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凯莎，心底轻叹一声，算了吧，毕竟还有正事要办呢。

“哎，不能再等了。”

这天夜晚，小凯莎趴在凉冰的右腿上，已经酣然入梦。

凉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用时空胶囊将其与外界隔离，才放心走了出来。

摊开卷轴，女武神的第三道指引已经可以看到了。

那就是要求继任者可以完成超越女武神的利刃华尔兹。

凉冰微微一叹，由于时间线的改变，她对未来的一切都已经无法预测，总担心走错一步，会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无法控制。

必须超越女武神……

这个要求让凉冰望而生畏，上古时期的女武神本就天赋异禀，又有数万年对剑术的理解与沉淀，想要超越她，谈何容易？

凉冰合上卷轴，刚抬起头，却勐地发现原本在高台上的女武神凋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近距离看到女武神，一身银甲，金色长发，戴着一条银白色的抹额，手里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五官精致逼真，彷佛是真人一样。

“难道……活过来了？”凉冰微微一惊。

女武神凋塑突然化为一束蓝光，进入凉冰的眉心，原本色彩鲜艳的凋塑立刻变成了灰白色的石像。

凉冰顿时觉得无数对剑道的感悟与理解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让她剑道的博大精深感到无比震撼，这让凉冰第一次觉得自己从前只不过是拿着剑一顿乱砍罢了。

第二天，小凯莎睡醒后，凉冰便拿出天命剑，扔给小凯莎。

长剑落在小凯莎面前，插在地上。

“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一套剑法，你若能学会，就可以出去了……”凉冰沉声道。

小凯莎呆呆地看着插在自己面前，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天命剑，锃亮的剑身映出她稚嫩美丽的容颜。

“拿起来！”

小凯莎不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凉冰，努力蹦了一下才握到剑柄。尽管细如藕臂的胳膊根本拿不动天命剑，但凯莎还是颤颤巍巍地将剑拿了起来……

凉冰轻轻一笑，蹲在小凯莎的身后，握着她的两只小手，开始为她细致的讲解利刃华尔兹的一招一式。

利刃华尔兹是剑道的极致艺术表现，它就像一个无理数，任何数字都可以被它包含在其中。

迄今为止，有七万五千三百四十二种正式命名的剑术，若要学会利刃华尔兹，首先就要精通所有剑术，然后将这些剑术连贯起来，就是利刃华尔兹的初级阶段。

第一天，小凯莎就深刻体会到了练习剑术的痛苦，一天之内要学会将近三百套剑法，不仅要全部记下，还要能流畅的用出来。

直到深夜，小凯莎还在凉冰面前舞剑。

让凉冰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小凯莎会抱怨，会吵闹，但一整天下来，小凯莎依旧精神饱满地练习剑法，始终没有抱怨。

小凯莎终于练完今天的剑法，凉冰让她上床睡觉。自己则是准备想想明天该教哪些剑法……

“大坏蛋哥哥，我睡不着……你能陪我一起睡吗？”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了小凯莎的声音。

凉冰回头看了一眼小凯莎，轻轻一笑：“睡不着？那我们接着练？”

小凯莎却撅起小嘴，用力摇了摇头。

凉冰起身走过来，坐在床边，将小凯莎上半身抱在怀里，抬起头说道：“睡不着的话，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小凯莎一听，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凉冰坏坏一笑，毫不避讳地给小凯莎讲起了自己和凯莎数万年来大大小小的圣战。当然除了将自己和凯莎这两个人物进行一番包装，在凉冰讲述的故事里，凯莎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将自己讲成了解放自由的救世主。

讲着讲着，凉冰低头一看，小凯莎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小凯莎入睡之际，凉冰本想替她盖好被子，不经意间发现，小凯莎那双稚嫩的手竟有了好多个血泡。

凉冰虽然知道小凯莎已经是四代神体，第二天应该就可以痊愈了，但还是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痛。

接下来的日子里，凉冰几乎每天都会教授小凯莎数百道剑法，而且每天都会要求小凯莎复习一遍之前学过的每一道剑法。

直到后来，每天需要复习的剑法实在太多，凉冰只好抽出几道检验小凯莎是否遗忘。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转眼两年时间过去了……

曾经的小凯莎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她已经彻底长大，变成了凉冰记忆里凯莎的模样，只是，已经婷婷玉立的神圣凯莎，依旧穿着凉冰一开始给她的恶魔套装，黑色的紧身衣凸显出的魔鬼身材，再加上令人神魂颠倒的天使容貌，竟让凉冰心底有几分荡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凉冰与凯莎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了，每天几乎都是凉冰提出今天要复习哪些剑法，凯莎沉默着打出一招一式。

教授凯莎剑法的方式，也不再是从前那样手把手教她了，而是凉冰拿着一把铁剑挥出一式，凯莎跟着学一式。

自始至终，一整天，两人也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这天，凉冰照常教凯莎练习剑法，但凯莎却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屡屡出错，不在状态。

凯莎看着凉冰舞出的剑法，不自觉的回想起小时候，凉冰手把手教自己剑术的场景，然而就在昨天，她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许多从前的记忆。

凯莎想起了凉冰篡位称王，逼迫自己成为他的王妃，推行天宫秩序，逼死了自己的母亲，还强迫自己与妹妹不能团聚，甚至是强行玷污了自己……

回想起一切的凯莎只想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她最痛恨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今天不想睡觉了是吧？”凉冰见凯莎目光无神的站在原地，细眉轻皱。

凯莎却勐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斥着怒火，举起长剑，剑锋指着凉冰的胸口。

“凉薇，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强迫我成为你的王妃，这些旧帐，该算算了！”

凉冰一怔，难怪凯莎最近心不在焉的，原来如此，身体长大后，之前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了。

“嗯，难得你还记得自己是我的王妃啊？那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服侍我喽？”凉冰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