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很疼。

原本小武觉得自己要死了，也就忍着第一剑的疼。和死亡比起来，这疼痛算不了什么。

现在，他突然知道了还有第二剑，甚至还有第三剑、第四剑...

小武明白了，为什么人都求个痛快。一直死不了，这样一下一下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知鱼乐觉得很是好玩，第一剑时，小武的表情是懵逼的。现在第二剑，看小武的表情似乎才意识到痛苦一样。整个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可是却没有那种狰狞感，也没有发出痛苦的难听的嚎叫。安静得像一个拥抱死亡浅浅睡去的婴孩。

知鱼乐对小武的这种表现似乎很是满意，忍不住凑近了些，细细地看了起来。

剑拔出，有些血溅到了知鱼乐的衣服上。知鱼乐毫不在意，又是一剑。

尽管知鱼乐避开了要害，可这三剑都是结结实实的击透。小武的血不住地往外流着，身体摇摇晃晃的。

疼，真的很疼。

更要命的是，小武身体本来就不稳，偏生这剑就这么插在当中。小武一手扶着扫把，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知鱼乐的剑，想减缓一下这痛苦。

知鱼乐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剑岂是别人想抓就能抓的？

剑微微一翻。

小武手上的血肉被削去不少，更疼了。

"看什么看！"

一个声音很是突兀地响起。

谁在说话？知鱼乐有些纳闷，环顾一圈，愣是没看见个人影。

"看什么看！"

又是一声，知鱼乐这才注意到桌子上一只通体黑色的鸟。

"有意思，还会说话呢？"知鱼乐觉得很是有趣。

"废话，我可是神兽，当然会说人话啦！"

"哟，有意思。"知鱼乐挑了挑眉，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是一只八哥。只是单纯地觉得教的这几句话很有意思而已。

"这鸟，你养的？"知鱼乐问道。

小武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是懒得回答，没有力气回答。

知鱼乐也不恼，他问这话是知道答案的。毕竟住这店里的就两人，南主是万万没有闲情逸致去做这种事的。而且看这鸟被照料得这么好的样子，除了小武，还能有谁？

"我要是杀了你，这鸟是不是就没人管了？"知鱼乐突然问道。

小武不由地想了想，其实还好吧，南主虽然养的不好，但应该不会完全不管神兽的。再说，现在毛长出来了，南鼎说不定也会养的。只是，神兽过得不这么滋润倒是真的。

话说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关心神兽做什么？小武无语，再怎么说，知鱼乐都是不会对一只鸟下手的。

知鱼乐倒是没再看小武了，干净利落地把剑拔出来，插入鞘中。淡淡地说道，"那这鸟怪可怜的。"

说着知鱼乐就转身走了，很随意地留了句，"那就先不杀你了。"

我擦，还可以这样吗？小武惊讶，我的命连一只鸟都不如吗？这个知鱼乐到底是有着怎样的脑回路啊！

喂，你倒是回来杀我啊，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角色嘛，肉再小也是肉啊！

连中三剑，小武早就没什么力气闹腾了。

倒在血泊中，小武强留住一点意识，掏出了手机。打给警察和医院的时间太长了，弄清地址就还要好一会。

小武随意打给了通讯录里的一个人，弱弱地说了一声"救我"就晕了过去了。

...

接到小武电话的人是莫离。

......

当小武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

"你醒了啊！"一旁的主角有些激动，叫道，"莫离老大，小武醒了。"

莫离赶紧推门进来，"小武，你醒了。"

小武一看见莫离有些激动，"地上的血什么的，你们打扫过没有？"

你第一反应想的竟然是这个吗？莫离无奈，"等会，路人乙会去打扫的。"

莫离在小武床边坐下，小武想坐起来，可是一动全身就疼得厉害，小武这才注意到自己缠着绷带。

莫离按住小武，叫他别乱动，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武想了想，刚准备说什么，喉哝却干得厉害。

"是我心急了。"莫离懊恼地说道，连忙倒了一杯水，扶小武躺好，喂了起来。

小武右手因为握过知鱼乐剑的原因，皮肉削去不少，自然拿不得杯子。但是左手还是好的，不过看莫离那样子，小武懒得说了，默默地喝了起来。

小武喝够了，这才开口说道，"知鱼乐来杀我了。"

"为什么？"一边站着的主角很是不解。

"他本来就要杀我们啊。"小武说道，"而且，他想通过我，好好地和南主比试比试。"

"那南主呢？"莫离关切地问道。

"他被警察抓走了。"小武又细细地和莫离他们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只是有些事情，小武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一讲给主角他们，更是难懂了。

"这知鱼乐也太莫名其妙了吧。"主角愤愤不平地说道，"他都没个像样的理由吗？"

主角又舒了一口气，"好在，他最后没有杀你。"

"迟早的事。"小武不由地苦笑。

"小武，要不你来续这吧，还能保护一下你的安全。"莫离严肃地开口，"要不，看能不能把南主放出来，你身边没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不用麻烦你了。"小武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把南主接回来吧。"

"接？"

"嗯嗯。"小武点头，"南主说，他要是进局子里去了，就去找生昔。之后自然会出来的。"

小武有些懊恼地说道，"早知道就早点找生昔，把他放出来了，也免得自己成这个样子。唉，怪自己当时只顾着想给他一次教训了。"

生昔？莫离微微眯了眼，这家伙，每次都是这么出来的吗？

主角还在一边安慰着小武，"现在没事了，医生说你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对了。"小武又想起来一茬"神兽怎么样了？路人乙，这几天你能帮我好好养一下吗？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还是它救的呢。"

"那是自然要好好养着的。"主角一口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先去找生昔，把南主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