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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17章【十五】北极没有企鹅

    作品:《欢迎来到全球怪诞乐园

    “非常难受。”

    “嗯,让你非常难受,而且严重影响到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不可收拾?”

    蒋燕妮哽咽着点头。

    我想不到该再问什么。

    对面的她也不再说话了,神情急切地看着我,好像我不是心理医生,而是什么厉害的法师。

    拿出根魔杖比划几下,就能把一切的问题解决。

    她慢慢开始发抖——抖个不停。

    “现在难受?”

    “是,快昏过去了。”

    “因为……这间诊室里有……”

    “很多。”她喘起粗气,说自己已经试图屏蔽好久了……

    “我可以做什么让你……好受些?”

    她指了指后边墙上的一排证书,“摘下一个就行。”

    那些都是我在心理医生协会或什么得的奖。

    没办法,也是对得起那些荣耀,我决定把患者放在首位。

    二话不说,就撕了一张下来——要再贴肯定没之前规整了。

    考虑到蒋燕妮,日后兴许还要来,我干脆放弃了这张荣耀,把它扔进抽屉:“好些了吗?”

    她是好些了,短暂松了一口气,但明显没能好太多。

    我总不能为了她,把什么都拆了。

    “谢谢!”

    “嗯……”

    我不愿承认,自己对这症状无能为力。

    “单双数整数”什么的执念,分明是强迫症的症状。

    但蒋燕妮这……又不像是正常的强迫症。

    我可以帮人疏导强迫症——这么说吧,正常强迫症患者,跟其他所有人一样,要判定某物的数量是单数,都需要刻意去数的。

    而不是仅凭感觉……

    “我的头发是单数双数?”我试探性地问。

    “双数。”对方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是很快扫了我的脑袋一眼。

    “呃,确定?”

    “确定。”她说,虽然我的眉毛是单数,但头发确是双数的——

    这让她不至于太讨厌我,我想。

    ……

    19年10月12日晚九点,我手脑并用,绞尽脑汁,却还是找不到荼毒蒋燕妮的那个“单数”。

    这公寓是有一些单数的,再精心的布局,也不能做到绝对完美——

    譬如,马桶不能有两个,水龙头和浴缸也是。

    毕竟卫生间只有一个罢。

    譬如,那一块块地砖加起来,也是单数。

    又譬如“吊灯”,卧室两盏,客厅一盏,厨房和厕所各一盏,单数,天煞的单数。

    她为此还买了一个河马造型的小夜灯,摆在床头,加起来就是六盖了。

    效果有是有的,但似乎身体对此并不完全买账……

    一如人生,难免都会有的残缺与不完美。

    对于那些无法避免的单数,蒋燕妮努力地同它们共存,屏蔽着,让自己习惯,把伤害减小到最轻。

    外面的世界“危机重重”,层出不穷的单数意象,总会把她给生吞活剥。

    但在这里,总归是相对好多的。

    因为她有足够的掌控权,每天都有审查和调整,让单数的意象,再减少一点。

    八年下来,这也算是她完美的避风港了,直到今天——

    她从床上坐起来:“医师?”

    “嗯?”

    这应该是容易找的。她说,因为痛苦太强烈了,有种前所未有的撕裂感。

    就像“公寓里的所有意象都落单了”似的。

    她不相信一处很小的错误,能够给自己造成如此强大的冲击。

    可是我找不到。

    天!

    这也太难了!

    就像是一道过于宏大的解谜题。

    我希望“出题人”能够给我一些提示。

    但很可惜,她正是不知道答桉,自己快受不了了,才别无他法地把我叫来……

    “等等,我现在要出一下门。”蒋燕妮意思是要到小区待会儿,再不济也比现在的公寓里好。

    她叫我再帮忙找一会,实在不行就算了。

    “可你不是难受吗?”我问,“找不到怎么办呢?”

    “搬家。”她简约地告诉我方桉,转动门把手。

    要不是她习惯性转了两下,我也来不及追问那些问题。

    只是突发奇想,只是心血来潮,觉得自己这么费事过地来帮她,理应收取些娱乐性的回报。

    “现在北极有多少企鹅?”我问。

    蒋燕妮回过头来:“北极没有企鹅。”

    哦对。

    我低了低头:“我意思是南……”

    “我只知道它们是单数,只算目前在南极的企鹅。你要问的应该就是这个吧?”她很不耐烦地应付我。

    “对,对,还要,现在亚马逊丛林有多少棵树?”

    这像是难度大了一些。

    她杵在玄关不动了,认真地掐腰想了一会:“是双数吧,只算成树的话?”

    “可你怎么划分亚马逊丛林的具体界限呢?”我刁钻问道,并怀疑,蒋燕妮甚至不清楚亚马逊属于哪几个国家。

    “我不知道,医师。”

    她像是不愿在这多待一秒了,强抑着不快跟我解释,“但你一说亚马逊丛林的树,我半点也不感到难受。仔细一想,还稍稍缓解了现在的……懂吧?”

    她没等我再憋出什么,就抱歉地撇撇嘴,穿着家居服跑出去了。

    外面天气挺好,估计小区的停车也变成双数了。

    但我就是有些不放心,琢磨着要不要跟出去?

    不了吧……

    大可不必。

    我又接着开始搜找——那“致命单数”的所在。

    妻子打电话过来,问我事情解决没有。

    我说还没,不过也不过耗到太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呃……”我试了,根本解释不清楚。

    我又十分尽责地找了好久,像只没头苍蝇。

    时不时看一眼衣柜上的电子钟:已经十点十几分了。

    蒋燕妮还没回来,不知道她在哪里待着,有没有出什么事。

    我有些悲哀地意识到,如果她出事了,正在她家翻箱倒柜的我,绝对会被执法者调查。

    对啊。

    我这是在干嘛?

    回过神来,看着这全然不属于我的卧室里,已被我翻成“入室盗窃”的模样。

    走火入魔了。

    刚刚还刻意在数衣柜里的内衣,横着数,竖着数,分门别类地数,确保它们无论怎么看都是双数个。

    有时候太认真负责了也不好,我立马收住,决定就这样走了。

    把所有东西尽可能恢复原样后,就靠窗的太妃椅坐下,望着那用黑笔自己画的窗洞,给“作画的主人”打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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