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余小姐，这、这怎么办……”

“快、快叫救护车！”周围佣人都无措地站在原地，还是刘婶先反应过来。或许是害怕，或许是自责……她不希望余初蓝出什么事，不然真的会自责一辈子。

“对对，救护车……”

“来不及了！”顾秉夜飞快将她抱起来，她身下的血液染红他的衬衫。“开门！”

“噢噢，是……”小芸赶紧将门打开。

男人跑得很急，几次差点摔倒。“余初蓝！给我清醒一点，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死的。”

威胁的语气，似乎也在安慰自己。

颠簸到楼下，余初蓝再次被疼醒。腹部的绞痛越来越清晰，他每迈出一步，牵扯着她的痛更深一层。

“余初蓝！给我醒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色越来越差，他心里像针扎一样跟着痛。

余初蓝已经醒了，只是，不愿睁开眼睛，不愿再面对这个男人。一切从这里结束也好，他们之间互不相欠……

痛，越来越清晰，用力撕扯着她虚弱的身体和内心。某种特殊的存在，从她身体里慢慢被抽离……

那是一种真切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耳边，仿佛有一个虚弱缥缈的声音在喊，在抱怨。“妈妈……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

余初蓝慢慢收紧拳头，体会这份痛。一切都结束了，孩子……对不起。

医院！

男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冲进医院，眼眶猩红，像一头发狂失控的野兽！

“人呢！医生呢，给我滚出来”

“医生！”

看见女人身上的血，几个值班小护士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去通知医生。

手术室灯亮起，男人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板上。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狼狈和颓废……

轮廓分明的俊脸，布满愤怒、焦虑和绝望。当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高兴，可是现在……残酷吗？

这就是现实！

顾秉夜低头看着手上的血，一想到她那张苍白的脸，情绪几近崩溃。

“余初蓝，你告诉我……”顾秉夜突然笑了，却看不出一丝喜悦。沉默几秒，看着满手的鲜血喃喃自语地说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知道余初蓝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所以一开始选择瞒着她。只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这么狠……

也对，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灯终于熄灭。

顾秉夜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由于坐的太久，双腿都有些麻木。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冲过去。

“医生……”

“唉~”医生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保不住了，大人失血过多，幸好送来得及时，否则……”

“孩子……真的没有了？”他身形晃了一下，这个男人，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他还是不相信，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你再说一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