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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章 小店风波

    作品:《诡灵异道

    两人顺着马道前行,追人心切,是日夜不分,渴了便生饮山泉之水,累了就在路旁小憩一会,饿了就胡乱寻些野果裹腹,如此连赶三日,可老妇人还是踪影全无,想来仍是追赶不上。

    凌云霄自觉两人脚程并不慢,而且如此不眠不休的急赶,竟然追不上那几个马帮中人,不禁有些心疑道:“难不成追岔了道?”可想想又觉得绝无可能,马道只此一条,并无其他分路,往后便是他来时的路,是通往广西一带的,马帮中人不可能往那地走。难道他们不走马道,下了马道专往那些山林浓密的地处走?仔细一想,又自我否定,马帮势力在此极大,那四人武功又是高强之极,按理也不可能抛弃大道走野道之理。可这些人究竟往哪而去了?莫不是变成空气全飞了不成?

    其实两人心底也根本不知马帮总舵所在何处,只是觉得既然是一帮总舵所在,想来也必在大城之中,况且马帮的建立,职责便是帮人运送货物之类的,每个地处总有分堂,顺着马道前行,只要遇到城镇,估计一问便知。

    两人没日没夜的急赶,一直到了这日黄昏,暮色之下,才见马道之下深深的山地里,隐约露出一座城镇来,虽离得远,但也看出房屋接踵林立,占地极宽,看似规模还不小,马道顺着几处山体蜿蜒下行,拐七折八的正是通往此镇。

    两人一见此城镇,心中大喜,脚步加急,快步往那镇行去。

    看得虽近,路程却远,两人直行到残阳西落,天色暗黑时分,方步入到此镇之中。两人沿着镇中青石板彻成的街道缓步前行,鼻中闻着皆是两旁房屋中传出的饭菜香味,不禁感到饥肠辘辘,饥饿难耐。也难怪,连着几日,着急赶路,是滴米未进,体力又是消耗极大,如今甫一闻到油盐酱醋之味,岂有不饿之理。

    凌云霄手抚肚子道:“阿侬姑娘,咱先寻个客栈住下,吃好睡好再说,这镇子不小,应该能寻到马帮的踪迹。”

    阿侬点点头,问道:“凌阿哥,你身上可带有钱物?”

    一听阿侬话语,凌云霄“哎呀!”惊叫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原先是带有些银元的,只是在山上换了衣服,给塞到包袱之中,可那夜跑得急,竟把包袱给落在山上了,如今是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当下只得苦着脸道:“看来,我们这饿是挨定了。”

    阿侬狡黠一笑,眼睛眨巴着道:“凌阿哥,走,寻家客栈,吃饭去。”

    凌云霄苦笑道:“没钱怎么吃?我们两现在可成了彻头彻尾的真乞丐了,进了人家的店门还不得让人给轰出来?”

    阿侬不由他分说,拉起他就走。也是凑巧,才行几步,眼前便呈现出一个饭馆来,灯火通明,饭菜飘香,饭客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凌云霄看着那饭馆,也不过就一单层木屋建筑,木质黝黑,也建得有些年头了。那店面的招牌,也就一小块长方木板,钉在馆前门边,上写着几个毛笔隶书大字:“好再来”老实说,招牌很简陋,毫不起眼,那几个大字更加不敢恭维,写得稀稀拉拉,平常得紧。不过店里倒是热闹非常,人声鼎沸,推杯置盏之声吵杂之极,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凌云霄鼻里尽闻到店里飘出的那些酒菜香味,肚子更是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只是想到口袋空空,又是如此模样,哪里敢行了进去,停在店门口谗得只能干咽口水。

    阿侬见他犹犹豫豫,一把拉起他就往里走,才走到门口,一个店伙计闪出身来,拦在门口,斜眼上天,一副蔑视的神情,嘴里喝道:“去去去,两个龌龊的东西,想讨吃的滚一边去,没看这是饭庄吗?乱闯什么?”

    阿侬冷道:“饭庄又怎么的?不许人进去吃饭?”

    那伙计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就你们俩苗丐?也想进去吃饭么?本店概不赊欠,你们吃得起么?”

    凌云霄怒道:“好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打你一顿你还不知道你家凌爷爷的厉害。”撩起袖子就想动手。

    阿侬忙拉住凌云霄的手,转对那伙计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要赊账的?既然要进去吃饭,自然是要付账的。”

    伙计眼睛瞄了他们周身上下几眼,冷笑着声道:“对不住了两位,这店门可不是给你们开的,想骗吃骗喝的,还是上别处去吧。”

    店里传出一人道:“刘苞,你在门外和谁说话呢?店里这么忙,还不快些进来帮手?”

    那伙计应了声,转对里边道:“掌柜的,门外来了两苗丐,想进店讨吃的,我拦着没给他们进呢。”

    里边那人哼了声,语声冷厉道:“晦气的东西,快把他们赶走,刘参,你一起出去帮你兄弟把人给我轰走,莫让他们守在门外坏了我的生意。”

    店里有人应了声,紧接着又一个伙计赶出门来,一出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想推凌云霄,凌云霄负手望天,不理不睬,那伙计却是推他不动分毫,不禁“咦?”了声,只道自己出得力小了,当下双手使力,又是双掌推来。

    双掌刚刚触及凌云霄身体,只觉一股大力反撞而来,力势大得惊人,那伙计连声都没哼半句,身子已是向后倒飞而出,正撞到在门前双手叉腰站立着的刘苞身上,撞势不减,连同那刘苞一起撞飞跌入店中,将靠近店门处的一席连人带桌也跟着撞翻在地,桌上酒菜飞溅中,乒呤乓啷碗筷跌落破碎声*声响成一片。

    店里本还是吵杂不休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想来事情发生得突然,店里诸人皆莫名其妙,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不过也就片刻功夫,店里又是杂声大作,惊呼声咤喝声窃窃低语声又是乱哄哄吵成一团。

    凌云霄恼怒那些伙计,这手下得自然不轻,那两伙计躺在店中地上那些油腻之中,一动不动,想必早就痛晕过去了。

    阿侬嗔怪道:“你瞧你,那么冲动,这饭估计是吃不成了?”

    凌云霄却道:“本来身上无钱,我也不敢进去吃的,只是如今瞧那些狗东西不顺眼,这饭我还非吃不可了,不但吃饭,我还要喝酒。”说着大踏步跨入了店中。

    店里众人本还在惊诧之中,却见店门处迈进两个邋里邋遢的苗民来,便已经明白过来,方才那两伙计肯定是被这两人打进来的,这两人绝非善类,定是寻茬来了,恐怕今日之事难于善了。当下胆子小的早悄悄起身,躲到屋角,趁凌云霄两人已经走到店中之机,赶忙溜出店外,逃之大吉了。胆子大的仍端坐不动,强自欢颜笑语,但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之极,不住拿眼偷瞧,唯恐那两人寻上自己。

    凌云霄站在店中四处张望,见屋角处尚余有一空桌,便拉着阿侬行了过去,大马金刀般的坐了下来,嘴里喝道:“掌柜的,好酒好菜都给爷爷端了上来。”

    无人应声,倒是见一群伙计打扮的人提着刀棍从后门涌将进来,个个杀气满面,气势汹汹。一瞧情势不对,这下子店中诸人都忙忙起身,涌出门外驻足观望。

    直到这群伙计冲闯进来,隔着几张空桌,围着凌云霄所坐那桌喝骂声吵杂不休之时,那掌柜才慢慢从柜台处探出一个脑袋来张望一番,生得是贼眉鼠脸,尖嘴猴腮,样貌甚是猥琐。

    他在柜台处查探片刻,见己方人数是对方的数倍,而且舞刀弄棒的,对方却是赤手空拳,不由大着胆子行了出来,站在那些伙计身后,对着凌云霄喝骂道:“好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邋遢货,竟敢上爷的地方来闹事,今儿夜里不把你两给打废了,这好再来就甭开了。”

    凌云霄坐着不动,兀自冷笑不停,阿侬则身子依靠在桌旁,双手支腮,望都不望这群伙计一眼。

    那掌柜瞧这两人如此托大,毫无畏惧之态,竟似不放他们在眼里一般,心中气极,喝道:“打,给我打,打出人命来我负责,谁出力越大,自有赏钱。”

    掌柜下令,还能有钱可拿,那群伙计自是争先恐后,手提家伙事呐喊着朝凌云霄扑来。待那些人奔得近了,凌云霄从放在桌上的筷筒中取出几支筷子,也没见什么动作,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先前那几人却已经莫名其妙翻下地来,连哼都没哼一声。

    还没待后边跟上的众人有所明白,凌云霄又已从筷筒中取出一把筷子来,扬手一抛,手中筷子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飞射到众人身上。人人都觉得筷子打中之处,初时又酥又麻,到最后竟然全身麻痹,还没想个明白,已是个个翻倒在地,除了眼睛还能骨碌碌乱转之外,想动根手指头,都是不能。

    转瞬之间,一群方才还喊杀声震天的伙计,已是个个躺倒在冰凉的地中,犹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更无声响发出。门外观望之人俱以为他们已死,个个惊惧万分,哪里还敢呆在此处。随着一声声:“杀人了,杀人了,苗蛮子杀人了……”的叫唤声中奔逃得一干二净。

    那掌柜知道遇上硬茬了,见势不妙,悄悄溜到门边也想趁乱逃走,凌云霄猛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那掌柜听在耳中,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不由停下步子来,只听凌云霄喝道:“你这掌柜,耳朵聋了吗?爷爷叫你好菜好酒的端来,怎么那么久还不上菜?惹爷爷火起,拆了你这家店铺。”

    掌柜闻言周身又是一哆嗦,转过身来面无血色,苦着脸连连作揖道:“这位客官,不不不,这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老人家,还望海涵海涵!”

    凌云霄厉声道:“爷没时间听你废话,赶紧下去张罗,记住,要好酒好菜,少一样不是,爷拿你双眼当下酒菜使。”

    那掌柜唯唯诺诺应承,眼睛却望向地上那群伙计,脚步不动,似有所语。凌云霄道:“怎么了?还想讨价还价不成?”

    掌柜忙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只是小店中的厨师,现在就在那地中,小的没了厨师,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伺候大爷满意?”

    凌云霄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前几步,指着地上那些人道:“你仔细瞧瞧,谁是那厨子?”

    掌柜小心翼翼跨前几步,指着其中一个胖子道:“他就是。”又指着另一个比这个胖子略瘦一些的胖子道:“这是副厨。”

    凌云霄哑然失笑,道:“果然是做吃的,身型都如此胖硕。”说着手一挥,两只筷子飞出,打在两胖子身上,一会功夫,只听两胖子齐齐“唉哟”*一声,动了一动,从地上艰难得爬起身来,立在掌柜身旁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

    掌柜啊的一声,转身欲跑,凌云霄喝问道:“想去哪?”

    掌柜回转过来惊惧道:“他们……他们没死?”

    凌云霄冷道:“只要好酒好菜伺候好了,自然不用死,若是不然,哼!”

    掌柜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指着地上一个瘦子道:“爷,这个是刀工,下厨之事,少他不得。”

    凌云霄不耐道:“婆婆妈妈,还需要什么人,尽管道来,一次一次说,想饿坏爷吗?”言罢手上动作不停,筷子不停飞出,一支筷子一个人,打得极准,眨眼功夫,地上诸人穴道尽解。

    那些人一起身,面色难看之极,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掌柜喝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动工啊,伺候好这两位爷了自然有你们好处,若是怠慢了要了你们的小命。”

    那群人一听此话,哪里还敢呆在原地,呼啦啦尽往后院跑去,那掌柜也要跟去,凌云霄翘起二郎腿,语声懒洋洋道:“掌柜的,他们忙他们的,你去瞎参合什么?来,拿一壶茶来,陪爷聊聊天。”

    掌柜不敢违抗,苦着脸从柜台处沏了茶,拿来帮凌云霄和阿侬斟上,躬身弯腰立在一旁,神态极为惶恐。

    凌云霄拿起茶碗喝了一口,道:“可别想耍什么滑头,爷可是走南闯北的人,什么伎俩没见过?知道这位姑娘不?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毒郎中的女儿,天下万毒,她可是精通得很。”凌云霄随口胡诌,那掌柜面上却失了颜色,额上渗出汗来,频频往后院方向望去。

    又待了会,那掌柜终按捺不住,低声道:“两位爷,这些下人估计吓得慌了,手脚有些不麻利,可耽误上菜了,要不?小的去瞧瞧?催他们一催?”

    凌云霄点点头,道:“是该催一催了,爷的肚子也可饿坏了。哦!他们心慌意乱的,难免可能会多放点盐又或者少放点油,你去吩咐他们,莫心慌,若是失了味道可就不大妙多少了。”

    那掌柜连连低声应了几声,低着头快步行出了后门,往后院急急行去。

    阿侬待他走远,低声道:“你也太能吹了,什么左一口爷右一口爷的?还说我是什么毒郎中的女儿,也不怕被人拆穿了闹了笑话么?”

    凌云霄笑道:“怕甚?我这还不是吓唬吓唬他么?恶人自要恶人磨,他们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你越硬他们越怕,再说,我不说你是毒郎中的女儿,万一他们在饭菜里动了手脚,虽说你我不怕,但饭菜可就吃不了了,终究还是饿肚子,我吓一吓他,这会他估计去吩咐那些厨房里的伙计去了,可不要乱搞手脚,免得被咱俩识破了没好果子吃。”

    阿侬笑道:“就你花花肠子多,不过若他不是你想象这样呢?本来没想到,给你一提醒,反而是去吩咐要在饭菜里弄点手脚,可不是适得其反么?”

    凌云霄摇头道:“谅他也不敢,再说了,你虽然不是什么毒郎中的女儿,但可也是个用毒的高手,难道他们这些下三滥的手脚你都看不出么?若是他们真弄了手脚,可就不是拆店的问题了,这点道理那家伙会掂量得清的。”言罢想了一想,突地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真的想来吃霸王餐?”

    阿侬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真是土匪强盗啊?吃霸王餐?给你瞧这个。”说着伸出两手来,只见两手手腕上各戴着个银光闪闪的银手镯,瞧那成色,十足十的纯银。

    阿侬继续道:“用一个来换,怎么的也能吃上一顿饱饭吧?”

    凌云霄点头道:“那倒是绰绰有余了,只不过如今也不用拿来换了,咱就做次土匪强盗了,白吃白喝,临了还要白拿,好在路上当干粮,不给这些拿狗眼看人的家伙吃点苦头,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门门帘一掀,那掌柜又匆匆行了回来,到了凌云霄身旁低声道:“爷,菜肴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是现在上还是等齐全了再上?”

    凌云霄眼一横,一拍桌子怒道:“啰啰嗦嗦什么?你想饿坏爷的肚子吗?赶快叫他们上,爷也好好瞧瞧有什么好货色。”面容虽凶,可一听就要能大快朵颐了,肚子却又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那掌柜给他这么一拍,不禁打了个惊颤,忙忙转头朝后院喊道:“上菜,上菜,把酒菜全都给端了上来。”

    就在这时,店门外响起一人冷声冷语道:“好大的派头,两个人竟然包下了整个店子,还要掌柜亲自伺候,面子很大啊!也不知道是哪路山头的英雄?”

    那掌柜一听到这声音,面上顿时喜形忘色,快步抢至门前,对着门口不住点头哈腰,嘴里连连笑道:“刘团座刘长官大驾光临小店,小的不胜荣幸之至,快请进,请进!”

    凌云霄和阿侬对望一眼,也不说话,冷眼盯着那处大门,就想看看到底是来了哪路的神仙?

    掌柜话音刚落,只听门外那人冷哼一声,道:“刘掌柜,本团是听乡民来报,说你店里闹出了人命大案,特地过来瞧瞧,可不是来和你拉家常的,怎么?可有此事?”

    刘掌柜转头朝凌云霄两人望来一眼,忙急步行出店外,阿侬见状“哎”的惊呼一声,就想起身去追,凌云霄一把按住阿侬的手,对她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静观其变就可。阿侬见凌云霄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似乎并不太担心,只道他有应变之策,也只得重坐回位子上。

    只听门外传来那掌柜叽里咕噜的低语声,凌云霄耳尖,听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向那个什么劳什子团长在告他两人的状,说他们两个苗蛮子强闯店铺,行凶伤人云云。

    那人听他说完,勃然大怒道:“竟有此事?这两苗蛮也忒大胆了,竟敢到我刘某人的地界行凶伤人,少不得要惩治一番才行!”话声中,那人已经跨入店中。

    凌云霄定眼瞧去,只见此人是个年约四旬上下身子骨偏瘦的中年汉子,唇上一绺浓须,双目无神,面色蜡黄,似有病态。身和一套浅黄色的四袋军装,腰间皮带铮亮,别着枪套子,脚下一双马头长筒皮鞋擦得油亮,在昏黄的马灯光线衍射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一进来便瞧见仍躺在门前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两伙计,不由皱了皱眉,右手轻捋嘴上胡须,围着那两人转了几圈,转头朝门外喊道:“来啊,看看这两人死了没有?”门外有人应了,呼啦啦拥进十数个肩挎长枪的兵士,那掌柜也跟了进来,躲在那人身后,不住朝凌云霄望来,眼神得意,面带狡狯,似乎是说:你们俩等着瞧,一会就有你们俩好看。

    那些兵士仔细检查了地上两人一会,其中一人站起来两脚一并,啪的一声,对那团长敬了个礼,道:“报告团座,这两人还有气,没死,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在极度昏迷当中。”

    “昏迷?”那人低头沉吟半响,抬起头来往凌云霄这边望来,抬步就朝他们走来。刘掌柜忙忙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刘长官,那两人邪门得紧,还是小心为妙。”那姓刘的团长挥挥右手,示意他噤声,行到离凌云霄那桌约有两丈之处停了下来,也不敢靠得他们太近,似乎那掌柜之话使他也不得不有些顾虑。

    凌云霄两人坐着不动,也不望向他一眼,似乎根本瞧不到他一般。刘掌柜此时见有拿枪的人撑腰,胆子又壮了起来,喝道:“你这两小贼,见了本镇联防团司令长官,还如此大模大样,不理不睬,摆得是哪门子的架子?敢情是活腻歪了吧?”

    凌云霄笑笑,摇摇头,对阿侬道:“瞧着没?就活脱脱一副狗奴才的嘴脸。”说着间拿起一双筷子把玩着。

    刘掌柜见状面色大变,忙忙藏到那刘团长身后,惊惧道:“长官,小心,他那筷子邪门得紧,只要一给沾到身子,就不能动弹了。”

    刘团长双目紧盯着凌云霄,咤喝道:“好你们两个山中的小贼,竟敢公然入镇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法度了?”

    凌云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对着他抱拳行礼道:“这位军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军爷是官,看的东西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要远要长,想来定是个有理讲理之人,所以小的就斗胆想让军爷给评个理。事情是这样的,咱兄妹俩无非就想进这家店找碗吃的,填填肚子歇歇脚而已,可这家店子却是死活不让咱兄妹入内,而且还舞刀弄棒的,一上来就动粗,我寻思着,既然他是开店的,总不能不给人进来的道理吧?何况事情总要有个是非曲直不是?就算你要打人,可也得说明白再打不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乱轰一气的做法,还讲不讲道理了?好得小的常年在外漂泊,也学过一些粗浅功夫,挨打总不能不还手吧?迫于无奈之下,只好小小给他们惩戒一下。”

    刘团长点了点头,沉吟道:“如此说来,还错不在你?”说着转头去瞧那掌柜,眼神严厉。

    那掌柜却叫起连天屈来,道:“长官,他在胡说八道,他……他放屁!长官若是不信,今夜在场食客甚多,唤他们过来一问便知。”他心里算盘扒拉得精,这店里的食客大多都是本镇人氏,经常会面,也混个脸熟,若是叫来一问,十有**是向着他的,哪有偏担两个苗蛮之理。

    刘团长缓缓道:“是非曲直,本团自会调查得清清楚楚。”说着转向凌云霄两人道:“你们两人,且先到联防团部一趟,对今夜之事说个明白,待本团调查清楚之后,若是事实确如你所言无二,自会放你两出来,绝不为难分毫。”言毕对着身后众兵丁道:“来啊,把这两人带走,还有,地上那两人也是个重要的物证,一并抬走。”

    凌云霄听他话语,说得倒是有礼之极,似乎很是合情合理。但其实仔细一想,还不是在偏担这家掌柜,既然是两家纠纷,岂有只带走一家之理?何况把地上尚在昏迷中的两人说成物证,言下之意还不是说,这就是你们打人的物证,你们所说的,无非就是一些空口无凭的话语罢了,可物证确凿,想赖也是赖不了的。

    那些兵士持枪行了过来,凌云霄不住摇头冷笑,阿侬突道:“站住,你们且先瞧瞧你们的手上是什么?”

    那些兵士依言往手上瞧去,个个啊的一声惊呼出口,只见人人的手背之上,赫然爬着一只只拇指大小的绿色肥虫,这些虫子样子怪异,瞧得人人汗毛耸立,冷汗倒流。有些胆子小的兵士忙忙抛枪,伸来另一只无虫的手就想把虫子拍掉,不料才准备触及虫身,那些虫子身子一动,竟是迅快无比的钻入袖子之中了,阿侬冷道:“谁也别动,你们应该听说过虫蛊这种东西吧?这些就是蛊虫,但现在它们还只是停在你们肤面上,并没多大害处,但你们若是妄动的话,毒虫入体,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你们不得。”原来就在凌云霄与那刘团长对话之际,阿侬早暗暗放出蛊虫,一旦瞧得情势不对,就立马挥蛊上身。

    那些兵士早闻苗疆之地,盛行蛊术,平时虽没见着,但时不时能听到蛊术害人的传闻,而且是传的玄乎之极,神乎其神,都是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如今竟是亲身碰到,岂有不怕之理,当下是个个面如土色,一动也是不敢再动。

    刘团长一脸怒气,右手猛地伸到枪套边,食指一掀,已开了枪套子,从中抽出短枪来,对着阿侬道:“妈拉个巴子的,果然是些蛮人,就知道妖言惑众,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凌云霄手一捞,已从桌上抓起两根筷子,忙闪身挡在阿侬身前,一脸戒色,只要刘团长敢动手,他也有把握使刘团长讨不了好去。

    阿侬却从他身后闪了出来,面色平静,似乎毫无畏惧,语调淡然道:“军爷,信不信可由着你,你若是不信,大可一枪就打死我,不过在你开枪之前,最好想清楚哦,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后颈有些冰凉凉的?”

    刘团长听她这么一说,真感觉后颈部有些冰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附在了上边?面带疑惑不由朝身后的刘掌柜瞧去,想咨询与他,自己后颈到底有了什么东西?才一瞧到刘掌柜的面容,他心就猛地咯噔一下,已是觉得不大妙,那刘掌柜的表情惊恐之极,双眼圆睁,嘴口大张着,盯着自己的后颈依依呀呀半天硬是吐不出个完整的音节来。

    阿侬冷笑一声道:“这位军爷,也别乱瞧了,你这些手下的身上蛊虫,无非就是一些寻常不过的普通蛊虫而已,被它们咬上一口,死得倒也痛快。而你不同,你身上那只,可是万蛊之王金蚕蛊虫的幼体,你再乱动,触怒了它,钻入你体内,可是痛彻三天三夜,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历尽万般痛苦后方可断气死绝。我这么一说,你信么?”言罢盯着刘团长,眼带嘲讽之意。

    刘团长脊背发寒,面上神情多变,持枪对着阿侬的手不禁软了下来,看样子已是信了,只得叹了一声,颓然道:“你们想怎么样?”

    阿侬道:“倒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们乖乖的别乱动,我可担保你们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若是不听话,那可就难说了。”她走到刘团长身侧,继续道:“其实我们兄妹俩个的要求简单得很,就是想吃上一顿饱饭罢了,军爷,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刘团长给她瞧得冷汗直冒,忙忙低声喃喃道:“不过份,不过份,一点都不过份。”他心里顾忌颈后那虫,身子板着僵直,不敢稍有妄动,嘴中喝道:“刘掌柜,你听这姑娘的话可听得明白了?”

    刘掌柜举起右手用袖子擦了下额前的冷汗,低声应了,刘团长喝骂道:“既然听明白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饭菜给端了上来?饭钱算我的,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拿来就是,可别耍诈,惹恼了这两位贵客,老子掀翻了你家的店子,听明白了吗?”

    刘掌柜唯唯诺诺应了,可又不住拿眼偷瞧阿侬,脚步却不敢动弹分毫。阿侬知他心思,冷道:“你这小人,我可没那闲心在你身上放虫,还怕污了我的虫子。”

    刘掌柜闻言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敢吱声,低着头忙忙行到后门边,掀开帘子冲外边喊道:“上菜,快上菜,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废物,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怠慢了贵客扣你们一年的工钱。”

    说着放下帘子,行了回来对着阿侬躬着身子笑道:“姑娘,这就上菜,您们俩吃好喝好,小的一定尽心扶伺好您老两位。”

    阿侬瞧着他,面上满是鄙夷,心道:“这家伙面皮倒厚得很,转化得挺快的,果然就一小人嘴脸。”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自顾回到桌旁。

    转眼工夫,菜已上齐,摆了整张桌子满满当当的,琳琅满目那是色香味俱全,鸡鸭鱼肉是样样都有,凌云霄瞧得眼珠子都直了,举了双筷子停在桌面上半天硬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刘掌柜满脸推笑道:“爷要是不满意,再换一桌如何?”

    凌云霄皱眉道:“不必了,菜是好菜,可无酒相送,如何吃得下去?”

    刘掌柜呵呵一笑,拍了拍手,又有一伙计行了进来,在桌上放下了一坛酒罐子,转身退了出去。

    凌云霄瞧那酒罐子,罐质普通,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坛口上封了泥,单瞧样子与一般市面上卖得那些劣质酒毫无分别。不过凌云霄也非对酒挑剔之人,他是有酒下肚就行,哪管什么好酒劣酒之分。

    凌云霄正待拿起那酒罐子,刘掌柜抢上身来,一把拍开了坛口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散发开来,酒香四溢,整个店子俱被这浓郁的酒香味塞得满满的。凌云霄鼻中闻着这香浓之极的酒气,顿时双眼发亮,深深吸了一口酒气,不禁击掌大笑道:“好酒!”转头对着刘掌柜问道:“掌柜的,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之香?”

    刘掌柜陪笑道:“此乃贵州茅台镇所产的百年老窖,名称茅台,乃是不可多得的名酒佳酿,古时都是皇家贡酒,本店有幸,得此一罐,今个儿爷两位是贵客临门,小的不敢藏私,定当拿出孝敬二位,请两位慢用。”眼神得意,笑意甚欢。

    “贡酒?”凌云霄沉吟半响,笑道:“想不到我凌云霄也不过就是一凡夫俗子罢了,今儿竟能喝上皇室贡酒,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后,右手一抓坛口,举到鼻下细闻一会,面上神情甚为陶醉,继而招呼阿侬坐下,也给她斟上一碗,道:“阿侬姑娘,此等好酒,你也得好好喝上一番,可不能辜负了他人对我俩的殷勤之意啊!”

    说着间,猛一仰脖,咕咕咕几声中,已是迫不及待连灌了几大口,喝毕将坛子重重顿在桌上,口中咂舌啧啧连声,伸手一抹嘴,突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好酒!快哉!快哉!”言罢复又举起酒罐子,对着嘴咕咕咕又是几大口。

    连喝一气后,待过足了些酒瘾,凌云霄放下酒坛子,双手撕下一大只烧鸡腿子,大嚼大咬起来,饿得极了,吃得极快,转瞬功夫,鸡腿已剩一腿骨子。他扔了鸡骨,双手不停,边吃边喝,边喝边吃,塞得嘴里满满当当的,满嘴流油,吃相甚不雅观,瞧着阿侬连连偷笑不已。

    两人旁若无人,一口菜来一口酒,吃得甚欢,可苦了旁边站立的众人,站得甚久,却不敢动弹分毫,是腰酸背疼,双腿发麻,再加之鼻中飘来的阵阵酒菜香味,眼中瞧着凌云霄的吃相馋人,个个肚中不禁食欲大动,只是苦于不敢动弹,也只得苦着脸强忍着馋意,兀自强咽口水,心中已是把凌云霄二人骂了个半死。

    两人这一顿吃喝,也不知吃了多久,总算是酒足饭饱。凌云霄打着饱嗝,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站起身来,行到刘团长身前,迷离着双眼问道:“军爷,我可有事相询,不知军爷愿意作答不?”

    刘团长忙道:“一定,一定。小哥有什么事尽管问来,只要是发生在此镇范围之内的大小诸事,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敢相瞒。”停了停又道:“不敢说百事通晓,略知一二还是有的。”

    凌云霄点点头道:“那好的很,我的问题很简单,这第一个问题嘛,无非就是想问此镇叫什么名字,这镇子周边地区除了此条马道外可否还另有他条?此条道又是通往何处去的?”他不知道是酒喝高了还是装糊涂,这已是三个问题了,当然,刘团长此时也是不敢与他相驳的。

    刘团长道:“此镇名叫刘家集,顾名思义,镇上居住都是些刘姓人家,倒也不知从何时何代起就在此形成的?至于马道嘛……”他低头思索一番,抬头答道:“据我所知,方圆几百里之内,独此一条马道,此道往前大概五百里地开外,就接上去省府的官道。这半千里地内的所有城镇,平日里运送物资什么的,走得都是这条马道,再无其他分支。”

    凌云霄打了个酒嗝,呃的一声中,酒气冲到刘团长面上,刘团长皱了皱眉,却是敢怒不敢言,凌云霄似是毫不在意,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这几日里,可否见着几个汉人带着个苗家老妇打此地经过?”当下将几人的样貌粗略的描述了一遍。

    刘团长又是低头思索半响,抬起头来摇头道:“本团,哦,不,本人平日里公事繁忙,甚少出街,也许真有这么几人打这经过也未必可知?”说罢略微转下头,对着他那群属下道:“你们平日里巡街,可曾见到小哥口中这几人?”那些兵士闻言均摇摇头,俱是表示不知。

    凌云霄与阿侬对望一眼,眼中俱显失望之色,刘掌柜突在一旁插言道:“这几人?小的好像有些印象!”

    凌云霄和阿侬几乎是异口同声急问道:“你真的见过?是几时的事?”

    刘掌柜沉吟良久,道:“若是别人,小的可真记不住,只是这几人相貌怪异,而且带着个苗蛮……苗家老妇人,今日午时左右吧,入店来吃饭,小的一眼瞧去,也就记得真真的了。”

    阿侬急道:“你可没看错?吃完饭后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刘掌柜道:“可瞧得真真的,那几人和这位爷说的样子一般无二,至于饭后去哪嘛?这可不大好说,小的做生意的,既然别人付了账,没必要再打听别人的去处。”

    阿侬知道他说得是实话,脸上又是一片黯然,凌云霄安慰她道:“这也是好事啊,既然今日还见着婆婆,说明我们是追对了方向,而且她老人家还好好的没事,反正就只此这一条道,我们顺着此道追下去,总能追得到的。”

    刘掌柜一脸讨好的道:“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对您们二位有没有帮助?”

    凌云霄不耐道:“说,别婆婆妈妈的。”

    刘掌柜忙道:“是,是。这几人在桌上聊天,也被小的听到了几句,从话里分析,估摸着他们是马帮中人,小的斗胆替二位寻思一下,这马帮中人,来到此镇,岂有不去拜会刘老爷子之理?你们想知道他们的去处,兴许刘老爷子能知道。”

    “刘老爷子?”凌云霄念叨这名字几遍后又道:“这刘老爷子是什么人?”

    刘掌柜正想答话,刘团长在旁接道:“这个我知道,这刘老爷子是镇上的大户,本名叫刘轩昂,满清时期,原是此镇的镇长,后来废帝改制,国民政府念及他历年来一直担任本镇的镇长,可谓德高望重,本欲让他继续连任下去,他却称年迈体衰,不堪担此重任,辞了镇长之职,遂闭门不出,哼!我瞧他哪里是什么年老体衰,分明是对满清皇权还存有幻想,对国民政府颇多抵触,就一个顽固不化的满清遗民。”说到这,语气甚是不屑。

    凌云霄道:“啰啰嗦嗦,说点要紧的。”

    刘团长面上闪过一丝怒气,又强自按捺住,道:“这刘轩昂平日里和马帮来往甚密,与省城中的马帮诸多头领私交甚好,据传闻道,他家估计还是个马帮的秘密分舵,只是这无凭无据的事情,也不好说得上真假。”

    阿侬道:“凌阿哥,这老头管他是不是马帮中人,既然关系和马帮如此亲密,他肯定知道我阿婆的去处,弄不好,如今阿婆就落在他手中也说不定?”

    凌云霄点点头,对刘团长道:“军爷,你在本镇也是掌管兵权的人,少不得,要你相陪我俩到刘府一趟,有你在,话可就好说得多了。”

    刘团长面色大变,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这个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面色难看之极,似是不大情愿。

    凌云霄奇道:“怎么了?难不成你这一团之长还怕那归隐乡林田间的满清遗民不成?”

    刘团长咬牙一番,苦笑道:“不瞒小哥,我这团长之职,虽说归属于滇军,其实说白了也就一乡民团团长,手底下不过一百来号破枪,而那刘家大院,别说家丁护院,单说枪支数量,就是我团的数倍,而且清一色的德国造,院墙上尚有十数门的土炮,岂是我这些破烂家当可比的?再说那老家伙与省城里的头面人物都有些关系,可谓面子极广,别说我,就是我上司的上司来了,他也未必放在眼里,小哥你叫我陪你前去,估计也得碰一鼻子灰,没得用处的。”

    凌云霄暗自思虑一番,不由低声道:“如此看来,这刘老爷子真是个极其难缠的家伙?”

    刘团长只道他怕了,忙不迭道:“那是,那是。这老家伙不但极其难缠,而且手段通天得很,能不惹他还是尽量别去招惹吧,啊?”语带询问,眼中尽是期待,只盼凌云霄知道害处而知难而退,自己也乐得置身事外。

    凌云霄背着手来回走上几步,瞧着阿侬急切的眼神,停下脚步道:“不行,不行!我这人有个毛病,越是难做的事就越要去做,越是难缠的人物我越想去会一会他,他再厉害,无非也就是个长着两手两腿的老家伙,难道比那些妖魔鬼怪还要厉害不成?”

    刘团长只道他是个外地人,并不知道这刘轩昂的厉害之处,尽说些疯话,这世道,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就算有,也未必见得比这刘轩昂厉害,刘轩昂刘老爷子的通天本事,这可是在方圆千里之内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的事实,若是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逼着去见他,不管结果如何,决计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这两苗蛮死了也就死了,自己可不能一块陪死,当下间心里急转起来,寻思着脱身之计。

    只是心里越急就越想不出点子来,只得恶狠狠的盯了刘掌柜一眼,心里气道:“都是你这家伙搞得好事,什么人不提非得提起什么刘轩昂来,现在害得老子进退两难,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若能逃过这个大难,非生吞活剥了你不可”。恰巧刘掌柜也正朝他往来,见他眼中恨意切切,心头一慌。忙忙低下头不敢瞧他。

    刘掌柜瞧了刘团长眼中恶意,哪能不知他眼中含义?心里此时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其实他原先盘算着的是骗得凌云霄两人去找那刘轩昂,行那借刀杀人之计,借刘轩昂之手杀了凌云霄二人,报了自己受辱之仇,哪曾料到凌云霄竟让刘团长做陪,现在想来,和刘团长的梁子可万万结下不得,不然别说报劳什子仇,自个的小命就全给搭上了,还是寻思着该如何给刘团长解围才是正道。

    当下忙忙对凌云霄劝道:“我说爷,那刘老爷子本事大得很,杀个把人象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们如此冒冒失失闯上门去,可是要出大事的,依小的看,此事是不是该从长计议,再好好合计一番?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要不?我再叫厨房给您老热一桌好菜来,烫上一壶老酒,您再和刘团长好好合计合计,如何?”他刚一说完,刘团长也忙不迭的点头附和着。

    凌云霄眼睛一瞪,道:“你想撑死小爷我么?如今办正事要紧,哪还顾得上喝什么酒?”言毕又转对着阿侬道:“阿侬姑娘,你在此处盯着这些家伙,让他们别耍什么花样,我和这位军爷去会会那甚么刘老爷子去。”

    说着拉着刘团长就要走,刘团长满额生汗,紧要关头哪顾得上许多,急得连声道:“不可,万万不可啊!小哥,不,小爷,还是听刘掌柜一言吧,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刘掌柜赶忙急步窜到店门前,挡在门口处急急摇手道:“爷,求您了,此事万万鲁莽不得。”神情甚是惶急之极。

    凌云霄见他二人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哑然失笑,道:“奇了怪了,方才是死活不让我进门,现在又是死活不让我出门?”

    刘掌柜扑通一声竟跪下地来,啪啪两声,连抽了自己两大耳刮子,嚎啕大哭起来,是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横飞,哭声悲惨之极,边哭边给凌云霄磕着头,哭声中,断断续续道:“爷,怪小的多言了,怪小的胡说八道,求您老了,别去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老若是执意要去,小的全家性命难保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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