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蓝一直站在一边，不动，不说话，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云蓝，快了吗？"苍擎渊小声问。

看殿下的样子，怕是承受不了太久了，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还早。"慕云蓝轻轻呼出一口气，"最痛苦的时候还没有来。"

苍擎渊有点不能接受："还没来？那...那还能怎么严重？"

难道现在殿下还不够痛苦吗？

"只要殿下还清醒，还能控制自己，就说明还没有到最痛苦的时候。"慕云蓝也不怕萧烨霖绝望，直接说，"他第一次戒毒，到最后一定会歇斯底里，就是癫狂，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萧烨霖看了看慕云蓝，喘息着说："你、你好大胆，敢说本宫会、会发癫狂？"

他又不是疯子，怎么会那样。

"不管民妇敢不敢说，殿下都会那样，民妇是让殿下早有个准备。"慕云蓝可不怕萧烨霖，提醒道，"殿下可是答应过民妇，戒毒过程中无论民妇说什么做什么，殿下都不怪罪的。"

萧烨霖气极无言：合着这女人在这等着他呢？

不过这会儿他也无心多说了，他觉得不但皮肉在痛，骨头在痛，五脏六腑也在痛，痛的求死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口茶把肚腹给喝坏了，他肚子疼的厉害，忍不住呻吟起来。

"反应来了。"慕云蓝过去给萧烨霖把了把脉，表情也很凝重，"擎渊，一会无论殿下怎么要'五石散';都不能给，死活都要压住他。"

"好。"苍擎渊点点头，随时做好准备。

萧烨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抽搐，冷热交替，强烈的渴望折磨的他想要大开杀戒，哆嗦着叫："药，拿药，给本宫药..."

最痛苦的时候，到底还是来了。

苍擎渊沉声说："殿下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药..."萧烨霖此时视线也是模糊不清，看苍擎渊的脸仿佛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一巴掌打上去，"滚开！给本宫拿、拿药——"

苍擎渊没防着萧烨霖忽然动手，向后仰了仰，没有完全躲开，颈侧被萧烨霖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慕云蓝皱眉："擎渊？"

这怎么都没躲开，这是怕萧烨霖伤了自己吧？

"没事。"苍擎渊摸了一下颈侧的伤痕，摇了摇头，"皮肉伤。"

"小心点。"慕云蓝提醒说，"殿下很快就会失去理智，会不认得我们，甚至会杀了我们，你躲着点。"

苍擎渊已经对这毒瘾发作的可怕有了充分的认识，是以慕云蓝此时说这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知道了，我有数。"

"药，药..."萧烨霖此时除了这个，也不会说别的了，对着苍擎渊伸手，"拿药，去、去拿药..."

苍擎渊知道萧烨霖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费唇舌，坐着没动。

"药..."萧烨霖艰难起身，左右地乱看，"药呢，拿来，拿来..."

看到床头上放着擦口水的小手帕，他一把抓起来，放进嘴里啃咬。

苍擎渊上手就要夺。

"让他咬。"慕云蓝阻止，"这样他会好受点。"

现在萧烨霖已经出现幻觉，会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当成是"五石散"，虽然这不能缓解他的痛苦，却可以让他精神上得一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