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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苦谁说

    作品:《维止王朝的剑客信条

    酒桌之上,严少吉一脸苦涩,心中有苦。

    但对于李小仙身份,却是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其实在最初,严少吉就根本没往骗子这方向想过,说什么来人是西贝货?开玩笑,什么人能够胆大到汉阳府衙来行骗?这种事情根本听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被自家门子提醒之后,严少吉还是留了个心眼,而后出门迎接李小仙,看到他的容貌,衣着,心中那么一点疑虑就飞到了天边去了。

    骗子能长这模样吗?骗子能穿这种衣服吗?而且看看这人来府衙拜访知府,竟然还带着家中小妾。如此张狂无礼,不是,是自信的模样,这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这就分明就是八旗子弟的风貌,只能说不愧是从京城来人,大概是平日里跟着主子,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把八旗风貌学了个十足。

    之后聊天更是起初是愉快,而后就变成了惊悚,这位岳兴阿的幕僚,也不知道是酒量不好,还是嘴巴上没个把门的,竟然突如其来的,就爆了一个大料。

    严少吉此时哪里还想的了其他,心中满是感慨,只觉得那些京城的老爷们果然就是会玩啊!

    于是当场,严少吉就心中下了决定,这个忙,是肯定要帮的,只不过姿态得要做足,必须得要让这位李先生明白,他这是欠下了人情。

    于是严少吉哭丧着脸说道:“若是一般的案件,我绝对会出手相帮,可这次却是谋杀案,人命关天啊,而且死的还不是一般人,若死的一般的泥腿子也好说一些,您也用不着去做什么诉师了,我们这一桌酒喝完,人就能够直接送到李先生你的面前,可现在死的不是一般人啊,那位也是满人老爷。”

    “据说死的是乌拉那拉氏的人,是真的吗?”

    “是真的,死者是乌拉那拉氏的富灵阿,他被人杀死在房间之中,衙役到的时候,发现克希马这个洋鬼子也昏迷在房中,还有一身血,你说这种情况下,杀人犯不是他还能是谁?”

    一边的洛雁北突然开口说道:“回禀老父母,贱妾也稍作调查,发现克希马虽然在案发现场,但现场并未发现凶器,而且房间也并未从内里反锁,所以行凶的可能是任何人。从案发现场看,犯人应当是先是打晕了克希马,而后杀死了富灵阿,犯人先用匕首割断了富灵阿的喉咙,但依然还不解气,又在富灵阿身上连续捅了二十三刀,将其残忍杀死。而克希马与富灵阿并非是仇人,没有道理在杀人之后,还要捅尸体泄愤。而且更进一步,也没有犯人在杀人之后,晕到在犯罪现场的道理,所以老父母说克希马就是犯人,似有不妥。此案,似乎别有隐情。”

    李小仙在一边笑着说道:“我这妾室也读过洗冤录,她还以为自己是宋慈那种提刑官呢。”

    “哈哈哈,女子能够多读点书,终究也是好事,”对于洛雁北插嘴说话,严少吉只是笑笑,却并未恼怒,也没有反驳,他反而举起酒杯,对着李小仙说道:“来,喝酒,喝酒!”

    李小仙笑着说道:“严兄气量恢宏,不与雁北你一般见识,但我却不能不说两句,雁北啊,你虽然读了一些杂书,但也不能小瞧了天下的英雄,你真以为严兄没有看出来,这个克希马并非是真正的凶手吗?”

    “啊,”洛雁北适时发出了惊叹,说道:“老父母竟然早已经看出来了?”

    “唉,”严少吉感叹了一声,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兄啊。这事情也不复杂,我自然是早看出来了。只可惜,我这辈子也就只配一个有德无才的评价,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洛雁北忍不住问道:“老父母竟然早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将克希马下狱?这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吗?”

    听到这样不客气的提问,严少吉却不说话,只是对着李小仙举起了酒杯。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李小仙与严少吉碰了一杯,一口喝下之后,说道:“对于严兄来说,能不能抓住真凶,重要吗?这根本就不重要,做官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四平八稳,不要出事,才是上上,现如今出了事情,便是要快速平息事端,不可让事情闹大,更不能让京城的老爷们被这些杂事给惊动了。”

    “不错,不愧是岳公子的幕僚,李先生这番高论,算得上是为官的真谛了。”严少吉感叹说道:“这些为官的道理,我也是自己慢慢琢磨,这些年才逐渐明白过来的,平日里也无人交流,却没想到见到了李先生这种高人,我两真得多交流交流,不过现在李先生说了一个四平八稳,却是不全,我就补上一句,难得糊涂。”

    李小仙自然吹捧,“妙啊,妙,好一个难得糊涂!”

    “为官最重要的,首重一个是四平八稳,不出事当然最好,若是出了事情,能掩则掩,能盖则盖,以不麻烦上面的大人最为重要。再一个,就是难得糊涂了,做官,许多事情就不能太较真。就以这次的杀人案来说,我难道不知道真凶怕是另有其人吗?可也正如雁北夫人所说,这真凶有可能是其他的任何人,到底会是谁呢?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李小仙奇怪问道:“难道就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严少吉冷笑说道:“死掉的这个富灵阿,也不是个好人!我私下与李兄弟你明白说了,这个富灵阿,他仗着自己满人的身份,亲戚里有个皇后,行事作为肆无忌惮,完全就是无法无天,这小子什么坏事没做过,奸淫掳掠,欺压善良的事情就没少过,有次还公然在黄鹤楼上奸淫妇女,简直就是狂的没边了。就我所知道的,这人手上就有五条人命。这汉阳镇里恨他的人要是排个队,能绕城一周,想杀他的人,是多如繁星,你说这种人死了,凶手又跑了,我上哪儿去找,可若是找不到真凶,麻烦的就是我了!”

    “不错,富灵阿可不是一般人,他现如今死在了汉阳镇,那么严大人就必须有个交代,这还不能是普通的交代,若是随随便便抓个泥腿子去顶罪,怕是蒙混不过去的。真要出了岔子,到时候富灵阿的家人闹起来,怕是不好看啊。”

    “就是这么个道理啊,所以现如今我也只能逮着克希马了,凶手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老爷们从来不关心真相是怎样,事情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也与老爷们无关。老爷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麻烦能不能快速的平息下去,会不会惹得上面人不满,影响了自己的乌纱帽。至于谁杀了人?真凶又是谁?这和他严少吉又有什么关系?真当他是黑面包青天吗?就算真凶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又如何?能损的了他严少吉一分一毫?这杀人犯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到府衙来撒野的。

    可若是不快些把案子给办成铁案,不给乌拉那拉氏一个交代,他严少吉就有麻烦了。

    “与严兄你一番深谈,我真的觉得严兄你是个明白人,是真的有才啊,来,严兄,我敬你一杯!”

    听到李小仙这话,严少吉嘴唇抖了抖,突然流下了眼泪来,他就这么一边流着泪,一边和李小仙碰了杯,而后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而后才感动的握住了李小仙的手,哭着说道:“李兄,感铭肺腑,感铭肺腑啊!李兄,你知道吗?你是这么些年来,第一个说我有才的。”

    “不至于啊?严兄你这么有才,怎么会?”

    “唉,这都怪我早些年面见圣上,圣上当时就给我写下了朱批……”

    各地官员履职之前,照例,是要面圣一次的,皇上也得要看看为自己治理地方的官员长得是个什么模样,总的认个面。

    严少吉因为人长的一团和气,看着就喜气,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雍正看了就很开心。

    当场写下了朱批,“此人一派良心,好人,只恐德胜才。然其一片敬诚之景,足可以邀神佑。”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严少吉这个人看他样子就知道,这是个老实的好人,但恐怕其德胜才,这是说的好听话,换个方向理解,就是说这人恐怕太老实,没什么才能。

    不过呢,雍正又说了,这人实在是太老实了,神佛恐怕都会保佑他的,所以应该问题不大。直白说,就是说严少吉这人憨人有憨福,应该问题不大。

    对于刻薄寡恩的雍正来说,这样的评语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但雍正既然都说了严少吉是个憨憨,那么他当然就只能做个憨憨了,就算他真的有才,那也不是他的才能高妙,而是他的德行好,引来了神佑。

    所以在任上,不论严少吉多么努力,做的多么好,别人的评价都是,这个憨憨运气好!

    这可是圣上朱批!金口玉言,必然没有错!

    对此,严少吉当然有气,他也是寒窗苦读,读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才?圣上您看我的面相,见了一面,没说两句话,就觉得我是个憨憨,然后我这辈子就只能做个憨憨啦?

    可这气还只能郁结心中,不能发泄,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圣上这还不是雷霆呢,这是爱护,严少吉也只能一口气憋着。

    现如今,竟然遇到一位高人,说他严少吉有才,他怎能不激动?感动的都哭了。

    当场就吵着要和李小仙拜把子!李小仙推却不过,无可奈何,于是到了院中,与严少吉斩鸡头,烧黄纸,八拜下去,当场就结成了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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