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擎渊冷着脸没说话。

慕云蓝说出刘福的顾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若说了实话，沈家就会杀你灭口，是吗？"

刘福汗如雨下，心说屁话，当然是了，沈家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如果他反口，沈家一定会杀他，早晚是个死，他为什么要听慕云蓝的，说不定他不说，慕云蓝也奈何不了沈家呢。

"你以为你不说，沈家就会放过你？"慕云蓝灭了刘福最后的希望，"现在无人不知我要重查我母亲的案子，凡是与此案有关的，沈家都不会放过，之前指证我母亲的卢氏就曾经遭人行刺，你以为你躲得过？"

刘福汗流的更多了。

"只要我母亲的案子重审，还她清白，沈家也不能怎么样，如果证人出事，更显他们心虚，他们是不会蠢到这样做的，否则等到你被沈家杀了灭口，你死的才真冤。"慕云蓝再许给刘福一个好处，"我母亲案子查明之后，你可以到济世堂来做事，有我保着你，沈家不会把你怎么样。"

刘福简直不能相信："什么？五小姐你...你不恨我指证你母亲？"

慕云蓝见刘福态度有所改变，立刻许诺："恨是当然恨，但我也保证不会伤害你，我刚才说过了，你只是指证我母亲身边的人去你那里买过**，并没有指证她杀人，你虽然有错，但如果你能说出实情，也算你将功抵过，我不会跟你计较。"

若依着她在"那木博尔"的行事风格，是断然不可能饶过刘福的，但刘福如果不反口，她即使杀了他，也不能替母亲**，所以这一步，她必须要退。

刘福沉默一会，长叹一声："五小姐，当年是我糊涂啊！好，我听你的，我说出实情！"

算了，反正这件事情早晚要有个结果，如果他不反口，一定会死在五小姐手上，若说出实情，沈家反而可能杀不了他，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好。"慕云蓝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了，你先回去，待大理寺重审我母亲的案子，会传你问话，你到时如实说就行了。"

"是。"刘福接着离开。

苍擎渊忽然说："攻心为上，看来你很擅长收买人心。"

他刚才还想着如果刘福还不答应，就直接动手，揍到他同意为止，不想平时看着行事简单，以暴制暴的慕云蓝反而用了软招，她的行事作风，他还是没摸透。

慕云蓝淡然说："虽然不管是刘福还是卢氏都对不起我母亲，但他们如果一口咬定当年说的是实话，我除了杀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所以她只能许诺保他们平安，让他们说出事实，只要能给母亲正名，其他的不重要。

"宽恕比仇恨难百倍，你做的已经够好。"苍擎渊想拍慕云蓝的肩膀，忽然想起两人之间已经不是从前，收回手回头，"回去。"

慕云蓝跟上苍擎渊的脚步，说："我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并不表示我见人就杀，宽恕要看是对谁，我不是圣母，做不到对谁都宽恕。"

苍擎渊脚步顿了顿，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最应该对你自己宽恕。"

"什么？"慕云蓝茫然，"我自己？"

她从小受到的教导，就是要严格要求自己，无论什么样的训练必须达标，否则就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星球战士，就表示她将来上了战场，随时会死于敌人枪下，甚至会拖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