。

"谁叫你动那玉米面的？"赵氏压着嗓子骂，"那是晚上一家人的口粮，让你们两个废物吃了，晚上当家的和几个孩子吃什么，啊？"

慕云蓝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故意找碴呢，不急不徐地说："娘说笑了，我不过抓了两把玉米面，怎么就成一家人的口粮了？这点东西，还不够四弟塞牙缝呢。"

老四柴良俊长的人高马大，干活多，吃的也多，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饭。

"你还有意见了？"赵氏火大地骂，"良俊干活也多，你能比吗？"

"我干活也不少。"慕云蓝很不给赵氏面子，"劈柴挑水洗刷做饭，喂猪砍柴洗衣收拾，哪一样我没做过，可我吃的什么，娘不会不知道吧？"

赵氏一下噎住，又生气，又惊奇。

这扫把星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娘如果看我不顺眼，以后我不到北屋吃饭就是了，"慕云蓝把碗筷放好，"要不然就分家。"

"分家分家，你不怕丢脸，我怕！"赵氏很生气，可是怕吵醒陈宝，不敢大声，"过门没满一年，分什么家，你不要脸，我要！"

没见你多要脸。

慕云蓝暗暗不屑："先不分家也可以，不过娘以后对我要公平，还有晓蓉，她也是你孙女，玉恒和玉莲怎么样，她也要怎么样。"

赵氏的重男轻女虽然厉害，但也看是谁生的。

潘氏刁蛮霸道，但因为有柴天恒这个儿子在先，虽然也生了个女儿，所以赵氏根本不敢把她怎么样。

"一个野种，有她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赵氏轻蔑地啐一口，"赔钱的货，早晚是人家的，不如早卖出去省事！"

"娘说的也有道理，女儿都是赔钱货，都是。"慕云蓝嘲讽地说。

赵氏也是生了女儿的人，说这话，又是妥妥打自己的脸。

当然这又怎样，赵氏就是责人严，律己宽，别人生女儿该死，她生女儿就要捧着，简直不要太无耻。

"你..."赵氏也不笨，当然能听出慕云蓝话里的意思，气的要吐血。

"要么现在分家，各过各的，要么以后娘公平处事，不能缺了晓蓉的吃穿，娘自己看着办。"慕云蓝拉着柴晓蓉的手出去。

"你这个扫——"赵氏气的大骂一声，猛地想起陈宝还在睡觉，赶紧压下去，追着慕云蓝出来低声骂，"你这扫把星，胆子大了是不是？想分家没门，给我安分点，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慕云蓝头也不回："不分家可以，以后吃穿用度，潘淑华没分家前什么样，我也要什么样。"

"没门！"赵氏气的想踹她，"你不过是个..."

"我知道，扫把星。"慕云蓝冷笑，"娘如果真这么嫌弃，那就把柴子瑜叫回来，和离，娘再给他找别的女人相克吧，我不奉陪了。"

赵氏猛地停了下来。

慕云蓝带着柴晓蓉进了南屋，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