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战门要塞出现在下面，虽然身在高空，距离地面有六千多米，但是在传奇高手的目光之下，任何目标都不可能逃过观察。

东西绵延万里的落鹰山脉，中间却有一条纵贯的大峡谷，南北断开，当然不是直直断开，而是蜿蜒弯曲，形成一条宽窄不一的峡谷，而战门要塞就建立在这峡谷的最窄处。

这个地方在靠近北部的峡谷三分之一处，横宽只有一百五十米，是整个恩特大峡谷的咽喉，在这里建筑堡垒，就封住了蛮族南下的通道，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这座雄伟的堡垒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座多连环结构的棱堡，由低到高共有五层，每一层都高达三十米，用坚硬的岩石筑城，延伸出的箭楼分密周围，有吊桥连接，护墙上密密麻麻安设着各种攻击和防御的武器。

面对北方一面更是墙高石固，虽然没有护城河，但还是挖了很深的长沟，深达二十米，掉下去就别想再出来。

堡垒二层的城墙上安装有重型投石机，这可怕的远程武器攻击距离直达二公里外，在此范围内进攻的敌人不论是士兵还是器械都受威胁。

李西源在天空中放慢了速度，欣赏着地上那雄伟的要塞和对面蛮族那密密麻麻的帐篷军营，缓缓飞过。

他既没有去要塞拜访那位未来的老丈人，也没有去蛮族的营地里大闹一场。

因为这没有必要，自已与这位老丈人还没认识，冒冒失失跑去拜访实在不妥。

至于攻击蛮族军营，开什么玩笑，传奇高手要是能随意插手各国的战争，那天下早就乱套了，这世界秩序早就崩溃了。

这是传奇公约严禁的行为，传奇公约可不只是一纸空文，是有世界意志作为保障的，你敢违反试试，立刻就是灰灰的下场。就算是轻罚，也要打落境界。

李西源缓缓从天空划过，虽然有意放慢了速度，但还是很快，他平常的飞行速度，就有音速的六倍，现在即使放慢了，仍有音速二倍，因此没多久，地面的要塞和军营都渐渐消失。

天鹰之国名字很好听，其实不过是荒原蛮族的部落联盟，乌顿族作为西部荒原的实力最强大部族，处于霸主的地位，天鹰之王阿克苏就是这部族的酋长，因此才能击败各个竞争对手，成为联盟首领。

天鹰联盟首领虽然权力很大，但不是世袭的，凭着实力才能脱颖而出。

前面一百公里外，出现一大片低矮的人类居住区，房子密密麻麻铺满了十几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简陋的木屋，当然也有石头屋子，不过比较少，看来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居住的。

外面有低矮的城墙，只有七八米高，勉强用石头和着泥土堆砌而成，看来是模仿着文明世界的城墙，只是建筑水平太低了，让人看着难受。

这片乱糟糟的城市就是天鹰之国的王都，也是乌顿族的主要聚居区。

李西源停了一下，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然后缓缓地飞到这座蛮族王都上空，目光一凝，朝下面看去。

只见城市的中心区，是一片比较整齐的石头建筑，最中心是一座雄伟的建筑物，仿佛是神庙，因为从中传出隐隐的祷告声和唱诵声。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地面上的建筑物中点点灯火闪动，尤其是城中心的神庙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可以看到人影重重，有很多人在里面。

李西源目光透过建筑物，往里面看去，只见建筑物最中心，是一座宽阔的大殿，里面站满了穿着兽衣皮袍的蛮族人，足足有上千人。

这些人穿着比外面街道上的蛮人要好，而且佩刀带剑，看来是贵族和武士。

这些人的前面，则是一群穿着怪异服饰的人，都披散着头发，带着发箍，手里拿着镶着金属的木杖，嘴里吟唱着古怪的音节，看上去似乎是巫师祭司之类的。

这些人的前面，沿着三层石台而上，是一座高大的祭坛，里面烟雾腾腾，此时祭坛两侧，站着一排的穿着奇异长袍的祭司，此时手舞着祭杖，正大声呼喊着，仿佛在呼唤他们的神灵，又仿佛在祈求什么。

李西源皱了皱眉眉头，尽管来此之前，花了一个星期，查阅王宫图书馆，了解蛮族的各方面情况，并对其语言有所研究，但毕竟时间太短，他只能勉强听懂几句。

这些人是祭司，正在供奉神灵，他们这个神灵有些印象，似乎叫冰雪之神，也叫狼神哈瑞尔。是乌顿族供奉的保护神，神职是执掌冰雪寒风，因此对于这片世代生活在冰天雪地的蛮族来说，是非常可敬畏的存在。

据说这位冰雪之神的形象是一头高贵的雪狼，在北部荒原，雪狼是一种神秘而坚韧的野兽，十分令人敬畏，在蛮族人心目里，就是像神一样的存在。

不过，这个大殿里竟然没有这个神的神像，只有祭坛，这倒是很有意思，因为一般的神灵都有造像，以方便民众的崇拜和祭祀。

这位冰雪之神很是奇怪，居然没有神像，难道是想模仿圣光之主，不造像，拒绝偶像崇拜吗？

真是可笑，野蛮民族的神灵居然会有这个思想境界，怎么可能？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没有看到神像。不过，一个有趣的现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在火焰熊熊的祭坛，每被投下祭品进行火祭时，都会在上空出现一股灵光，不断旋转着，仿佛漩涡一样，将祭品燃烧的香气吸收走。

那地方灵光未出现时本是虚空，但灵光一出现，就好像有个黑洞，能吸收这边空间的物质，当然是烟气一类的物质。

不过，仅仅是烟气吗？

李西源目光一凝，看向大殿中众人的头顶，只见虚空中隐隐白雾缭绕，众人闭着眼睛大声地祈祷。他们的头顶隐隐凝聚出丝丝精神力场，尽管非常弱，但这么多人专心一志地祷告，叠加而形成的力量，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众多精神力共振所形成的整体合一的效应，就如同士兵们过桥的道理一样，散乱的步伐与整齐划一的节奏所产生的效果大为不同，甚至有天渊的区别。

整齐的步伐能把桥梁震塌，那么统一的信仰力产生的精神场，力量更是不可思议。

眼见上空的信仰形成凝聚的精神力场，很快祭坛上的灵光又出现了，发出召唤的波动，登时，众人头顶的白色雾气仿佛找到了归宿，迅速地化作一条长长白带，向灵光游走过去，没入了灵光形成的空间中。

“吸收信仰之力吗？”李西源带着强烈地兴趣看着，喃喃自语。

他有感应能力，又有天眼功能，能看到这些景象，其实这些景象他以前也在圣西兰的教堂中见过，只不过那时候忙着肉身和斗气的升级，对于此事没有太多的关注。

现在他已晋升到肉身所能达到的顶点，再也没有能晋升的余地了。再上一步就是神灵的领域了，因此他这才开始关注起来。

他托着下巴歪着头想着，关于神灵的领域，那也是有不同层次。象圣光之主那样的境界高不可及，因为那是真神，非一般所谓神灵能窥测。

那样的神才是永恒，才是真正的不朽，也正是老匹克那样的传奇高级强者所苦苦寻求的境界。

而下面这种所谓的神灵，哼哼，根本算不上真神。

老匹克虽然去世，但通过其所留下的笔记，他学到了很多关于神灵的知识，这些知识在世界上你根本见不到，完全掌握在传奇高级这些人类顶端存在的手里。

什么冰雪之神，狼神，根本不是真神，勉强点说，只能算是准神，一种介乎传奇与真神之间的存在，这还是有根基的，有很多野蛮民族所供奉的神，连准神级别都达不到，实力跟传奇强者差不多。

不过，与传奇强者区别是，这些神灵没有肉身的，是存在于灵界的存在，所谓灵界，其实是与人类空间重叠的空间。不过这些空间是微粒子能场构成，与人类空间法则不同，被称为灵界。

这空间的生命是灵体存在，比肉身少了很多限制，但也多了很多不固定性，是好是坏很难说。

以现在的李西源来说，如果愿意抛弃肉体，成为灵界的生命，再召集一帮子信徒，也可以成为一个准神，也就是野蛮人所说的神灵。

那样的话，他确实可以成为一个灵界的强大存在，呼风唤雨，寿命能达到数千年，甚至更长。但就再也无法成为真神，失去了成为真神的机会。

真神必须成于人间，必须肉身成圣，这叫分别为圣。

典型的就是圣人尔撒，七千年前，圣人尔撒出现于世间，放弃一切荣华富贵，一生苦行，达到了传奇巅峰，最后在无人的山野中禁食七十七年，形销骨立，毫无所得。一日，目睹彗星划过天空，忽然大悟，心中明澈，一瞬间点燃了神火，成就了不朽。

后来，游行世间，向世人宣讲他所证悟的道，高呼：“天国近了，罪人啊，你当悔改！”

行道三十年，以赤脚苦修士身份遍行大陆西部，将悔改的种子撒在了荆棘丛中，使荆棘之地变成良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