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我干嘛？”琪琳微微皱眉，试图推开身上的凉冰。

“冷啊，谁像你，有那个碧池的心脏，寒暑不侵……不管，你吃了我的东西，就要给我做一夜的暖手宝。”凉冰说着，还往琪琳怀里钻了钻。

“那你变回女人？你现在这样抱着我，我感觉怪怪的……”琪琳还是有些不乐意。

“不要……”

“……”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凉冰和琪琳从坟地里爬了出来，如果让别人看到，估计会以为是两具尸体诈尸了……

“我靠，什么味儿？”凉冰一出来就闻到一股尸体的腐臭味。

“如果尸鳖和黑鸦没有找到食物，就会互相残杀，甚至是蚕食自己的同类……这个味道，是尸鳖身上散发出来的。”琪琳玉手捏住鼻子，平静地看着地上一地的黑色羽毛和尸鳖的甲壳。

“走吧，走吧……真恶心……”凉冰实在无法直视眼前这一副恶心的画面，拉着琪琳向禁地深处走去。

“那些恶心的虫子，白天不会出来吗？”走远一点之后，凉冰随口问了一句。

“虚空是不可见的，没有光线……虚空生物，可能也无法适应白昼的环境。”琪琳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你对虚空……研究了多少？”凉冰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琪琳回头白了一眼凉冰。

凉冰不留痕迹地避开琪琳的目光，仰起脸有几分心虚地说道：“就当是交流交流呗……”

琪琳微微皱眉，平静道：“你是想了解次生物引擎吧？”

凉冰立刻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内心却是极为不爽，琪琳有了凯莎的城府，自己根本藏不住心思。

“行了行了，不聊了……”凉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凉冰自顾自的往前走，直到她发现琪琳在原地，没跟过来，才停下了脚步。

“喂，你怎么了？不会是想表演什么脚崴了，要人背的狗血剧情吧？首先说清楚，我不吃这一套啊……”凉冰脑洞大开，立刻脑海里自编自导了一幕电视剧里的桥段。

琪琳抬起头，她的目光格外坚定，但又无法彻底掩饰痛苦。牙床也在微微颤抖。

“不会吧？那个……又来了？”凉冰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琪琳的天使之心能量爆发，她也是同样止不住地颤抖。

琪琳捂着胸口，浑身白皙的肌肤也因为那道汹涌的能量被烧得透出一抹澹澹的红色。

凉冰无奈地摇了摇头，坏坏地一笑，张开双臂缓缓向琪琳走来。

“来哥哥怀里，让哥哥好好疼爱疼爱你？”

“你是谁哥哥？”琪琳瞪了一眼凉冰，对她说的没大没小的话很是不满。

凉冰走到琪琳面前，琪琳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倒在自己怀里。

“还要自己硬抗啊？”凉冰笑了笑，饶有兴致地弯腰自上而下看了看琪琳因为剧烈的疼痛，低头注视着地面的那张脸庞。

“你走吧！我没有哥哥，更不需要陌生人的同情！”琪琳倔强地推开凉冰。

凉冰微微一愣，知道自己似乎有点过火了，但还是不肯轻易认错，看到琪琳几乎快要站不稳的娇躯因为剧烈的痛苦微微颤抖，更是有几分不忍，强迫她抱着自己，想要为她分担那份痛苦。

“滚开！”琪琳却又一次推开了凉冰。

“你觉得很有意思对吧？莫甘娜，为什么？我等了你三万年的时光，你还是不懂，对吗？”琪琳突然抬起头，情绪失控地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凉冰逃避着琪琳的目光，假装自己没有听懂她的话。

琪琳嘴角开始止不住地溢出鲜血，但此刻，她彷佛已经忘却了那股无法忍受地痛苦：“凉冰，你没必要在逢场作戏了，我就是凯莎，你可以放心地像从前那样骂我，恨我，甚至一刀杀了我，我也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凉冰仰起头，微微叹了口气。

当卡尔在自己面前展示出凯莎真正的实力的时候，凉冰就已经明白了，凯莎早就可以彻底杀了她，但直到陨落也不曾下手。

凯莎一直在等待着那个几乎不可能的结局，或许有一天，凉冰和自己还能回到从前，回到那段令人怀念的时光。

这一等就是几万年的时光，死亡并不可怕，孤独才最可怕，天使相比于普通的神河体生命，更为理性，或许她们有更大的能力去承受那份孤独。

当凯莎沾染了琪琳的几分人性，就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内心了，数万年的孤独，情绪也就彻底爆发了。

凉冰又太像凯莎那样高傲，即便知道凯莎一次次地对自己手软，是在等她回心转意，却依旧不肯回头。

就这样，两人即便都知道彼此的内心所想，却都不肯坦诚布公地说出来，无尽的圣战成了唯一的见面方式。

“对不起，姐姐，我们……都无法回头了。”凉冰走到琪琳面前，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平静地说了一句。

琪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凉冰，许久……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凉冰说着，缓缓将琪琳揽入怀中……

“我只是……害怕忘记那段……最珍贵的记忆，那是我的唯一。”琪琳目光呆滞地凝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能不想这些了吗？”凉冰忍着痛，咬牙说道：“话说，这一次，更强烈了……”

琪琳靠在凉冰的肩膀上，面色平静，彷佛不曾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语气平和地说：“下一次，如果再能量爆发的话，你就用那把匕首把我的天使之心摧毁吧，我会在湮灭的时候修复她的心脏。”

“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也心疼起人类小女孩儿了？”凉冰调侃道。

“如果不这么做，我和她谁也不能活下来。”琪琳平静地说。

“少来，只要能回梅洛天庭，这些问题分分钟就搞定了，只是天渣时代太落后了而已……”

“我没多少时间了……”

“那我们就动作快点！”凉冰说着，站起身，将右手伸到琪琳面前。

琪琳轻轻一笑，紧紧握着凉冰的手，再一次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