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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章 阴阳司

    作品:《家有祖传狐仙

    “你说什么?”章达先明显被喜不多的话给吓到了。

    “哈哈,你这个人胆子可真小,逗你玩的。”喜不多很是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儿高兴。

    “我这小命就一条,可得活够本儿了,喜儿你别闹了,赶紧说正事儿,到底怎么能去阴阳司。”章达先道。

    喜不多这才正色说道:“去阴阳司其实不难,只要你能做到魂魄离体就可以了。”

    “魂魄离体?你得教我怎么做,否则我哪会。”章达先说。

    “也简单,你先把法力全力导向灵台,然后将精神力也全部集中到灵台。”

    “我试试。”章达先记下了喜不多说的方法,盘膝而坐开始练习。

    他凝神闭目,全身法力开始涌向灵台,随着涌入灵台的法力不断增多,章达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松,过了片刻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忽然,喜不多蓝色的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这个倩影是有些虚幻的。

    “你小子还不算笨。”喜不多笑盈盈的说完便走到他跟前,随手在他脑门轻轻一拍,章达先身体一个激灵,正要问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除了喜不多之外,还多了一个人,那正是自己盘膝而坐的身体。

    章达先惊喜的低头看看,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没有着地,整个人是飘着的,而自己所处的世界也全都是灰暗的,虽然有过受伤之后魂魄离体的经历,但他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而现在则是非常真切的体会到魂魄状态下的感觉。

    “不错不错,没想到能和你在此种状态下相见。”只见简尚笑嘻嘻的出现在喜不多身后,随后武不精也微笑着出现。

    章达先稍微有点兴奋的说:“原来你们每天真是飘着的呀,太神奇了。”

    “神奇?我们俩都已经是死人了,整天面对的就是这个灰暗的世界,完全没有任何的乐趣,你竟然还说神奇。”简尚看着兴奋的章达先有点哭笑不得。

    “别唠叨了,咱俩抓紧去阴阳司,奸商你跟武举人保护好他的身体。”喜不多说完拉着章达先就走。

    章达先感受不到任何的阻力,也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喜不多带着自己在一望无垠的灰暗里走了多久,突然间目力所及的地方到处是氤氲的雾气,章达先不由自主的说:“两界海!”

    “你记性倒好,没错,这是阴阳两界的分割线,穿过两界海就是酆都城管辖的阴曹地府。”喜不多道。

    “阴阳司就在里面么?”章达先问。

    喜不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面前的两界海喊道:“现有阳世修行之人,为不平之事来阴阳司申辩,请阴阳司明断是非。”

    章达先愣愣的看着喜不多,又看看面前的两界海,心中疑惑:难道这么喊就能喊出人来?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雾气中突然走出一个人,只见这人身着黑袍,头上戴着方顶官帽,腰间悬挂着一把刀,站在两界海边缘说道:“是什么人要来阴阳司?”

    喜不多上前一步指着章达先说:“是他。”

    “有什么事要阴阳司判断。”那人问。

    喜不多把章达先拉到身边说:“这位是阴阳司接引,你把事情跟接引大人说一下。”

    章达先也不知道接引是什么官,拱了拱手说:“接引大人你好,我是替人间一个被小鬼错抓的男孩来伸冤的,那孩子应该是未到阳寿,却被一个办事的鬼差给强行抓走,那鬼差所为已经违背了天道法则,肯请阴阳司还那男孩一个公道。”

    “那被抓之人姓甚名谁,何时被抓,你又怎么能断定是地府鬼差错抓了他?”接引道。

    “那孩子叫钱伯天,大概十天前被抓的,我是用天眼看到了他被抓的经过,那鬼差本不是抓他的,但那孩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能看见鬼差,于是把鬼差要抓的朋友给救了,结果当晚那个鬼差便在男孩熟睡之时强行把他的魂魄拘走,我是阳间一个修行之人,受人之托前来讨还公道,救回那孩子的魂魄。”章达先道。

    “所说属实?”接引道。

    “绝对是实情,不敢欺骗接引大人。”章达先客气地说。

    “跟我来。”那阴阳司接引转过身右手轻轻一挥,那片雾气突然全都不见了,章达先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门楼,上面刻着阴阳司三个大字,门前趴着两只异兽,章达先可是被这两只异兽给吸引住了。

    这两只异兽都长有三个头,其中一个看着像狗头,却是三只眼睛,另外两个头则是类似于鹰的那种猛禽的脑袋,章达先和喜不多站到阴阳司门前的时候,异兽的狗头仍然是闭目养神,而那两个鹰头则是紧紧盯着章达先和喜不多。

    “这是鹰犬兽,唯有这独立于地府七十六司之外的阴阳司才有,你所说的要是事情,阴阳司肯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如果是诽谤狡辩之类的,

    那么这鹰犬兽就会把你吞下,会让你有来无回。”喜不多小声告诉章达先。

    章达先听的一身鸡皮疙瘩,虽然自己说是实情,但是万一这其中有什么岔子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特么的当时真应该再好好问问再来的,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把你所诉之事写下来,我去交给判官大人。”阴阳司接引指着门口的一张桌子说道。

    章达先一看,桌子上竟然有笔墨和纸,他就走过去坐下,拿起笔写了起来。虽然大学联系过毛笔书法,可是那才写了几年,一共也没写多少字,如今这要用毛笔把钱伯天的事给写出来,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刚开始几个字还能尽量工整写,后面的完全就是蟑螂爬的字迹了。

    累的一脑门子汗才把诉状写完,章达先交给了接引,接引接过诉状走进阴阳司,好半天也没出来,章达先在门口等的十分着急,便伸头朝里面看,可他能看见的就是里面一扇关着的大门而已。

    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接引从里面走出来,“判官大人让你进去说话。”

    章达先和喜不多跟着阴阳司接引走进阴阳司,迈进大门之后章达先才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况,通向大堂的路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带着武器的鬼差,在两侧还有不少正在遭受刑罚的鬼魂,虽不像传说中十八层地狱那样吓人,看着却也是心惊胆战。

    通往大堂的路好像很长,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此时章达先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到阴阳司的那种新鲜好奇,一路上看到两边那些遭受酷刑的鬼魂已经让他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平安无事的离开。

    迈过一道将近膝盖高的门槛,进了阴阳司大堂,正面坐着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两侧坐着十来个男女老少,都是穿着一身青色官服,接引躬身施礼说:“启禀大人,阳间递诉状之人带到。”

    “一路上你可看到路两侧那些受罚之人,那些都是我这阴阳司查办的奸佞宵小之辈,妄图欺骗我阴阳司之人皆是那般下场,门口两条神兽的腹中也有无数妄言之徒。你那诉状我已经看过,若觉得所诉之事属实,今日便与你定夺,若非实情你现在悔改尚不算晚。”高坐正堂的那位阴阳司的白面书生虽是慢声细语的说着,章达先却能感觉到他摄人心魄的威压。

    章达先心道:原来那些受罚的鬼魂都是用来警告来此递诉状的人呀,我说怎么进大堂的路弄的这么长,这位阴阳司的领导是个心理战的高手啊。

    “大人,我虽然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之人,但自信天眼所看到的事肯定是事实,因此才决定到您这阴阳司来讨一个公道。”虽然心里面有点害怕,可说出的话还是要不卑不亢。

    “哈哈哈,年轻人倒也有些胆气,我再跟你说一声,别以为你是胡家一脉我便不能把你如何,真仙我尚且不惧,更不会怕胡家那些修仙的畜生。”白面书生阴冷的说道。

    他这话可是让喜不多容颜变更,杏眼含怒,她上前一步说:“大人,我们胡家一向严守天道法则,从不做违法悖道之事,更不怕地府之人将我们怎样。”

    “放肆!”一旁坐着的一个老者怒叱道,“你一个修行尚浅的小狐狸竟敢对掌司大人如此无礼,换成你家那只老狐狸来也不敢这般对掌司大人说话。”

    “我们胡家虽然恪守本分,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拿捏的。”喜不多回应道。

    章达先一看这案子还没审理,双方就已经剑拔弩张了,好像舅爷他们这狐仙一族跟地府有些陈年旧怨呐,不能让他们再吵下去了,万一迁怒道自己身上,那可就小命难保了,他赶紧陪笑说:“掌司大人,我诉状说的那个孩子已经命在旦夕,还请大人速速查明事情原委,让那孩子的魂魄早日还阳。”

    “我已派人去掌生死司查看那人的生死簿,回来便知结果。”掌司大人道。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鬼差急匆匆跑进来,“启禀大人,小人在掌生死司主簿大人那里查阅生死簿,钱伯天尚有阳寿六十六年,并非早亡之人。安家乐阳寿一十六年,寿至甲申年,丁卯月,丁未日,癸酉时,十天前该是那人寿终之日。”

    “可曾去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查看何人去勾那安家乐的魂魄?”阴阳司掌司大人问。

    “回禀大人,查知钱伯天阳寿未到,小人便按大人吩咐去了掌生死勾押推堪司询问捕头大人当日所派鬼差为何人,捕头大人查阅记录后告知当日所派之人为二等鬼差牛林,小人已将牛林一并带到,现在堂外候着呢。”鬼差道。

    “好,让那牛林进来,本司当堂问话。”掌司道。

    “是。”鬼差应声出去,片刻之后带进来一个黑衣鬼差,章达先看到进来的那个鬼差,心中就是一喜,这个鬼差正是自己天眼中看到的那个。

    牛林来到大堂正中单膝下跪给掌司行礼,“掌生死勾押推堪司二等鬼差牛林见过阴阳

    司掌司大人。”

    掌司道:“起来吧。牛林,本司问你,甲申年,丁卯月,丁未日,癸酉时你可曾去丰城勾一个叫安家乐的少年魂魄?”

    “回禀掌司大人,那日小人确实奉命去勾那人的魂魄,办完差当面跟捕头大人交了差。”牛林不慌不忙的说。

    “可曾错抓了什么人?”掌司又问。

    “回禀大人,不曾。掌生死司鬼差已经验过正身,小人并未勾错魂魄。”牛林道。

    掌司指着章达先道:“这个阳间修行的小子说你当晚又将一个叫钱伯天的魂魄给强行拘走,可有此事?”

    牛林再次跪下说道:“回禀掌司大人,小人奉命行事,不敢有一点疏忽,更不敢做那种荒唐的事,请大人明察。”

    掌司看了章达先一眼,又冷冷的对牛林说道:“你勾那安家乐的魂魄可是一切顺利,时辰可有差错?”

    牛林身体一震,略微迟疑了一下道:“启禀大人,小人当日正是按生死簿所载甲申年,丁卯月,丁未日,癸酉时勾的那安家乐的魂魄,分毫不差。”

    “当真分毫不差?”掌司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呃……确实分毫不差。”牛林又稍稍迟疑道。

    掌司这一番询问,章达先已经从中分析出了钱伯天丢魂的梗概。鬼差勾人魂魄都是严格按照生死簿上记载的阳寿,一分一秒都不能差错,那日钱伯天阴差阳错的看见了前去勾安家乐魂魄的牛林,推开了安家乐,让牛林没能在生死簿规定的阳寿时间里勾走安家乐的魂魄,这就等于让牛林的差事出了纰漏,因此那牛林才会怀恨在心,晚上将钱伯天的魂魄拘走。

    “启禀掌司大人,我看牛林完全是在欺瞒大人,那日钱伯天无意间发现前去勾安家乐魂魄的牛林,护友心切的钱伯天匆忙之下推开了安家乐,让牛林没能在生死簿规定的阳寿时间里勾走安家乐的魂魄,因此那牛林才会怀恨在心,晚上悄悄将阳寿未足的钱伯天魂魄强行拘走,他已经犯下大错,却不思悔改,现在还想继续欺瞒掌司大人,请大人明鉴。”想通细节的章达先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本司自会分辨是非真假,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掌司不悦地道。

    “我知道大人您智慧超群,一定会明辨是非,只是看不过那牛林一副奸诈的样子罢了,请大人恕小人无礼之罪。”章达先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个马屁。

    果然,那掌司并没有再怪罪章达先,只是严厉的说道:“本司问话时候休要多嘴,问你时候你再回答。”

    “是。”章达先暗自松了一口气。

    “牛林,你可知本司身兼之责?”掌司问。

    “小人知道,掌司大人主管阴阳地府与阳间诸般纷争事宜。”牛林道。

    “那你可知本司问案可有过纰漏之处,或是有哪些不公之事?”掌司继续问道。

    “掌司大人您一向行事谨慎,问案公正,阴阳司从未有任何错判的案子。”牛林越说越觉得心虚。

    “那你可知欺骗本司的下场如何?”掌司阴冷的目光盯着牛林问。

    牛林这回可是害怕了,他战战兢兢的说:“大……大人,小人……知道,欺骗掌司大人,轻则受尽地狱诸般酷刑,重则直接喂给鹰犬神兽做食料。”

    掌司淡淡的说:“那你可要对本司说实话么?”

    “大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绝不敢欺骗掌司大人。”牛林趴在地上磕头。

    “事到如今还敢跟我抵赖,那就别怨本司无情了。敬察判官何在?”阴司猛然提高了音量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左侧坐着的一位判官站出来躬身说道:“属下在!”

    “牛林拒不承认所犯罪过,你帮他想想做过什么事了。”掌司本就白净的面色此时看着更加的瘆人。

    “遵命!”,随后就见那个敬察判官走到牛林身旁冷冷的说了一句:“蠢货,这是你自讨苦吃。”说罢他突然出手扣住牛林的天灵盖,五指如钩一般紧紧扣在牛林的头上,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面铜镜在手,伴随着牛林的惨叫,敬察判官左手的铜镜开始闪烁起来,片刻之后那闪烁的光华大盛,敬察判官便轻轻将那面铜镜抛在空中。

    奇怪的事发生了,那面铜镜并没有应声落地,而是镜面朝下稳稳的飘着空中,只听那敬察判官又说了一句:“显!” 随后那飘在空中的铜镜光芒中便现出了牛林的模样,那牛林离开地府后穿过两界海,到了丰城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酒拿在手里痛快的喝着,直到喝的摇摇晃晃的才去钱伯天和同学所在的游戏厅去勾安家乐的魂,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一无所知的安家乐,拿出勾魂索套向安家乐,结果被钱伯天发现推开了身边的安家乐。

    这些画面跟章达先天眼中所看见的一样,只不过章达先没有看见如此详细,原来这个鬼差牛林竟然是个酒鬼,是他自己贪杯喝多了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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