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某处，一道银辉划过，像一颗流星在宇宙中穿行。

凉冰从天狼星出逃后，便赶往遥远的坤萨星。

鹤熙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桌面，怔怔出神。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才缓缓抬起头。

一身银甲，蓝色的披风，齐肩的黑发，天使般的面容，和魔鬼的身材，整个宇宙绝不会有第二个这样具有诱惑力的——神。

“有时候我总会在想，你到底是恶魔，还是天使。”鹤熙看着走过来的凉冰，目光有些复杂。

“你觉得魔鬼和天使是一对反义词吗？”凉冰在鹤熙面前坐下，随口问道。

“起码是对立面……”

凉冰端起一杯红酒，目光紧盯着鹤熙的眼睛，平静地说：“魔鬼，是天使的进化……”

鹤熙细眉轻蹙，她自知莫甘娜善于蛊惑人心，便不再准备深入这个话题。

“鹤熙，彦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天使小女孩罢了，更何况千年之后，还要让位给艾尼希德，你不觉得，与其如此，不如让我来接管天城……”凉冰支着下巴说道。

“天使们信仰神圣凯莎的秩序，绝不可能向你妥协，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鹤熙靠在椅子上，毫不犹豫地说。

凉冰抬起头，悠悠道：“鹤熙，我知道，你去过很多地方，当然也包括赤乌恒星系那颗叫地球的地方，在还没有复苏之前，我也曾在地球生活一段时间，读过华夏帝国的一些历史。”

站起身，凉冰又接着说：“华夏帝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延续着一种落后的政治制度，叫什么……封建主义制度，结果呢……”

鹤熙轻笑一声，道：“你觉得这有任何可比性吗？凯莎女王的正义秩序是一种神圣信仰，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理想，根本区别于人类的那些政治制度。”

“呵，有什么区别？凯莎不过是想让全宇宙都遵守她所谓的正义秩序，而她口中的正义，也不过是她自己的定义！”

鹤熙摇了摇头，道：“凉冰，你还和以前一样……叛逆。”

凉冰走到鹤熙身后，右手搭在鹤熙肩上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说点实际的，即便你不肯认同我的理念，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

“你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迫使彦主动来坤萨星吧？”鹤熙细眉轻蹙。

“哦，不愧是天基王鹤熙啊，果然聪明，只要彦那个小碧池敢过来，我……”凉冰冷声道。

“她不会来的，彦，她知道该怎么做。”鹤熙坚定地说。

“是吗？那也没关系，等我们的小鹤熙成长为恶魔，彦那个小碧池，她拿什么跟我斗？”凉冰说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鹤熙平静道：“我已经老了，现在也只有本体的一小部分思维而已，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说到你这个分身，我倒有些问题。真正的鹤熙到底在哪里？”凉冰坐回去，继续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鹤熙轻笑一声道。

凉冰莞尔一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黑洞一定和虚空有什么联系，反正彦那个小碧池也对付不了虚空，迟早得完蛋。”

“告诉你，你就能对抗虚空了吗？”鹤熙看向凉冰，反问道。

“我无所谓，大不了让卡尔那个死变态统治了宇宙，你可知道死神卡尔，他主张什么……？”凉冰看着鹤熙，一字一顿地说道：“死亡和恐惧。”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鹤熙吐槽一句。

“呵，我只是教育大家要开心，不然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鹤熙沉吟良久，虚空的强大她深有体会，或许在对抗虚空这一点，凉冰可以发挥一定的作用。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了解的关于虚空的知识。”鹤熙突然改口了。

凉冰一听，赶紧认真听讲。

“黑洞，其实是连接主生物世界和次生物世界的通道，是虚空能量的初级阶段。”鹤熙平静道。

“虚空能量到底有什么不同？”凉冰问道。

“在我们的认知里，能量和质量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能量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转化为质量，质量大到一定程度，就会被压缩成为黑洞，那么……”

“黑洞大到一定程度，就成为了虚空？”凉冰自己便说出了后半句。

鹤熙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的本体现在在虚空世界？”凉冰微微皱眉。

“虚空能量（简称虚量），本身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超脱了主生物世界能量范畴，主要的形态特征是，黑暗，可见。”鹤熙回忆自己最后见到虚空的场景。

凉冰沉吟良久，抬起头道：“我已经知道了虚空，现在问题是，该如何压制它？”

鹤熙靠在椅子上，悠悠说道：“如果凯莎女王在的话……”

凉冰冷冷一笑，道：“呵，你想骗我复活凯莎？凯莎那个碧池除了满宇宙的刷存在感，还能干什么？”

鹤熙轻轻一笑，道：“凉冰，有一些东西，你是不知道的，我也不想和你解释。”

“我只知道，未来的天使与恶魔唯一的女王是我——莫甘娜！”凉冰冷声道。

“神圣凯莎陨落之前，你不是和她交过手吗？感觉如何？”鹤熙笑道。

凉冰有些心虚地避开鹤熙的目光，道：“那只是我一时大意，如果是现在……”

“现在你更不可能打赢凯莎女王。”鹤熙直接打断了凉冰的话。

“呵，你想利用我，复活凯莎那个碧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吗？凯莎到死都不知道卡尔有什么阴谋，还天真的以为卡尔是她正义秩序下的好公民呢！她能有办法对抗虚空？”凉冰沉声道。

“你错了，凯莎女王其实一直提防着卡尔，她也知道你和卡尔串通一气的阴谋，至于如何对抗虚空，你可曾知道，凯莎女王，已经是第五代神体？”鹤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凉冰彻底感觉有些震撼了。

“呵，第五代？”凉冰足足愣了几秒，感觉这有些荒诞不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