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屋里聊着聊着，猛然间，李喜龙又想起了彩云的哥哥，于是，看着坐在火盆边磕瓜子的进财，随意地问了一句。

“彩云的哥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听说过了年才能回来！”。

“这些狗杂种们，来了就没有干一点儿人事！”.

“它爹！这是干嘛！”。

李芹看到丈夫有些激动起来，生怕丈夫的举动会影响到了孩子，于是，便急忙劝阻起了丈夫。李喜龙听了妻子的话，他依然不能平熄心里的怒火，但对于妻子的话，它多少还能听从一些，便停下了走动的脚本步，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芹见到丈夫李喜龙没有再讲下去，便接着对丈夫说道：

“好了！别生闲气了！”。

“爹！娘说的对！你也别太着急了，等过了年也就回来了，何必生闲气呢！”。

“进财呀！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回来休息呀！”。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只听到院里传来了彩云的叫声。屋里的三人听到了院内的喊声，李芹看了一眼儿子后，便对着进财说道：

“进财！回屋里去吧！······”。

李进财听了母亲的话，他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冲着母亲微笑了一下后，又对着父亲说道：

“爹！保重身体！孩儿回去了！”。

李喜龙听了孩子的话，他点了点头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孩子离开后，它又从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妻子李芹看着丈夫还没有平熄的怒火，她想劝解一下丈夫，但她知道丈夫的脾气，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去铺好了被褥后，又将桌子上的账本收拾了一下，然后，为丈夫打来了洗脚水，看着丈夫洗完了脚后，这才对着丈夫说道：

“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去看望一下亲家！”。

“行！这件事情！你来安排吧！”。

······。

年三十的晚上，石云镇上到处都是燃放鞭炮的声音，由其是各家的商铺里，为了求得来年的生意兴隆，小伙计们在掌柜的招呼下，不停地在自家的商铺前燃放着鞭炮，以求得来年的生意兴隆。街着上的鞭炮声，引得那些在外玩耍的孩子们，围绕在各家店铺的门前，兴奋地又是跳，又是唱，显得格外的高兴。

而在水云轩的店铺前，店里的小伙计们，只是草草地放了几挂鞭炮后，便回到了店里，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出来，让人感觉出了店里的凄凉。

吕氏看着失踪多日，如今还没有归来的丈夫，心急的她也只能是以泪洗面，店里大部分的伙计们，早以回家过年，只留下了小伙计寒春与贴身丫环桂香。厨房里的两个老妈子，早早便准备好了祭祀用的物品，就等着午夜时刻，主人前来祭祀自己的祖先，但是，她们看到失踪的掌柜，如今还没有归来，心里多少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十五岁的柴继祖，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母亲，只能是坐在那里默默无言地看着屋外的大门，希望父亲能忽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只有女儿柴杏花，陪在母亲的面前，不停地用手里的丝绢，为母亲擦试着脸上的泪水。

午夜到了，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再一次响起了鞭炮声，厨房里的老妈子来到了主人的房间，对着正在伤心的吕氏说道：

“夫人！祭祀用的物品，都以准备好了！”。

“好！我马上就过来！”。

吕氏说完了这句话后，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后，看了一下屋里站着的老妈子，然后，站起身来在女儿柴杏花的掺扶下，向着堂屋里走去。

吕氏来到了堂屋里，看到祭祀台上早以摆好了祭品，于是，她让人去将儿子柴继祖找来后，对着儿子柴继祖说道：

“继祖呀！你父亲不在，今天的祭祀，就由你来主持！”。

“娘！孩儿知道了！”。

十五的柴继祖听了母亲的吩咐后，他懂事地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了祭桌前查看了一下桌上的祭品，见到上面一样也不少，便对着小伙计跟佣人们说道：

“家父不在，今年的祭祀就由我柴继祖来主持，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吧！”。

屋里的人听到了小主人的话音，它们纷纷地离去，换了一身衣服又回到了堂屋里，等候在祭祀堂前。

吕氏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冲着儿子柴继祖点了点头，柴继祖马上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于是，他带着屋里的所有人，开始了祭祀祖先的仪式。

祭祀仪式很快地便结束了，众人草草地吃过了年夜饭后，大家都守候在堂屋里，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坐在堂屋里的吕氏，看着桌上的辰香就要然尽，又听到了街上传来的炮竹声，她的心里显得更加的凄凉，脸上的泪水便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来，但是，心里却默默地为自己的丈夫祈祷着平安。女儿看着母亲再一次地伤心，她急忙拉着母亲的胳膊劝解着母亲说道：

“娘！别伤心了！我爹它不会有事的！”。

屋里的众人听到了大小姐的话，更加感觉到了这个年的凄婉，便都在为外出未归的掌柜，捏着一把汗。但谁也没有去劝正在伤心的夫人，大家知道在这个时候，劝也是没有用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掌柜的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屋里的气纷才可能改变。柴继祖坐在椅子上，听到了妹妹劝解母亲的话语，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母亲后，站起身来到了祭祀坛前，拿起了一柱香点燃后，跪倒地祖宗的牌位前，为自己的父亲祈求着祖先的保佑。

街道上的炮竹声，慢慢地静静下来，屋里所有的人也慢慢的了一些困意，而柴继祖跪在祭坛前，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来化解父亲的磨难。

一旁陪着吕氏的柴杏花，看到哥哥以经跪了多时，便很懂事地来到了哥哥柴继祖的面前，拉了拉柴继祖的衣襟，小声地对着哥哥说道：

“哥！起来吧！当心跪坏了身体！”。

跪在祭坛前的柴继祖，听到了妹妹的劝告，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摇了一下肩头后，依然倔强地跪在祭坛的前面。柴杏花看着倔强的哥哥，她也只能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用肯求的目光想得到母亲的帮助。但是，她的眼神并没有被母亲发现，于是，她也只能是又回到了母亲的身旁，将自己的母亲轻轻地推了一下，然后，看着母亲的脸旁，冲着哥哥跪倒的地方努了努小嘴后，母亲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继祖呀！起来吧！当心自己的身体！”。

“是呀！哥！家里的大事小事，还要靠你呢！”。

柴杏花等着母亲的话刚一落下，她也跟着母亲，向跪在祭坛前的哥哥又劝了一句。柴继祖听到了母亲与妹妹的再一次地劝告，它扭头看了一眼多事的妹妹，然后，从祭坛前站了起来。

柴继祖刚一站起来，就觉着自己双腿的漆盖上，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使得它无法站稳，柴继祖摇晃了一下，它马上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用双手在自己的漆盖上揉搓了一阵，这才感觉到好了一些。就在它想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只听到在堂屋里屋顶上，传来了瓦片的响动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悉，柴继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了一眼屋顶，又看了看众人，他发现屋里的所有人，都对于刚才的响动，没有一点儿的反应，于是，做为一家之主的柴继祖没有惊动众人，他怕刚才的事情，要让自己的母亲知道了，会给她带来惊扰，于是，便对着正在打盹的寒春小声说道：

“寒春！你随我来！”。

正在打盹的寒春迷迷糊糊听到了小主人的呼唤，他睁开了眼睛辨认清楚柴继祖的方位后，便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灯笼点上了火，在前为小主人引路。

两人来到了院里，柴继祖查看了一下院子里，见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又往屋顶上看了看，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动静，柴继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寒春看到小主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它向着身边的柴继祖问道：

“继祖！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贼！”。

“不知道！我好像听到了屋顶上有动静！”。

柴继祖的话，让一旁的寒春打了一个寒战，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小心地又向着柴继祖问道：

“听清楚了吗？”。

······。

站在院里查看的柴继祖，没有回答寒春的问话，他只是又将手里的灯，举得更高了一些。寒春跟在小主人的身后，拿起了屋檐下的一条木杠，小心地查看着四周围的一切，生怕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暗地里窜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