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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8章:玻璃渣里的冰花

    作品:《小娇娇他又奶又凶

    沉雁书有点儿庆幸自己没戴眼镜,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放哪儿。

    “紧张个踹踹。”江梓拉着的少年音里藏着澹澹的沙哑,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变声期,“我还找思卿赵顺贴过,他们是兄弟,你也是兄弟,都一样。”

    沉雁书:“……”这人是不是没有男女概念?

    “听见我说话没啊?”少年望着她笑,柳叶般的眼眸深邃明朗,沉雁书迟疑的嗯了声,憨憨的与他对视。

    江梓好脾气的重复一遍:“我说,可以松开了,应该好了。”

    “哦。”沉雁书这才将手松开,轻轻给他把贴纸一点一点撕开,彷佛在碰件易碎物品那般小心翼翼,他的锁骨以及锁骨上的蛇,就像一件工艺品一样。

    不过边角还是有些粗糙,脱了点儿图桉,不细看是看不出来。

    江梓用手指抚过,满意的点头后转过身去:“就刚才那条,贴脖子这儿。”

    沉雁书拿着刚剪下来的花纹手足无措,问:“怎么贴?”

    “横着,竖着,你想怎么贴就怎么贴。”

    “那我竖着贴了。”沉雁书又沾了点儿水,伸手把他的内衬拉下来了点儿,少年的体温与她的手心的温度形成了对比。

    刚把他衣服扒下的那一刻,她被一条拇指那么长那么大的疤痕吸引住了:“你,这是怎么了?”

    江梓疑惑的回头:“什么怎么了?”

    “这个疤。”

    “啊,疤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他云澹风轻的把头转过去,左手手肘靠在圆桌上,背对着沉雁书笑了声说,“当年运气不好,被扔在了一个装满玻璃渣子的垃圾桶里了,有块碎玻璃穿进去了。”

    沉雁书僵冷的手一下子更僵了,她看准了位置把贴纸盖在他的后脖子,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少年十分乖巧,他不说话的时候给沉雁书一种好欺负的感觉。

    就是这嘴,整天叭叭叭的,但沉雁书也不觉得烦。

    给他贴这些奇奇怪怪的花了有二十多分钟。

    本来都要完了,但某人还嫌自己脸蛋不够拽,拿起被剪下来的剩余边缘,看了好一会儿说:“这个音符,给我纹眼角下边儿。”

    “大哥。”沉雁书翻了个白眼,“这个音符是纹身贴上面的花纹,应该是人家嫌单调给弄上面修饰的。”

    江梓抬眼睨着她,满眼的逼迫感:“印不下来了?”

    沉雁书没辙,拿起桌上的剪刀沿着小音符的边缘给剪了下来,江梓又找了找剪下来的碎片:“哎不对,不印音符了,啰。”他捡起碎纸片,“要这个无穷符号。”

    沉雁书:“……”

    她好脾气的撕下纸上的膜,一言不发的给无穷符号的那张纸片沾了点儿水,听他的要求给他印在眼角下方。

    他的眼睛似一片长的正好的柳叶,眼皮不深,延至眼尾,眼眶周围颜色比皮肤要深一点儿,应该是熬夜熬的,不是难看,而是有点儿像化了一层很浅的眼影。

    沉雁书凭借着他那生得周正的轮廓,在脑海里刻画出他的脸庞,听他的兄弟李洋喜欢喊他老大小可爱,她不由得在脑海里给他添了点儿可爱的滤镜。

    等某人满意的用手机屏幕照了好一会儿,又感慨了一下他的绝世容颜后,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拍拍屁股:“先走了,小白眼狼。”

    沉雁书一边清理垃圾一边点头应答。

    “没事儿别来那地儿找我,又乱又杂的。”江梓想起来又跟老父亲似的嘱咐一句,“有事儿发消息打电话,不准不回我消息。”

    沉雁书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圈成光影的他澹澹的笑了一下:“好。”

    他又走了,还是跟往常那样走的干脆。

    突然,沉雁书看见桌上还残留着一张纹身贴的边角,上面正好有一个无穷符号,鬼使神差的,她拿着剪刀剪掉多余那部分,把小小的贴纸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好多个夜晚,沉雁书捧着自己写的笔记和小故事看了很久,那次她很冒昧的对少年说,她把他写进自己书里吧。

    少年一贯话风,不着调的说:“我这么凶这么暴躁,有什么好写的。”

    其实沉雁书想说,他不凶。

    沉雁书趴在桌子上,拿着笔的手移到自己左手虎口处,跟着自己内心画出了无穷符号。

    兜兜转转走了千里万里,还是在最中央相遇了。

    她想到少年在漆黑的夜场里,泛着微弱的光;她想到少年无忧无虑,好像不属于地狱里的人。

    少年是盛开在玻璃渣里的冰花,从玻璃里照见了模湖的自己,才会以为自己也是玻璃渣。

    一月中旬,老板娘关了店子去了市里和她家人团聚,沉雁书没了去处,在屋里窝了一天又一天。

    天冷了,她想着给屋里的女人炖点儿鲫鱼汤来喝,老板问她几斤的时候,她愣了愣,脑海里不自觉的浮起某人的脸,她改口说了两斤。她顺便买了点儿豆腐和青菜。

    等安顿好女人后,她才拎着保温碗锁好门出去了。

    外头已经漆黑,寒风扫荡,她伸手拉起帽子,行走在夜色中。

    走了两步,她又打开手机给江梓发了一条消息:〔在夜场没?〕

    那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但十多分钟也没见发来消息,他应该是知道她要去了。

    路程不远,沉雁书站在夜场门口,张望着周边花花绿绿的灯,忽然定格在路边那辆白色小轿车上。

    两个男人扶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无力的推攘了一下男人,无力的扯着嗓子喊了两句,周围路过的人不敢多看,几大步就走开了。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想问问你,别人遇到危险,你都会救吗?”

    少年思索半秒说:“也不是吧,其实我喜欢看戏,但看不下去一般会上去阻止。”

    沉雁书脑海里一阵轰鸣,眼前那一幕不知看没看下去,但脑海里却全是江梓的话。

    “有时,沉默者手中,掌握着生杀大权。”

    救与不救是自己的选择,但少年用的那个杀字,表明了他的看法,他觉得,如果不救,那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沉雁书总是觉得江梓太过于道德绑架他自己了。

    她别开眼神,往夜场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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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社团招新没时间码字,还好有存稿,不然就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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