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亥猪疯狂忙碌的时候，弗兰克也发现了情况有点不对劲，刻意放慢了语速的同时增加了手部的动作，为灵能特工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力。

几分钟后，亥猪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解析出来了一部分，不是单纯的dos类型攻击，他们发送的信息竟然是有实际含义的！”

“他们？指谁？能锁定他们的位置吗？”子鼠压低声音继续问道。

“不知道，从目前分流出来的结果来看，这应该是两帮人，他们互相之间也在攻击，甚至比攻击我们还要来的狠的多，而且其中一部分人发了一份编码字库过来，我建立了虚拟测试平台翻译了部分信息，不过，这些话后面都带有一个统一的符号，似乎是口头禅。”亥猪感觉有点奇怪。

“口头禅，用在文字表达上？那不是口头禅，是强迫症吧。”子鼠也感觉有点纳闷，正好看到坐在会议后方的乔尔打了个哈欠，“你稍等，我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几分钟后，乔尔被子鼠给拉了过来，在看到亥猪屏幕上的字符后，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派对客！”乔尔头挤到了亥猪的旁边，“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派对客的留言，发生什么了？”

“派对客是什么？他们都是派对客吗？”亥猪紧接着问道。

“不，还有扫兴客，他们都是拥有高级智慧的实体，不过对人类的态度非常的两极分化，派对客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并同化流浪者，而扫兴客愿意为所有抱有善意的流浪者提供帮助。”

乔尔指着电脑屏幕上翻译出来的话语说道，“派对客的话一般后面会跟上=）的笑容作为结尾，而扫兴客的话一般会跟着（=的哭脸作为结尾，这似乎是某种规则，他们都无法规避的规则。”

亥猪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快速的将目前解析出来的信息根据结尾表情的不同分成了两部分，成对称状态显示在了屏幕的左右两侧，尽量让子鼠他们能够看的舒服一点。

“你好，我们是扫兴客，我们很高兴听到你们在这里发出统一的声音，但是我们必须要提醒你们，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嘿，你们好啊，我是扫兴客，恭喜你们完成统一了，你们现在肯定需要一个派对吧，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庆祝想法，所有的物资我们都可以出，这是对你们的祝贺=）”

乔尔看着屏幕上招呼的话语，手指敲了敲桌面，“以我的经验，左边的这些应该是真正扫兴客发出来的消息，不过派对客竟然开始尝试伪装成他们的死敌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首先，你们务必加强对派对客的防范，在你们成立统一的机构后，它们将会疯狂的对你们发动各种意义上的进攻，恕我直言，以你们的实力，很难抵挡（=”

扫兴客的话不好听，但说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忠告。

“别听那群扫兴的家伙的话，它们只是见不得别人快乐而已，相信我们，我们从未有如此之高兴过=）”

派对客似乎也发现简单的伪装没有任何意义，放弃了那种行为，后续发来的消息中充满了对扫兴客的攻击性。

“其次，我们建议你们对你们所处的任何环境进行一次重新评估，在统一后，你们将拥有更加强大的感知能力，但这不完全是好事，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污染随时会夺去你们的生命（=”

“看啊，这群扫兴的家伙连呼吸都不让你们做了，多么的可怕，这种种族就应该彻底消失在这里，我们会帮你们搞定的，不用谢=）”

“最后，@#￥#@￥...你们说的话让我觉得恶心，我们准备把你们的头颅做成蛋糕，准备迎接第二次享乐战争吧！=）”

子鼠指着带有乱码的一段话，“这开头像是扫兴客在发言，中途角色好像变了。”

“没错，单从信息技术来看，派对客对扫兴客有着绝对的优势。”亥猪点头说道。

“我们不喜欢战争，但也不惧怕战争，如果你们想，那么来吧，第一次你们没能成功，这一次你们也不会（=”

“不过是依靠运气苟延残喘的家伙罢了，怎敢如此嚣张，不是每一次都会让你们碰到愿意牺牲自己拯救你们的家伙的，我们提前宣布，很快这里就再也不会有扫兴的家伙了=）”

“你们不懂抗争，没有坚定坚持的信念，这就是你们堕落的原因，我们不会再次尝试拯救你们，侮辱英雄者死不足惜（=”

“可笑至极，抱着可笑的想法，不顾理智、不顾现实去追寻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未来绝望又不肯迎接现实，如此幼稚的种族不该存在=）”

在扫兴客的信息被入侵后，双方莫名掀起了一场骂战，反而将攻击流浪者命运共同体服务器的事情放到了一边去。

“亥猪，尝试反入侵，对他们双方。”子鼠命令道。

“明白，同时入侵开始...”亥猪搓了搓手，开始反向攻击扫兴客和派对客的服务器，夺取管理员权限。

“为什么都打？”乔尔小声的问道。

“我们无法分辨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在有足够余力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们分开，两边的话都听，然后让事实来进行验证！”子鼠解释说道。

“哦豁，乐观了，足够的余力是想太多了。”亥猪突然开口道，“对方的抵抗极其激烈，而且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高等级人工智能程序，或者说类似的控制中心，一挑二的情况下，我只能尝试打开最外层的防御层，内层完全无法进入。”

“如果单独进攻一方呢？”子鼠问道。

“也不行，进攻时信息的反馈很奇怪，他们有着非常先进的技术，但是使用上又很落后，要比喻的话，就是古代人拿着枪械当成棍棒使用，而且还不进行维护。”亥猪回答说道，“他们的核心有着自己的逻辑，想要破除和夺取控制权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亥猪说着抬起头看向子鼠，“说真的，队长，单纯在信息科技上，对面给我的感觉像是两个从零到有发展完善的国家，有着自己的一套体系和发展路径以及技术倾向...”

子鼠深思几秒，“现在做到什么地步了？能够私聊了吗？”

“这个没问题，队长，私聊些什么？”亥猪问道。

“这里是地球文明后室探索小队，对你们发出警告，请勿尝试进攻我方及盟友架构的网络，如果你们是来祝贺的我们欢迎，如果你们是来捣乱的我们必将追究到底！”

子鼠一边说，亥猪一边根据对方发过来的字库，编辑了一段信息同时私聊给了扫兴客和派对客。

“这里是扫兴客，我们无意与你们发生冲突，如果产生误会，我们先行道歉，不过请同样不要再尝试攻击我们的核心程序，我们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们的这种行为太过自大，这是错误的（=”

“嘿，新文明，不如来参加我们的派对吧，在这里你们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并且知道最佳选项=）”

子鼠看着双方的回复，开始进行沟通，“很抱歉，我们暂时无法分辨敌我，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建议呢？”

“永远不要放弃你们的信念与道德，坚定的信念可以击穿顽石，也可以创造奇迹，它们是我们在黑暗的现实中最后能够握紧在手里的东西，另外，小心黑暗（=”

“去探寻真实吧，接受真实吧，不要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看的太重，现实就在那里，逃避和妄想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派对，可以再联系我们，不过现在，我们要开启享乐战争了，奉劝你们，离远一点=）”

亥猪抬起头，“他们关闭了私聊渠道，不过我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来，他们已经进入了交战状态。”

“这么干脆？！”子鼠有点难以理解这两方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单纯看他们给出的建议，似乎都不是那种充满恶意的误导，其中都蕴含着他们的理念。

这个时候，弗兰克的演讲已经结束，流浪者命运共同体准备进行结尾发言，子鼠也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弗兰克。

“长官，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做？参与他们的战争，还是...”子鼠看着弗兰克问道。

“单从现在能够看到的信息来说，我更喜欢扫兴客，接受现实，随波逐流不是我的强项。”弗兰克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也是，现实是很残酷的，但是就算是再残酷，总有人会为了未来而奋斗，m.e.g永远在前进的路上。”乔尔给出了自己的表态。

“您的意思是我们参与扫兴客对派对客的攻击？”子鼠继续问道。

“不，不要这么急着下决定，他们发过来的信息都解析完毕了吗？等解析完毕再次尝试联系他们。”弗兰克想了想说道。

“很抱歉。”乔尔突然开口，“流浪者接受过太多扫兴客的帮助，我们无法坐视不理，我会向流浪看命运共同体提交议程，参与这次战争，清除派对客，这次也许我们无法站在同一个立场。”

弗兰克看着乔尔，伸出了手，“这并不是你们的错误，我们也无意干涉你们的内部决定，我目前能够保证的是，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友谊，也不会影响我们决定好的援助和交易计划。”

乔尔伸手握住了弗兰克的手，“感谢您的理解，另外，以我个人的角度，我建议你们不要相信派对客的话，我们为了验证这些信息，曾经有无数人做出了牺牲。”

“我知道的，感谢提醒。”弗兰克点头说道。

在乔尔走向会议中心的时候，弗兰克看向子鼠，“率先与扫兴客建立联系吧，问问他们享乐战争和英雄是什么情况，还有，帮我带一句，他们是否有人见过约翰逊他们。”

“那派对客呢？还有我们要不要预先设置他们的接触等级？”子鼠开口问道。

弗兰克想了一会，决定还是稍微相信一下盟友，“派对客的沟通渠道等所有信息解析、分析完毕再做决定，至于接触等级...扫兴客定为不建议接触，派对客定为不宜接触。”

“明白！”

“还有，有相关信息及时向我汇报，我去一趟无尽长廊。”弗兰克接着说道。

在扫兴客和派对客的沟通中，有一个字眼是他们都多次提到的，现实。

这个字眼也曾经从m.e.g的先知口中说出来过，按照先知的说法，只有见过现实的流浪者，才有资格竞争m.e.g先知的称号。

另外，约翰逊的日记中也提到过类似的字眼，弗兰克综合这些信息，他觉得自己在层级切换之时看到的那副光景，可能就属于他们口中的“现实”的一部分。

当天晚上，第一层级的重复探索行动正式开始，灵能特工分出了六人带着六只小队拿着流浪者命运共同体测绘的地图朝着四周散开。

第一层级按照流浪者们的共同说法，是相对最安全的一个层级，也是他们探索度最高的一个层级，正是因为这样灵能特工才选择各自带队，而不是抱团出发。

剩余的灵能特工留在营地当中，构建着防御系统，同时亥猪带着技术人员开始加快今天服务器所接受到的信息的解析工作。

这是一项需要大量时间的活，短时间是不太可能出现成果，另外，与扫兴客之间的联系还没能建立起来。

似乎是为了防止派对客趁机入侵，扫兴客断开了大部分与外界的网络接口，构筑了极其夸张的网络防火墙，对几乎所有连接请求都直接屏蔽。

亥猪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与对方搭上话，没办法，现在只能定时没五分钟向他们发送一条请求通讯的信息。

另外，在子鼠的授意和弗兰克的同意下，亥猪将信息技术战场的防御圈稍稍扩大了一点，将距离流浪者生存空间更近的扫兴客的一部分区域也纳入了防御网络，算是间接的提供了一点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