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丘大谈特谈他出五百元从朱海秋手中拿走两节钢筋，是为了接济当初经济困难的朱海秋。

确定了蔡丘从朱海秋拿走钢筋，云拧不再纠结钢筋，而是转了另一个话题。

“蔡丘！再看看这个人。”

“不认识。”蔡丘摇了摇头。

“再看看这张照片。”云拧展示昨天拍摄到的四个人在自然温泉村的照片，“不认识吗？”

蔡丘左手的拇指在冰冷的不锈钢上摩擦了一下。

他脑子高速运转，十多年来，他和窦仙一家的接触都非常小心。

他心理暗暗骂自己，为何大意了？

2月28日，云拧和江桓找上他，蔡丘当时的态度非常自豪。

然而十年后，警方突然又找上他，他又和毛文臻通话，得知警察没有找毛文臻，蔡丘心里有点怪怪地。

他乖乖地心里，导致他这几天做事不在心。

不仅不在心，他很想几天内看看当年的人，非常强烈的那种，控制不住的冲动。

云拧语气变得严肃，“蔡丘！你好好的讲讲。你想到什么讲什么？”

“警官！女子是我一个远方亲戚。他前男人被人杀死。

她前男人是谁？你们心理都清楚，也就是渣男杨冬灵。”

蔡丘咽了咽口水，左手拇指又摩擦了几下。

“为什么说不认识？”

“警官！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我是亲戚。”

“别人是谁？”

“你们，你们警察。”

“为什么？”

“没有理由。”蔡丘舔了舔嘴皮，“第一我和窦仙是远房的亲戚；第二我和毛文臻是朋友；

第三毛文臻妻子和杨冬灵乱搞男女关系。第四，窦仙和杨冬灵是准备结婚的男女朋友。

这其中杨冬灵死了，所以我不想多谈。”

非常牵强的理由。

玻璃外的崔仕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蔡丘。

窦仙和蔡丘是亲戚关系，他们以前就认识……

这些事情，崔仕并不了解，这是第一次听到。

“李大队！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有没有特别熟悉、掌握蔡丘这个人和他家庭的？”

蔡丘是有点名气的医生，窦仙是客运公司中层领导。

假如蔡丘和窦仙是亲戚，派出所的民警可能知道。

半个小时后，派出所的所长反馈：蔡丘的亲戚中似乎没有窦仙这个人。

所长说他们联系了窦仙本人和她老家的人，他们都说和蔡丘不是亲戚。

窦仙的说法是她有次到蔡丘的诊所看病，一来二去，大家认识了。

蔡丘说谎了。

崔仕推门而入，正在问话的云拧停下询问。

“大条！你坐着。云拧你出来。”

关上询问室的门，崔仕告知从窦仙处得来的消息。

云拧回到询问室，面色严肃起来，“蔡丘！从开始问话到现在，你说了自己都圆不了的两个谎言。

第一，你认识窦仙，你说不认识。

第二，你说和窦仙是亲戚，但是窦仙和她娘家人都说你蔡丘不是他们家的亲戚。”

“警官！我承认自己说谎了。”

“为什么？”

“男女之间的那点关系。我……”蔡丘低下头，“我不该的。”

蔡丘和窦仙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可能吗？

又是扯谎

一直沉默的江桓开口道：“蔡丘！你和窦仙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男人嘛！尤其是我老婆变成黄脸婆了，见到有韵味的小·少·妇，对于我这种五十多岁的人最有吸引力。

我没有把持住，放了男人经常放的错误。我不该，不该……

然而生理上的反应，心理上的沟通，我不想走出那一步，也不由自主的走出来……”

蔡丘又大谈特谈一番五十岁男人喜欢少·妇的感悟。

对于他这样的回答，警方人又不知道了。

蔡丘说的话也有可能是真话。

尤其是杨冬灵死后，蔡丘略施一点手段，或者给以一点温暖，窦仙投怀送抱也不是不可能。

这点，需要从窦仙处，进一步核实。

云拧和江桓做好了今日之内撩到蔡丘，然而主要的问题只出了两个，蔡丘打起了太极拳。

“蔡丘！老实交代，你和窦仙究竟是何关系？”

江桓的大嗓门回荡在讯问室。

见到两位年轻的警察，一个没有了问话的勇气，一个发怒了。

蔡丘被一大串问题扰乱的心智，又一点点的恢复。

“小同志！”蔡丘的语气又变得轻松了，“知道你们怀疑我，可是我没有作案动机。

警方办案，审讯嫌疑人，总要寻找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

我明确告诉你们，我和窦仙成为地下情人，是杨冬灵死后。

窦仙觉得杨冬灵背叛了她，即便他杨冬灵死了，窦仙的心里不平衡。

女人的心，失衡了，后果非常严重。

那段时间，我和她的接触渐渐地频繁起来。

之前有过几次接触，她路过磨洱县，到我诊所看妇科病。

出了那次事情，我给了她温暖。

她的感情正是空挡期。而我有点小钱，人的形象也附和她心中那个人。

我们两个人好上了，一直到她结婚，我们结束了情人关系。毕竟她结婚了。

她的前男人和别人老婆睡觉，掉了脑袋。窦仙结婚了，就是别人的老婆。

睡别人的老婆，我脑袋恐怕保不住。窦仙想要婚姻，而我给不了。

我给不了婚姻，她只能找别的男人结婚。

总体而言，我们两个人的情侣关系结束得非常愉快。

她结婚后，我们两家人来往。当然我永远记得住一个局面：

不睡有老公的女人，否则掉脑袋是迟早的局面。我可不像成为第二个杨冬灵。”

蔡丘吧嗒吧嗒的说完，完全恢复逍遥自在的造型。

“蔡丘！你的意思是毛文臻是杀人凶手？”江桓憋不住，脱口而出。

“小同志！讲话是要负责任。

你是警察，你随意说我是凶手，说毛文臻是凶手，那么是不是我可以说你是凶手？

警察办案得找证据。证据不在手，你可不能乱开枪。”

“蔡丘！我们……”

云拧按住江桓的肩膀，“蔡丘！你的讲述非常精彩。

我们回到钢筋的问题。你从朱海秋手中拿走的两节钢筋，到了哪儿？”

“2010年，都十年前的事情了。两节钢筋去了哪儿，我怎么记得住？

我连丢失一部手机，都记不住，何况是两节钢筋呢？”

“这两节钢筋，对于你，对于朱海秋，都非常重要。

我知道你脑子里的想法。”云拧抬手不让蔡丘开口，“你脑子里想：

‘我两节钢筋，我放哪儿了我放哪儿，哦对了，我是用在每个重要的地方了’。”

“呵呵……这位小同志！我有点佩服你的幻想能力。

那两节钢筋，废铁而已，对于我没有任何的作用。”

“有作用。”

“什么作用？”

“用了干你心中所想之事。”

“我心中想干的是什么？”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