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亲眼看到他把张世涛从楼顶推了下去，现在张世涛已经粉身碎骨，徐国民也正在逃命，你说他哪里还有心思回来招惹我们？一旦落入公安手里，也是死路一条，那我们以后就更加没什么可怕的了。”李洋的如意算盘打得实在太好，以至于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杨茉莉却慌了神，她预感大事不妙，顿时惶恐不已。

王志随后跟言鼎去医院找赵世涛的老婆，他老婆就像个木偶，无论他们问什么，她都好像没听见似的。

“算了，看她这样子也问不出什么，等她先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们改天再来吧。”王志吩咐护士好好看着她，然后离开医院，刚上车，言鼎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陈振华打来的，说刚刚看到李洋进了杨茉莉家，一直没出来。

言鼎把这个情况转告给王志，王志又惊又喜，忙说：“走，看看去！”

他们把车开到暗处，然后打电话把陈振华和小毛叫到车里，小毛说：“我两个小时以前跟着李洋来到了这儿，但他进去后一直没出来。”

“你们确定这儿是杨茉莉的家？”言鼎问，陈振华说：“非常确定，这得感谢边小姐的功劳。”

王志笑道：“不错啊言总，你手下这些人看来个个都被你培养成神探了。”

“离神探还差得远，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神探。小陈，小毛，你们以后可得多跟王队长学习，这才是咱们公认的神探。”言鼎正说着，突然看到李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忙屏住呼吸，低声说：“出来了，出来了！”

“怎么没在那女人家里过夜？”王志问，言鼎笑道：“这你就得去问他们自己了。”

“这家伙也真不要脸，连兄弟的女朋友都敢抢，而且财色双收，了不起啊。”王志打趣道，“像这样没人性的家伙，该拉出去枪毙。”

“你是神探，你说了算，要不今晚就替天行道？”言鼎开玩笑道，王志忍俊不禁，说：“要是我真有这个权力，那就穿上蝙蝠侠的衣服，每晚出没于大街小巷，专杀坏人。”

陈振华都小毛也跟着笑起来，但还没来得及收声，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李洋刚想打开车门上车，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人影，冲着他就是一阵乱砍，李洋防不胜防，很快就倒地没了声息。

王志反应最快，第一个下车冲了过去，多年没当警察的言鼎都看呆了，随后大叫一声也跳下车，喊二人一起过去帮忙。

王志飞身扑过去把行凶者打倒在地，凶手回身一刀，刀锋擦着他的鼻子划过，幸好他反应够快，一脚踢飞了他凶手手上的刀，然后一招擒拿将之完全制服。

“快叫救护车！”言鼎喊着，然后过去帮王志，这才看清楚凶手的脸，忍不住叫道：“徐国民？”

不久之后，警车呼啸而来。

杨茉莉刚躺下就被叫了起来，当她看到站在面前的公安人员时，整个人都懵了。她随后被押下楼，又看到被拷着的徐国民，徐国民看到她的时候突然目露凶光，挣扎着大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要杀了你！”

杨茉莉知道一切已经暴露，看见散落在地上长长的血痕，这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代价。

言鼎没想到这件事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每个人的结局都一样，没有人捞到好处，却全都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既是旁观者，又是局内人，把自己置身事外，仿佛看懂了另外一种人生。

王志送他们回去的路上，谁也不说话，他看了神态肃穆的言鼎一眼，笑着说：“怎么了言总，被吓到了？”

言鼎叹息道：“我刚刚回想了整件事，突然感触颇多呀。”

“说说你的感触，让我也受点启发。”王志尽量让气氛轻松，又回头对后排的陈振华和小毛说，“你们俩呢？也在感悟人生？”

小毛傻笑道：“王队长，你们破案的时候，经常看到这些画面吧？”

“太普通了，你今天看到的情景还只是小儿科，没见过真正的凶杀现场吧？全是血，地上、墙上、桌子上、床上……全都被血染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王志故意这样说，言鼎接过话道：“别说得这么恐怖，后面俩孩子，要是被你吓着，你可得负责任。”

“我没胡说啊，真正的凶案现场可比我描述得要惨烈十倍不止，你们刚刚看到的真是小儿科，如果李洋命大没死的话，充其量只不过叫做案发现场。”王志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轻松无比，言鼎看向窗外的夜色，沉重地说：“你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弄个鱼死网破才知道停手？只有弄得命都没了才知道后悔？”

王志高深莫测地说：“那是因为每个人都贪婪，包括你和我都一样，只不过正常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贪婪和欲望，但少数人却无法控制，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就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最终就只能为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埋单。”

言鼎同意这种观点，只是为张世涛和他的妻子感到悲痛，他们在整件事情中都是无辜的，却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王志却说：“我同意张世涛的妻子是无辜的，但他本人并不无辜，因为归根到底是他交友不慎，他是成年人，成年人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后果，但他忽略了这个，所以最终成为了牺牲品。”

“王队，我不同意您这种说法。”陈振华说，“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面具之下到底是人是鬼，我们都不可能从一开始就看清楚，张世涛的罪过顶多是错信了朋友，每个人都有看错人的时候，这不能怪他，他只是出于好心。”

小毛说：“我也赞同，张世涛是无罪的，他不该死，如果连他也有罪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信任了！”

王志大笑道：“不错啊小陈，你的观点很有见地，我的观点也不一定正确，权作交流之用。言总，你手下有这样的精兵良将，不愁不成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