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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章 人生,起伏

    作品:《纵横山水

    未满十五岁的时候,秦梦神的爷爷也对他讲述了他一生九十多年的故事,秦梦神至今都还清楚地记着当时爷爷说的那些话。

    爷爷当时喝了很多酒,酒气熏天,可神采却异常清醒,他灌了一口辣酒,娓娓说道:“爷爷我和党是同一年的生日,也许是命,和你一样,在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母亲,也就是你的祖爷爷祖奶奶就去世了,秦岭山中的村民朴实善良,你爷爷我就是吃着当时村里的大锅饭长大的,在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没你现在这么有本事。

    那时的我,和村里的一些叔伯们上山下地,虽然不识字,但是却学得了一身扛枪打猎,追山驯兽的好本事,加上秦岭腹地,民风彪悍,也练得了一身好拳脚,也就是当时民间所说的国术,后来党在秦岭腹地建立了根据地,也许是缘分,我不知不觉地就成为了当时红军的一员。

    到197国共合作,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的时候,十六岁的我已经是改编后的八路军的一名排长,之后,开赴抗日前线,八年的抗战,我手刃的鬼子两百多人,我也很有幸地做了个团长。

    之后,国共合作破灭,解放战争爆发,我学的是国术,是保家卫国的国技,又怎能忍心杀得了曾经同自己一起破虏抗日的同胞兄弟,所以毅然离军而去,追寻自己所向往的武道之路,但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是逃兵了。

    其后,我踏遍千山万水,拜访各地国术武技名师,以诚待人,以心待人,讨教切磋,整整十年,其中,像我现在交给你的大多数武技国术,都是那段时间交流所得。

    当然,也是在那时认识了你奶奶,之后我和你奶奶就回到了秦岭腹地的家乡,不过,或许真的是命中有劫难,也或许是本身气运使然,也许是解放战争爆发时我决然而去造成的恶果,我,你的奶奶,还有你的父亲,在那动荡的十年中都受到了迫害……唉……”

    秦梦神清楚地记得爷爷说到这里时的情形,他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顿了顿,他再次喝了一口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接着说道:“你奶奶就死于那场**之中,你父亲也在那场动荡中落下了病根,那时他还比较年前,比你现在的年龄大点不多。

    十年动荡结束之后,尽管在我的治疗之下有所好转,但是始终没有好全,要知道那可是整整十年啊,从他不到十岁就开始遭受折磨,直到长大成人,可以说动荡结束后十七八岁的他身体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就算我当时的功夫已入化劲,并且精通医学,但也无法完全根治。

    经过了十多年的调养,身体好转的他娶了你的母亲,那时的他都已经超过三十岁了,没过几年,就有了你,或许是我们家命中的劫数难以截断,你母亲生你的时候就去世了,你父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如何经得住这样的打击?也在郁郁中相继而去。”

    说到这里,爷爷沉顿了良久,这一次的他没有在喝酒,显然是还在某种折磨之中,秦梦神至今都还能感受得到当时的爷爷的悲伤,幼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秦梦神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爷爷早就撒手而去了。

    半响之后,爷爷才接着道:“爷爷我一生精通风水相术,几乎看透世间的荣华富贵,生老病死,却惟独没有看透亲人的旦夕祸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时也命也!”

    当时秦梦神问了爷爷:“爷爷,你恨吗?”

    “不恨!”爷爷摇了摇头:“每个人的一生总会经历生死劫难,这是命,是气运,人要信命,但不能任命,爷爷我一生虽然坎坷,但是老天却也带我不薄,我有父母,享受过父爱母爱,我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我有爱人,夫妻情深,我有儿子,我有儿媳,得赡养之福,如今还有你这个孙子,天伦之乐,知足了。”

    当时的秦梦神也陷入了某种深悟。

    爷爷又接着道:“还在襁褓中的你受了你父亲的影响,孱弱多病,这些是你命中的劫难,但是,也仅此而已,你的祖爷爷,祖奶奶,你的奶奶,你的父亲、母亲,他们的气运换来了你的人生,这是天赐之恩啊。”

    当时的秦梦神点头答道:“老天爷待人是公平的,有的人世代安逸,尽享平安,没有大波大浪,但也世代平庸,有的人如潮水,有大落有大起,如群山,有低谷有高峰,人的一生如此,家的世代也如此!”

    “得孙如此,夫复何求啊!哈哈哈……”

    爷爷仰天大笑,开怀,坦荡,舒服,天然,这些秦梦神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而且那种笑声已经深入他的骨髓,直到现在似乎都还浮现在眼前。

    “梦神,论功夫,你已不在我只下,甚至如果是生死决斗,我已不是你的对手,当然这有一个原因是我身体机能下降,体力不支,但更重要的是,你对战斗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本能,往往别人需要几天能做到的,你凭借超强的领悟力也许不到一天就做到了,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虎不会隐没山林,龙不会困于浅滩,我已经不能,也没有时间教你什么了,往后的路就是你一个人了。”

    爷爷似乎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时日无多,似乎是在留下遗言了,秦梦神自然是听懂了爷爷的弦外之音,他并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跪地哀伤,只是脸色平静地重重点头,可是以爷爷的境界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当时内心的颤抖?

    “爷爷我这一生跌宕坎坷,或许是羁绊太多,终究不能跨出这化劲的最后一步,无法感受武学的最后一步炼虚合道,所以至今也不敢贸然踏入那飘渺的金丹大道。

    你还年轻,爷爷把毕生的精华都交与你了,你所学的风水相学,天演算数,你只需心中有数,不到大气运入身之时,切不要道出天机。

    天地无极,道法自然,万物为师。”

    “爷爷,孙儿记下了!”

    秦梦神突然间想到了这些年的种种经历,强忍住泪水,再次重重地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年他背的那些东西,有不少都是中华历史长河中所没有,那部分东西自然就应该是爷爷自己的感悟了,何况他还给秦梦神留了一本手写的足有五百多页的书。

    在那之后,不久,爷爷去世了,走得很安详,走之前在秦梦神不解中给他取了个字,叫至道,秦梦神在想,也许是爷爷希望自己达到金丹大道之境。

    他依照爷爷的遗愿,将他安葬在在秦岭腹地一处风水宝地,七天后,秦梦神离开了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乡。

    他用了数个月的时间西起嘉峪关,东至山海关,沿着万里长城走了一遍,领略着那见证着中华历史兴衰的雄奇建筑,感受古往今来长城上保家卫国的无数华夏忠魂,他从八岁岁学武之时,爷爷就告诉他,武术,强国强种,国术,保家卫国,只有感悟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气质,才能深刻地体会到国术的精髓。

    历史的沧桑,千百代人的使命,铸成的血肉长城,书写的卫国史诗,终于让他的心得到了洗涤和震撼,近半年的时间,他即将走完了长城之路。

    秦梦神至今都还记得那一个夜晚,黑云压向长城,雷声震彻山河,仿佛历史上北方的游牧民族数十万大军入侵,一时间,长城欲摧,山河欲碎,就在此时,蜿蜒万里如龙的长城似乎发出了巨大的龙吟,长城上数十万的戍边将士一个个瞬间势如猛虎,龙吟虎啸,伴随雷音镇世,浓密的黑云就此飘然散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就是这突然间的感悟,他脚踏伏龙桩,手起龙虎拳,骨骼、筋肉抖动,慢慢地,伴随着天空中响彻天际的闷雷,筋骨齐鸣,劲力逐渐练便全身每一处筋骨,由外而内,五脏六腑合着雷鸣之声,渐渐交相呼应。

    “龙战天地,其血玄黄。”

    “虎啸山河,万兽臣服。”

    “雷音入内,交相辉映。”

    五脏六腑交感出雷音,声音由内而外,筋骨齐鸣龙吟虎啸,劲力由外而内,里应外合,终于,在那一个夜晚,秦梦神知道,那一晚他达到了形意拳所记载的虎豹雷音,也就是达到了真正的暗劲出体的境界。

    在那之后近两年的时间,以梦神为名,至道为字,化名至神,转战全球武学世界,挑战欧洲、美国、俄罗斯、巴西、非洲、印度、泰国、日本等地无数高手,与世界各地的黑拳手、杀手生死搏斗,与各个武学高手、隐世高人探讨切磋,以他天生的战斗本能和从小练功的强大基础,最终坚持了下来。

    秦梦神配合他的复式吐纳之法,最终把暗劲练到了全身各处,而在这个过程中,他通过其对武学的超强领悟能力,融形意拳的直行直进,八卦掌的纵横交错,太极的中正连贯,加入了杀手一击必杀的招式,融进爷爷交给他的中医的金针刺穴之术,再暗合中华兵法谋略,创出了属于他自己的武学——至神拳学,走亦打,打亦走,杀招纵横交错,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当达到暗劲巅峰之后,秦梦神又迅速弹出了黑拳杀手世界,经过那一段时间的历练战斗,秦梦神知道,他要回归练武的本质,强国强种,保家卫国,他要好好地消化小时候爷爷穷迫他背下记住的那些国粹精华,所以,他接着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从走了长征路,深入地感受红军长征的艰苦,感悟那种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的意境。

    他走过平原,穿过山林,爬过悬崖,翻过雪山,度过草地……在壮烈的湘江,在巍峨的娄山关,在遵义会议会址……感受着四渡赤水的飘忽,强渡金沙江的惊险,飞夺泸定桥的惊心……

    赤子之心,卫国之心,在这一年多里得到了更大更强地历练,心境更加纯彻,更加明悟,也更加坚定,自然。曾经背下来的那些国学国粹中深涩难懂的东西,许多哲学思想,理学大义,经学典籍,风水算术,医学难题等等都迎刃而解。

    在对武学、功学、道学、哲学、经学、医学、心学等都达到了极高领悟之后,他的心境、精神、思维都达到了堪称宗师的地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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