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一个人,有些吃力的御风,怀音花了不少时间才回到压云寨。

因为之前传过讯息,明夜已经等在了竹苑内。

将七叶安置在软榻上,不用多说,这压云寨寨主便纡尊降贵地诊起脉来。

虽是个魔女,但既然怀音将人带回来了,明夜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人救了他,而怀音带回了他最爱的女人,这份莫大的恩情,怕是绝难还清,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明夜心中是十分愿意的。

七叶的伤势有些重,一路颠簸都不曾睁开眼睛,脉息也越来越弱。

明夜到底医术高超,只花了一夜的时间,便将其伤势稳定了下来,热度也逐渐褪去。

怀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其余的众女伤势或轻或重,大多都只是些皮外伤,用不着明夜出手,便被压云寨的医修们养好了伤口。

这些人大多第一时间便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怀音心中打着算盘,她并不想像宁红夜一样将南忼的恶行公之于众。

那样的人,纵然让他的罪恶暴露,也不能伤及根本,反而在悠悠众口之下,只能给他一个体面且不怎么痛苦的死法。

这怎么行?

正当怀音在思考应该怎么处理被关在地宫的南忼时,南非烟来找了她,曾经天真活泼的少女脸上挂上了几分愁绪,眉头紧锁烙下了深深的皱纹。

不复从前娇俏懵懂的模样。

这段时间来,南非烟似乎真的经历了很多,至少已经成长了。

明明是主动来找怀音,南非烟却没先打开话匣子,而是沉默了很久,怀音也没有催促,只是一直安静地等待。

“我娘亲想见见你。”犹豫再三,南非烟还是决定让母亲亲自开口。

怀音一怔,她还记得那有些呆滞的妇人,或许是离开了那梦魇的地狱,来到压云寨后,在寨主明夜的精心调理下,南非烟母亲的身体一日日好转起来。

回来的日子还太短,怀音还不曾见过。

如今既然南非烟开了口,怀音没有犹豫便跟着她去了兰苑,这是明夜安排专门给母女俩居住的地方。

兰苑多花草,是一个极清幽雅致的地方。

倒不是南非烟这样活泼的性子会喜欢,想是明夜打算讨好老夫人,从人家的亲娘入手。

当真好算计!

怀音环视着周围的布置,心下忍不住吐槽,偏偏南非烟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

如今欧阳凌风已死,那所谓的婚约也不复存在,这压云寨寨主的一片痴心,怕是终于有得回报了,就是不知道南非烟心中对明夜到底存了几分情义?

到底是少年佳人的闺中事,怀音也不好过多打听,于是强忍住了八卦的欲望。

南非烟的母亲坐在回廊,见到怀音连忙迎了上来,福了福身,体态虽然纤瘦龙钟,却十分有礼,可见教养极好。

怀音错身避过,她还是不习惯别人的大礼,特别这人还是个看起来年纪比她大上许多的老者。

“多谢小夫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那老妇的嗓子十分粗哑,低着头额头上能看到如沟壑般的皱纹,苍老极了。

怀音只能摆摆手,有些无奈,“夫人过奖了。”

“夫子救了我,救了我的女儿,本不该再有叨扰的地方,可我没有办法,我的丈夫生死未卜,我希望夫子能救救他!”

老妪的话让怀音有一瞬间的错愕,南非烟母亲的丈夫,可不就是南忼那个浑蛋?

就是他将这可怜的女人害成这个样子,这老妪一逃出来,却还心心念念着那心狠手辣的负心汉......

这是个什么道理?

或许是看到怀音抽动着嘴角,理解到面前的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老妪擦了擦汗,“老朽不是要救那地牢中的怪物,而是要救我真正的夫君。”

这话说得又更扑朔迷离了几分。

怀音却脑洞大开,很快便理解了南非烟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如今的天外天掌门,不是你的丈夫?”

“不错!”

接下来南非烟的母亲便给怀音讲述了一个既诡异又悲凉的故事。

南非烟的母亲来自人间大陆,是世家贵族的一个大小姐,名唤熏雅,机缘巧合之下,熏雅结识天外天当时的少主南忼。

两人是一对少年男女,很快便坠入了爱河。

爱情之中自然没有地位的差别,南忼从没介意过熏雅是个普通人类,熏雅也并不惊诧自己的爱人是个仙人。

后来,南忼将熏雅接到了万仙门,

熏雅有了身孕,两人很是开心,禀明了当时南忼的父亲,南忼最初很是反对两人,可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拆散这对良人。

南忼有自己的势力,他一直都将自己的妻子保护得很好,两人在一起,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和乐的生活。

再后来,南非烟便出生了。

随着孩子的出生,南忼却变得有些奇怪,他夜不归宿,性格变得古怪易怒,时不时便会对熏雅大发脾气,甚至动手。

彼时熏雅只是以为夫君在外面有了烦心事,无法解决,并没有想过她的丈夫根本就不是从前的那个人。

直到有一日,熏雅想给醉在书房的丈夫送一碗醒酒汤,却发现了一具有些恶臭的尸体,她心爱的丈夫的身体竟然已经开始腐烂并长出尸斑。

熏雅吓得尖叫时,那句尸体却突然动了,以极诡异地姿势站起来,慢慢又变成了从前她丈夫的模样,还对她笑得阴森又恐怖。

“怎么,害怕了?我不是你最亲最爱的夫君吗?”

那个“南忼”施了个咒法,熏雅便染上了重病,不久便躺在床上,连动也不能动弹。

熏雅并不怕死,可她的女儿还太小,怎么能失去妈妈呢?

然而南忼并不打算给熏雅一个痛快,在熏雅卧床了半个多月后,在一个深夜里,南忼便将熏雅偷偷关进了地宫里。

熏雅并不知道南忼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却能肯定,那可怖的男人绝不是她温雅柔和的夫君。

她的夫君去哪了?是死还是活?熏雅更不清楚。

在地牢中日日垂泪的时候,熏雅除了思念女儿,便是怀念与夫君度过的那些甜蜜日子。

痛不欲生,却只能挣扎着求生。

活着,才能有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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