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震咳嗽了几声："母亲，真是这样？"

沈氏笑了笑，看慕云初的目光却是冰冷的："云初，我是你母亲，这么多年我是如何疼你的，你也知道，你现在却要出卖我，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慕云初心中其实也是愧疚不安的，但却并没有退缩："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母亲，可是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的人生，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毁了！母亲，你既然疼我，疼四哥，为什么不说出真相，给我们一个机会？"

慕云震想骂慕云初，可是想想除非母亲认罪，否则自己就什么机会都没了，他犹豫着，没有说什么。

沈氏的心，彻底凉了。

这就是她拼命疼着护着，一直为他们打算的好儿女，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就是这样回报她的，这难道就是现世报？

"母亲，你就算认了罪，有父亲保着你，你也不会死的，你害死了清河郡主和她没出世的孩子，还害死了大哥，就算吃点苦，也不算什么，你说是吗？"慕云初的眼神越来越凶狠。

沈氏一直笑着看着慕云初，只是那笑容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绝望。

"母亲，你..."慕云震也想说同样的话，可看到沈氏回过头来看着他，他嗫嚅着，没说出来。

相比起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清河郡主一尸两命的事，在慕云震来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啊，怎么不说下去。"沈氏扳起慕云震的下巴，"你是不是也想我去认罪，好给你们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云震，看着我，说。"

慕云震觉得全身更疼了，用力地咳嗽着："母亲，你——"

"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沈氏忽然爆发，一个巴掌打在慕云震本来就肿的不成人样的脸上，嘶声骂，"你还有脸说话！"

慕云震痛的叫都叫不出，窝在床上直喘。

慕云初一点不同情慕云震，要不是他对慕云蓝下手，自己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冷笑着说："母亲何必恼羞成怒，事情本来就是你做的，你——"

沈氏反手一个巴掌，把慕云初打倒在地，疯狂大笑："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们把我往绝路上逼，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自己去死？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去认罪，你们凭什么！"

慕云初捂着脸，牙齿咬的咯咯响。

"你们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去认罪！"沈氏指着慕云震和慕云初，眼睛里布满血丝，"要走一起走，要富贵一起富贵，要死一起死！我为了你们才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们居然要我去死？我死也会先杀了你们，你们别妄想！"

说完跑了出去。

话虽说的绝，她的痛苦，却无人能知。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是不是不该去算计慕云霖和清河郡主，结果到如今，没人领她的情，只有她万劫不复？

慕云初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不觉得难堪，说："四哥，你都看到了，母亲是不会自己去认罪的，你打算怎么做？"

慕云震本来就没什么算计，何况他始终觉得愧对沈氏，没有言语。

慕云初不屑地说："四哥，你还是不是男人？算了，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还想有机会封小侯爷，享受荣华富贵，就按我说的做，要不然..."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她、她到底是咱们的母亲，你别太狠。"慕云震烦躁地说。

慕云初冷笑连连，心里其实很绝望：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