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也有自己的骄傲，皱眉道：“你觉得我这做爷爷的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

“当然不是，但……”

“行了，年初征兵，顾嗣有机会提前去军营训练，这是在给我们这些开国老人一个机会，我觉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所以帮顾嗣答应了。”

顾老爷子本来就是爽快的人，再加上也是粗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从来不会别别扭扭的不去说一些很委婉的话。

乔南兮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顾老爷子的意思，这对顾嗣来说是好事。

但……

“就只有一个名额吗？嗣嗣有个同学，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父亲是个酒鬼，我想……”

乔南兮的话还没说完，顾老爷子便立马道：“你想要让我帮你再塞一个人？”

这老爷子话里的帮和再塞这几个字让她觉得很不好。

顾嗣是顾老爷子的孙子，他有好的前程对他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顶多就是塞一个金伯毅而已。

顾老爷子见她沉默，也知道自己的话没说对：“也不是不行，但不一定能成功，你知道这一次的选拔有多么严格，这是往特种方向培养。”

“我知道，但要是他的同学也不去的话，嗣嗣可能会考虑延后进去。”乔南兮实话实说。

顾老爷子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孩子们都被你们小两口给教坏了，要不是你们，恐怕现在我们准备说要做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话是在责怪乔南兮没有将人给教好。

要是换做其他女人，要么哭着说教育孩子有多难，要么就委屈不敢说话。

但这件事轮到乔南兮的身上，她不卑不吭道：“爷爷说的对，你不知道顾嗣10岁那年差点儿将我给杀了，这孩子特别有个性，还有顾南……”

“什么？”顾老爷子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乔南兮继续道：“这顾南跟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学了点辨别草药的能力，就妄想用草药将我给毒死！”

唯一没有伤害她的就是顾清。

而顾凉那一张小嘴叭叭叭起来也是很难处理。

“所以啊，能有现在的他们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是爷爷不太满足，要不你来教育他们？”乔南兮很认真真诚的问道。

顾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支吾道：“我一个老头还有多少年的活头？这种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去做吧，我就不参与了。”

“嗯，那就麻烦爷爷帮顾嗣多要一个名额吧，你放心，那孩子非常优秀，我不会看走眼。”乔南兮打保证。

顾老爷子不太想，但现在军队里已经没有顾家人。

等过两年顾嗣18岁后再去军队，恐怕一切都晚了。

况且周家的周景颖早就去军队两年了，虽然她是文艺兵，但那军姿也站得很好。

顾老爷子不情不愿的点头：“行，我知道了。”

乔南兮对他道谢，随后询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被乔南兮一打岔，顾老爷子差点儿就忘记了第二件事。

要真说起来，这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还要重要。

“是这样，我一个老朋友想让你接手一家老牌企业，想让你看看能不能改一下那些工人的命。”顾老爷子又一阵惋惜。

个人经济是开发起来了，但许多没有技能的工人除了在工厂外，他们就没有其他生存空间了。

乔南兮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工厂：“爷爷，是什么样的工厂？主要做什么的？”

“钢铁。”顾老爷子其实不太相信乔南兮能做好。

但是对方厂长都已经委托他了，他总不能不告诉乔南兮一声吧？

乔南兮皱眉：“钢铁啊，重工业我并不是很熟悉，不过现在是要开源和引流，工厂之前那些老作风肯定是要改掉的，这么坐起来肯定是要伤筋动骨啊！”

况且到时候还会让工人们也不满意，这种做法是不是太冒险？

不过乔南兮觉得现在还没有到完全更改经营模式的时候吧？

下岗潮不是在10年后吗？

“没事，对方能找到你就是知道你的名气，什么时候你们见个面好好聊聊就行。”顾老爷子虽然看不上乔南兮，但现在有人有事要求她，他心里还是很开心。

乔南兮点头：“行，不过最近可能没空，我要回森州去研究一下那边的土地，还有纺织厂也要新的设计。”

“嗯，什么时候让你干爹干妈来家里吃一顿饭吧，你和顾赦结婚那么多年，没有个孩子也不是个事……”

催生的话才说出口，顾老爷子便后悔了。

乔南兮笑道：“爷爷不是不喜欢我成为阿赦的妻子吗？所以等什么时候爷爷承认了再说吧，何况爷爷已经有那么多优秀的孙子了，难道还不满足？”

“这有什么好满足的？儿孙越多越好！”要不是他家老太婆去世的早，他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儿子。

乔南兮点头，和老爷子说完后便离开了书房。

外头满是烟花的声响。

乔南兮一走出去，顾清就抱着她的手：“妈，看烟花！看烟花！”

“嗯，清清也看。”

一个年就这样过完了。

开学前乔南兮将顾嗣可能要提前去军营报到的消息告诉他，并且还说了金伯毅的名额也让顾老爷子争取。

原本板着脸想要抗拒的顾嗣忽然笑了：“好，只要是我们两个一起就行。”

“嗯，那你到时候和金伯毅说一下，让他家里不用担心，他生病的母亲我会派人照顾。”主要让人讨厌的是他那酒鬼爹。

顾嗣感动点头：“乔姨，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你需要好好谢谢你太爷爷。”

“好。”

三月月初这天，天气回暖，乔南兮要回森州，她的本意是将那五个乞丐也给送回森州去。

毕竟在森州他们好歹还有一个房子，也能正常上学，在清水镇里想吃饱饭也很容易，只要不懒就行。

原本一切都安排好了，第二天乔南兮去火车站之前，却没有找到那个从来不说话的乞丐。

“我们找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她，昨天晚上她说去上厕所就没有回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想多了……”陆大宝有点着急。

那个不会说话的是陆来娣的姐姐，排行老二，是陆如芬的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