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生和方菲同时看到了直视着他们的白雪。

二人慌忙保持了距离，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狼生惊愕的看着同样惊愕的白雪。

他想说话可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白雪的眼珠开始像刚才的方菲一样抖动了。

狼生强挤出笑脸刚要说话，白雪的眼泪就流下了。

狼生心里一阵刺痛，像似被野蜂子蛰了一下。

他走向白雪，白雪却抹了一把眼泪跑向吧台把手里的十元钱扔在同样惊愕的女服务员眼前。

“这都是你刚才多找我的钱，还给你。”

女服务员更惊愕了。

狼生转身看着白雪，白雪立住了，可她的眼睛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狼生好容易挤出几个字。

“雪妹，我……”

白雪不理会狼生，反而跑出了饭店。

狼生跟出去，白雪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他跟着出租车跑了一段就站住了，眼睁睁看着车子远去。

他怔怔的立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他想他这次是彻底的失去白雪了。

滴滴滴……

一辆车停在狼生身后，司机伸出头来。

“你找死啊？”

狼生赶忙躲在一边，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狼生失魂落魄的坐到马路牙子上，底下沉重的头。方菲的双脚就出现在了狼生的眼里。

狼生没抬头看她。

方菲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喜欢白雪你就去找她吧。”

狼生不语。

“狼生，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方菲嘤嘤的哭起来。

狼生抬手搂住哭泣的方菲。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就不要离开我。”

“可你喜欢白雪不是么？”

“可我也喜欢你呀？”

方菲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

方菲鼓足勇气说：“那你会不会为了我，把白雪忘掉。”

狼生叹气，坚定的说：“不，不会的，我的答应过白雪回保护她一辈子的。”

方菲好失望，虽然她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就能想到答案，可她还是失望了。

她也叹了口气，离开狼生的肩膀，站起来。

狼生问：“你要干嘛去。”

“我想自己走走。”

狼生拉住方菲的胳膊。

方菲挣脱。

“没事的，我只想静一静，好好想想我和你的事，晚饭前我会回到旅店的。”

狼生说：“还我陪你吧。”

方菲摇摇头，走了。

狼生没有去追，目送着远去的方菲，那天白家姐妹离去时的悲伤又从现了。

狼生回到了旅店，低头缩肩的走在过道里。

几个女人和他擦肩而过，接着是窃窃私语，随后银铃般的笑声渐渐远去。

狼生的脸红了，是被那笑声摸红的。

因为他觉得那笑声仿佛是在讥笑他做人的失败。

狼生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把身子扔到了床上，思绪就如五月的柳絮，纷纷扬扬。

白雪的泪，方菲的泪交织在他的脑子里，汇成惊涛骇浪，激荡着他馄饨的脑髓。

他悠悠的睡着了，山崖上空有一只翘首的雪狼。

微风吹开雪狼的密实的毛，开出一朵朵洁白的小花儿。

……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昏睡的狼生。

狼生开了门。

汗水挂满了程英紧张的脸。

“程英姐，怎么了？”

程英抓着他的胳膊，“你快跟我走。”

二人匆忙出了旅店，小花跟在屁股后面问小老板在哪里。

程英甩了一句晚上就能回来就和狼生上了车。

程英开着车子穿梭在车流中，狼生问她也不回答。她打开警笛，一路畅通来到了华阳中学。

操场上学生们蹙在一起，张望着宿舍。听到警车来了纷纷让开。

宿舍大门前拉起了封条，几个警察在把手，两辆警车停在外面。

程英停下车，跑向大门。狼生跟在后面。

警戒线的警察给程英和狼生让开路。

宿舍里有些阴凉。

上了二楼，楼道昏暗。

狼生看见楼道尽头围了人，除了警察以外，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剩下的可能就是学校的老师了。

二人跑近，程英喊李所长。

李明从人群中钻出来。

“狼道长，你来了，你快看看吧，我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李明拨开人群，带着狼生进了一间寝室。

一个女孩躺在门口。

狼生一看心里一惊，那女孩正是白雪。

狼生忙扶起白雪，试了鼻息。狼生才了心。

他一抬头，心里就更惊讶了。

一个女生只穿了内衣被吊在了空中，惊恐的眼睛向外突出，眼珠几乎快要蹦出来了。眼角有血渍，面色惨白，舌头伸的老长。

让狼生惊异的是这吊死的女孩脖子上竟然没有绳索，凭空吊在那里。

狼生先把白雪抱出房间，让医生把她唤醒。

“是谁报的案？”狼生问李明。

“是这个女孩。”说着从人群里拉出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

那胖女孩显然也是受了惊吓，胖脸煞白没有血色，眼睛睁的大大的，呼吸急促，宽厚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不定。

狼生安慰道：“妹妹，你不用害怕，现在没事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胖女孩看着狼生，一时间还不能平复恐惧的情绪。

狼生并没逼问，拿过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了胖女孩。

胖女孩喝了几口，心情好像放松了一些。

“我，我叫孙圆圆，我就是这个寝室的，中午我们吃完了饭，就要午休，白雪一看钱包里多出了十块钱就要回可口饺子馆还钱。白雪走了我就和李晓月睡觉了。我睡着了就不知道白雪什么时候回来的。等我醒来我就看到李晓月还在睡，白雪也睡了。可我发现白雪的枕头湿了一大片，心想她肯定是哭过了。我不知道白雪为什么哭本想叫醒她问一下，可有一想还是让她先睡觉吧，等醒了再问。那时候我就突然肚子痛就上了厕所，可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白雪倒在地上，李晓月吊在空中了，当时我就差一点吓晕过去，这时间低年级的都去上课了，宿舍里也没人，我就赶忙跑到楼下叫了宿舍管理员。管理员已看也吓坏了，他就报了警。”

狼生听完点点头。

这时元孟楼匆匆赶来了。后面跟着郭翔和小王。

一来，小王就嬉皮笑脸的挨着程英站住了。

程英白了他一眼，说：“严肃点，这是案发现场。”

小王忙变了脸，严肃起来。

元孟楼问：“老李，什么情况？”

李明让他自己看。

扑腾，元孟楼坐在地上，眼镜的一条腿就从耳朵跑到了鼻子尖。

程英暗笑着赶忙扶起受了惊吓的元孟楼。

李明上前说：“元副，你看到了么，这女孩儿也是像司马刚形容毛蛋和他女朋友的死法是一样的，这回你相信了吧。”

元孟楼喃喃道：“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