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卿嘶嘶地笑，很得意的样子："我就喜欢看你们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喝我的血，却又不敢动我的样子，痛快啊，痛快！"

反正死是一定的了，先说个痛快再说，他倒也不愧曾经是最出色的暗卫之一，死到临头，一点不熊包。

苍擎渊一时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让人开口中的办法就是用刑，但罗长卿的确受不住几样。

慕云蓝转过头来，问罗长卿："你真的想死吗？"

罗长卿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当然不想死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忍着常年戴****带来的痛苦，以及随时提防会被人发现秘密的恐惧在长信侯府待了十几年。

可事到如今，就算苍擎渊会放过他，慕云蓝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他又何必求饶。

"我母亲是不是你杀的？"慕云蓝又问回这个问题，"如果我猜的没错，我母亲的死应该跟你有关，但她并不是直接死在你手上的，是吗？"

苍擎渊皱眉："云蓝，你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他和云蓝不是亲耳听到罗长卿恨清河郡主不借给他神龙鼎恢复武功吗，慕俊哲怒斥罗长卿害死清河郡主时，罗长卿也并没有反驳，云蓝这话问的很没有道理。

罗长卿十分吃惊："你怎么知道？你这丫头倒真是比别人聪明，连江陵王都比不过，你还记得当年的事？"

可是不对啊，别说当年慕云蓝只有六七岁，根本不懂事，就算她比别的孩子聪明，真能记得些什么，可清河郡主死的时候，她根本不在，又如何会知道？

"因为他没有愧疚。"慕云蓝倒也没绕圈子，对苍擎渊说话，"就算他后来因为保护我母亲而失去了武功，成了废人心有怨恨，可我母亲终究是他的主人，下属对主人的那种敬畏和恐惧，或者说是忠诚，有时候是种在骨子里的，不会轻易改变。：

罗长卿露出受屈辱的样子，就要反驳。

"就算后来为了得到神龙鼎，他对我母亲有什么不敬，但他没有那个胆量直接杀了我母亲，如果他真的杀了我母亲，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毫无愧疚。"慕云蓝继续说。

苍擎渊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慕云蓝的话，好一会没出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你少卖弄你的聪明！"罗长卿有被戳中痛处的恼羞成怒，一点也不领慕云蓝的情，反而冷笑道，"我对清河郡主哪来的什么恐惧！我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重伤，成了废人，她却连神龙鼎都不肯借给我，我就是恨不得杀了她，将她碎尸万段，我要她性命又有什么奇怪，你废话一大堆干什么，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其实慕云蓝说的不错，清河郡主终究是他的主人，当年他就算对清河郡主有什么不敬，也是太想恢复武功，是从来没想过杀了清河郡主的。

即使清河郡主当时骂他不得好死，说一定不会饶了他，他也没想过要杀人。

"我对你说不上什么了解，但我了解作为一个下属，你的确是没有胆量理直气壮、毫无顾忌的杀了你的主子，否则你现在在我面前，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慕云蓝并没有因为罗长卿的话而怀疑自己的判断，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所想。

不过即使清河郡主不是直接死在罗长卿手上，这件事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慕云蓝并不是说会因此而放过罗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