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上午，对蔡丘进行了四个小时的询问。

在当事人蔡丘的要求下，进行休息的环节。

这一轮的询问得到了两条信息：

一是蔡丘从朱海秋手中拿走的钢筋，确有其事；

二是蔡丘作案的可能性增加到百分之八十。

后一条没有确切地证据支持，是众人凭借职业养成的感觉，推测的。

众人常年办案培养出了的直觉，**不离十。

崔仕和李大队长有了‘蔡丘是杀人凶手’的直觉。

其他小辈有没有直觉无关紧要，他们只要做好收集证据。

午餐的席间，崔仕安排了几个工作：

一是搜查蔡丘的诊所、他居住的房屋和房产。

二是传唤毛文臻。

三是传唤窦仙。

吃过饭，立即行动。

云拧、江桓和磨洱县刑侦大队的三名干警，带上搜查令到蔡丘的诊所，寻找证据。

崔仕、李大队长和四个干警到蔡丘居住的房屋，还有另外几处房产处搜查。

白敖冬赶回茶山区，与李萌萌汇合，传唤毛文臻。

云拧他们一组搜查诊所，持续了三个小时，除了扣押一大摞的诊断记录和工作记录，没有更多有价值的资料。

他们回到磨洱县刑侦大队办公室，埋头翻阅。

崔仕他们一组，搜查了五处房产，其中一处房产中搜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催老！”李大队长扫视着与询问室一幕一幕的房间，啧啧的感叹，“电信诈骗制造的派出所，比起这间仿制的询问室，是小巫见大巫。”

崔仕感叹道：“蔡丘是一个人才。摄像头、电脑、桌子、老虎凳……房间的规格与询问室的大小一致。”

“你们几个固定这些物品。看看电脑中是否有模拟询问的材料。”李大队长吩咐手下的兵。

蔡丘制造了一间一模一样的询问室，可能也模拟了询问场景。

模拟期间，说不定打开了监控视频，在电脑中保存了。

没有踏足过这处房产的蔡丘的妻子秦艳艳，见到电影电视中审问犯人的房间设施，熄火了。

她一直嚷嚷着要告公安机关乱用权利，此刻颓废的坐在毛坯客厅的一把落满灰尘的木凳。

“这个人干了什么？他想干什么？”秦艳艳双手抱头，“啊……蔡丘！你想干什么？啊……”

这间房产没有整体的装修，只有与询问大小一致的一个小卧室用墙纸装饰，配备各种设施。

崔仕硬生生的说道：“秦女士！你得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说说你老公和房子。”

“啊……啊……”秦艳艳双手抱着头，惊叫。

“秦女士！秦女士！”崔仕连声喊道：“秦女士……”

“别喊我。啊……”秦艳艳像是要疯了一般，惊叫着。

她的情绪躁动，崔仕不再喊她。

他回到仿制询问室，叮嘱干警小心点，固定好证据。

找到伪造的一间询问室，处置蔡丘，比任何证据都有利。

一个平民百姓仿制一间公安机关的询问室，都不用说一句话，直接可以将当事人送上法庭。

晚餐后，云拧和江桓再次提审蔡丘。

“蔡丘！看看这段视频。”江桓的声音非常洪亮。

啪！云拧打开投影仪。

云拧他们背后的墙体上出现崔仕他们忙活的场面，收集着仿制询问室的视频。

视频里蔡丘的妻子秦艳艳啊啊的惊叫声。

刺耳的惊叫声通过扬声器，回荡在狭窄的询问室，一声声的传入蔡丘的耳朵。

起初蔡丘有点失神，一分钟后，恢复轻松的神态。

江桓指了指视频，“蔡丘！如何？你的铁王座，是热乎的，还是冰冷的？”

“江警官！铁王座是充满杀戮的椅子。”蔡丘完全没有恐惧，“我喜欢看警-匪片、警-匪剧，搞了一间询问室玩玩。

我喜欢铁王座，可惜这个世界不能杀人，否则我倒是想大开杀戒。”

蔡丘完全没有紧张，没有惊恐，没有担心……

“房子是谁的？”云拧冷冷的出口。

“我名下。”

“什么时候仿制询问室？”

蔡丘抬起头，“很早以前了。你们都见到房屋所在的小区已经是老小区。

从人民医院退出来，开了诊所，手中有了资金。我搞了一间询问室玩玩。

还不错。每当我心情浮躁，深夜里走进这间仿制的询问室，坐在铁王座上，心情顿时安静了。”

“蔡丘！你真是人才。我佩服你。”

“谢谢夸奖。”

“从现在起，警方正式拘捕你。”

这一次的询问非常简短，聊聊几句话，确定了是蔡丘亲手构造的询问室，立即送达刑事拘留的法律文书。

崔仕、云拧、江桓连夜带着蔡丘，和收集到的证据，赶往茶山区，将蔡丘送进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先送崔仕回家休息，云拧和江桓再各自回家休息。

第一阶段完成。

明天进入第二阶段的进攻。

今天晚上必须养好精神。

云拧回到家，累得不想动了，躺平在大沙发上。

孔莲推着他洗澡间。

云拧冲好澡，都没有精力过二人世界，砸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孔莲无奈的摇摇头，也上-床休息。

————

【你跟我来。】

云拧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自己，努力睁开眼睛。

【这边，这边……】

云拧下床，跟着一道模糊的背影走出房间，来到一间毛坯房。

毛坯房散发着陈年旧味。

云拧抬起手扇了扇飘进鼻腔的霉味。

【这边这边……】

沿着喊声，云拧迷迷糊糊地跟着前面的人。

【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想带我去哪儿？】

云拧在毛坯房中转来转去，眼看走到墙根，一个恍惚，身子好像又回答原地，跟着模模糊糊的背影，再走。

【你别停下，跟着我，你一停下，我们永远进不了那道门。】

【什么门？】

【通往天国的门。】

【通往天国的门？】

【嗯！’

云拧摇了摇头。

【哪儿有天国的门？】

【没有天国的门，我们的灵魂无处安放。马上走到了，已经走了九十八步……】

云拧突然又发现自己和模糊的背影回到原地，朝着前面的墙体前进。

【你别停下，我说了九十九步，即将走到通往天堂的南天门，别停下，跟紧我。】

哒哒……在毛坯房中回荡的脚步声震耳欲聋。

云拧捂住耳朵。

【我脑袋快炸裂了，我们去哪儿，你是什么人？】

轰隆！完整的一堵墙体上出现一道门，呼呼的风吹拂。

【南天门开启，进来吧。】

云拧顾不得耳畔的大风，伸出手，抓住门两边，顶住强劲地风，往门里蹿。

【进来……进来……】

啊的一声惊叫中，云拧从风口中一步跨入一间充满血腥味的房间。

一个高马大的人举起长长的钢筋，桶入一个人的屁.股……

啊……天灰地暗的惨叫中。

嘭！云拧从恶梦中惊醒，身子直杠杠的蹦起。

“怎么了？”身畔的孔莲都被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说道。

“没事。”云拧大汗淋漓的淌下，“做了一个噩梦。”

“睡吧。”孔莲的手搭过来，放在他胸膛。

“嗯！”

黑夜中，云拧努力回忆梦境中的情节，又渐渐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