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儿监视了很久，早料到陈森那个混蛋会派人回来，没想到果真让我们逮到了。”路家华说，“说，陈森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他妈的，还嘴硬？”钢娃举起拳头作出要打下去的动作，男子吓得面容失色，路家华拦住他说：“先别动手，还是问问再说吧，要是把人给打死了，怎么给老大交待？”

钢娃骂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陈森那个混蛋欠我老大一大笔钱，如果还不了钱，早晚死路一条，如果你拒不交代他在什么地方，你的小命就要先于陈森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

“兄弟，我先不问你陈森的去向，那你得告诉我，你今晚回这儿来干什么？”路家华退后了一步，男子叹息了一声，无力地说：“好吧，我说！”

路家华和钢娃会心地笑了。

“我叫郑许，是酒厂的办公室主任，今晚回来，就是为了看看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郑许？”路家华继续问，“你最好不要撒谎，陈森到底让你回来干什么？”

“不是陈森让我回来的，是我自己回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郑许的话又让两人陷入失望，但路家华相信从这个人可以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于是继续追问道：“老实点，你今晚到底回来干什么？”

郑许犹豫了一下，但很快说：“我真的只是为了回来看看，毕竟在这儿工作了这么久，厂子突然就垮了，舍不得啊。”

钢娃突然冷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想活了是吧，老子就成全你！”

“不要，求你们不要伤害我……”郑许求饶，钢娃压根儿不理会，接着说：“你当老子是傻子吧？那我问你，你怎么会有大门的钥匙？”

“我……钥匙一直在我手里啊！”郑许话音刚落，差点被钢娃一巴掌扇晕，钢娃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睁眼说瞎话，老子弄死你。”

郑许又吓得缩回了脑袋。

“之前在厂子里守门的张伯你认识吧？”路家华问，郑许似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个问题，更不清楚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心里开始捣鼓。

“张伯是最后一个留守厂子的人，所以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厂子的人，大门也应该是他锁上的，我说得没错吧。”路家华道，郑许顿了顿，故作轻松地说：“对呀，张伯确实是最后留守厂子的人，但这把锁有两把钥匙，我们一人一把呀。”

钢娃明白感觉到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于是说：“算了，别在这小子身上浪费时间了，老大还在等我们的消息，把人带回去交给大哥处理吧，是死是活看老大的意思啦。”

路家华顺着他的话说：“行，就听你的，你看好他，我到前面开车去。”他刚打开车门准备下车，郑许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哀求道：“大哥，大哥，求您不要把我带回去，我说，我什么都说。”

“什么玩意儿，早说不就没事了？”钢娃骂道，路家华问：“说吧，陈森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他在镇上！”

“镇上？庆阳镇？”路家华很惊异，但这个结果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钢娃面目狰狞地吼道：“你要是敢骗大爷，大爷把你五马分尸。”

“不，不敢，再也不敢了！”郑许一脸的恐惧，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夜色越发深沉，汽车在曲折不平的路上颠簸，偶尔速度过快还会猛地跃起，又猛地坠下，坐在后面的钢娃大喊道：“大哥，能不能慢点，肠子都快颠出来了。”

路家华因为即将要见到陈森，所以心情愉悦，恨不得飞到镇上，所以嘴上答应，脚下却丝毫未松劲。

郑许冷不丁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谁也没想到，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钢娃发出一声惊呼时，路家华才想起踩刹车，但此时已经冲出去很远。

“怎么搞的，不知道锁上啊。”钢娃边追边抱怨，路家华反击道：“少废话，快追！”

郑许跳车之后，因为熟悉环境，马上像只兔子一样沿着山道溜之大吉，晃动的身影把树枝搅得哗哗直响。

因为不熟悉路，钢娃几次都差点摔倒，又连滚带爬地追上去，树枝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但他全然顾不上这些，眼里只有郑许狂奔的身影，拼死也要逮住那小子。

“站住，他妈的，别让老子逮住你，老子非杀了你不可。”钢娃喘着粗气，路家华紧跟而上，郑许不知道前面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坑，一不小心就跌了进去，顿时摔得他头昏脑涨，差点没站起来，但追兵在后，不由他有停歇的机会，爬起来又跑。没想钢娃一个箭步扑下来，正好抓住他一只脚，一使劲，竟然挣脱了一只鞋。

“求你们别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郑许哭丧着喊道，路家华回道：“什么都不知道你跑什么？”

钢娃扔掉鞋子大骂道：“狗日的还跑，老子弄死你。”

郑许虽然经常在这附近转悠，熟悉周边的环境，但光着一只脚，一下子踩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上，顿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痛得他杀猪般嚎叫起来。

路家华逮住他，钢娃上来冲着他肚子就是一拳，打得他把肚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吐了出来，一个劲的告饶，钢娃像老鹰提小鸡一般抓起他骂道：“让你还跑，打断你的狗腿。”

“不跑了，没劲了！”郑许耷拉着脑袋，肚子还隐隐作痛，“两位大哥，我服了，带你们去找陈森吧。”

“陈森到底在哪儿？”路家华问，郑许说：“让我坐下来歇会儿行吗？”

“坐你大爷，老子都没坐你还想坐？又想耍什么花样？再不说打得你这辈子都甭想站起来。”钢娃凶神恶煞一般怒喝起来，郑许喘息道：“大哥，我真不跑了，刚才脚都流血了，再跑下去会死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