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听完方致远的话有些失望：“货币政策对影子银行关系的研究现在比较热，相关论文不少。要从众多研究中脱颖而出可不容易，必须有新鲜的东西，必须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否则还不如继续搞五因子模型。”

方致远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现在研究影子银行，研究货币政策和影子银行关系的论文很多，不过这些论文大多是泛泛而谈，只有理论分析，没有实证，就算用模型用的也是美国那边已经过时的DSGE的模型，没有太大的价值。我们的文章要脱颖而出必须拿出新东西，必须要有别人没有的内容。

我想写的这篇文章跟其他论文不同的地方在于，首先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很难测算潜在的经济增速，同时又不以利率作为货币政策的中介目标，照搬泰勒规则不合适。我认为采用经济增长目标代表潜在经济增速来衡量产出缺口，同时考虑到经济增速达到和不及目标政策的反应不同，将M2增速对两个时期产出缺口的敏感程度不同和异方差纳入模型……”

李保国激动地打断了方致远的话：“你准备搞一个中国版的泰勒规则？”

方致远笑了起来：“李院长不愧是金融工程方面的专家，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中国版的泰勒规则是这篇文章的一个亮点，其他亮点还有好几个，这东西说起来比较复杂，今天就不说了。”

李保国对这篇文章顿时信心大增，觉得只要搞出来，肯定是一篇重量级的论文，连忙问道：“不知道这篇论文完成后，准备发哪本刊物？”

方致远澹澹地道：“AER。”

李保国没想到方致远的目标竟然是AER，这可是经济学排名第一的刊物啊，从改革开放到现在中国学者在上面发表的论文屈指可数，要是自己有一篇AER的论文，那长江学者简直唾手可得。他只觉眼前一亮，激动地道：“AER可不好上，能行吗？”

旁边的刘岚和万俊凯浑身一震，眼中瞬间放出炙热光芒。JF是金融排名第一的刊物，而AER是整个经济学领域排名第一的刊物，在业界拥有极大的影响力。要是手里有一篇AER的论文，到国内任何一所大学去任教都不是问题。

陈梁更是目瞪口呆，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前一篇论文刚刚被JF接受，都还有正式刊登，又把目标瞄准了AER，天才的世界真的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

张长荣都不禁怦然心动，毕竟这是经济学排名第一的刊物，要是能在上面发表文章，那将是极大的荣誉。他是方致远的老师，完全可以要求成为共一作者，甚至成为通讯作者。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方致远未来不可限量，要是因为这种事惹得他不高兴，导致他拍拍屁股走人，那才真的是鸡飞蛋打。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以前关于中国经济的论文，基本上会直接拒稿，除非有特别牛逼的人物背书，最近几年随着中国经济起飞，经济学界对中国越来越重视，研究中国经济的论文也在逐渐增加，去年复旦的宋铮就在AER上发表了一篇解析中国经济增加之谜的论文《中国式增长》。

我们的文章虽然研究的是中国的货币政策跟影子银行之间的关系，但有别人没有的亮点，而且在次贷危机之后世界国家都在开闸放水，各国都面临影子银行对货币政策有效性削弱的问题，我们的研究对世界各国都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在AER上刊发不是异想天开。”

李保国觉得方致远说的没错，兴奋地道：“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就研究货币政策和影子银行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具体分工是什么，我们主要做哪方面的工作？”

方致远毫不客气的分配任务：“数据由你们收集，模型我来做。我们国家影子银行的资金来源主要是银行，要搞清楚影子银行的问题必须从银行入手，因此需要银行的相关数据。现在我们国内很多银行都上市了，其中既有国有银行，也有非国有银行，极具代表性，我们就以这些银行作为样本来研究。我们可以通过公开的报表拿到银行的相关数据，我们需要从2008年到2014年的详细数据……”

在场所有人，除了张长荣一脸笑意地看着方致远外，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听方致远说话，生怕错过一个字。对曾经的他们的来说，AER简直是遥不可及的目标，但现在他们心中都充满了期待，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方致远侃侃而谈的时候，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来临。

方致远知道明星入学和毕业环节要是不清不楚，特别容易招来质疑，甚至会引来整个社会的声讨。比如柳亦菲就曾被质疑高中没有毕业，没有资格考北电，王俊凯被质疑特权上高中，翟天临更是因为论文造假被彻底封杀。

正因为有众多例子摆在前面，方致远才不想给人留下话柄，明明可以不参加论文答辩，但还是主动要求参加论文答辩。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还是有人以此作文章，并掀起了一场席卷网络世界的巨大风波。

这天下午，那两个跟方致远一起参加论文答辩的女生，在完成论文答辩后，将自己跟方致远在答辩现场的合影放到了微博上，并陈述了事情的经过。方致远粉丝看到她们的微博后，立刻大规模转发和评论，并很快将#方致远论文答辩#送上了热搜。

“恭喜小远哥通过论文答辩！其实我是很想考金陵大学，成为你师妹的，可惜金陵大学的粉太高了，没有考上！小远哥毕业了，以后就不用超心学业的问题，以后可以全心全意的演戏，而我们也能看到更多更好的作品了！”

“小远哥，真的太牛逼了，高考考了667分，而是还是没有考好的分数。进影视圈从龙套做起，用演技征服了徐客、尔东升等导演，他们都赞不绝口，说你是二十岁狄龙的脸加四十岁梁朝伟的演技，还说你是戏妖！而你也没有让大家失望，战胜三位影帝，拿下了大学生电影节的影帝桂冠，而你利用业余时间写的论文，让所有参加答辩的人都心服口服。对你，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牛逼的人不管干什么都牛逼！”

“恭喜小远顺利通过论文答辩，不容易啊，一边用心演戏，还要一边准备毕业论文，真是太辛苦了！未来的路还很长，接下来也请继续精彩演绎，期待更多的作品!！”

“……”

就在粉丝们为方致远通过论文答辩欢呼庆祝的时候，黑粉们也不甘寂寞，开始在网络上兴风作浪。他们在黑方致远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一个巨大黑点。

方致远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六月一直在演戏，没有在学校上过课，金陵大学学生也证实了这一点，没有在学校见过方致远，没有见他上过课；而方致远直接说过他学分差10多分才能毕业。也就是说，方致远现在依然差十多个学分，根本没有资格毕业，但他却参加了论文答辩，这根本不符合教育部的规定。

很快有人整理出了一份方致远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六月在各个剧组的进组和离组大致时间，并得出结论，方致远一部戏拍完，很快就进入另一个剧组，根本不可能回学校修学分，更不可能修满学分。他在微博向方致远和金陵大学发出质疑，学分没有修满的方致远凭什么毕业，就因为他是明星，还是有其他内幕？

这条微博被众多黑粉疯狂转发，并纷纷谴责方致远搞特权，有违教育公平。在众多黑粉的努力下，第二天下午#方致远违规毕业#被送上微博热搜榜，并很快引起了路人的广泛关注。

中国自古就非常重视教育，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到了现代社会也不例外，读书依然是穷人逆袭的最佳途径，几乎所有人家长都将教育视为孩子人生第一大任务，甚至愿意为孩子教育倾其所有。

由于现在的教育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而明星又是个特别容易招人反感的群体。听到方致远学分没有修满，按规定不能毕业，但因为他是明星，学校竟然让他毕业的消息后，很多路人都站坐不住了，纷纷下场指责方致远和金陵大学，要求教育部进行调查。

“教育部明确规定，没有修满学分是不能毕业的，金陵大学也明确要求四年制本科生必须修满150个学分，而方致远只修了130多个学分，按照规定他不能毕业。方致远凭什么能够毕业？金陵大学请你们作出解释，教育部请进严查此事！”

“教育公平是最大的公平！方致远从去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上过一节课，他的学分根本没有修满，凭什么可以毕业，难道明星有特权不成？如果名气大就能毕业，那对千千万万埋头苦读的学子公平吗？”

“从去年9月到现在，方致远演了《绣春刀》、《同桌的你》、《智取威虎山》，以及《琅琊榜》四部戏，基本上是连轴转，根本没有上过一天课，根本就没有修完学分，可他竟然堂而皇之的毕业了。如果是野鸡学校也就罢了，可这是金陵大学，要是连最顶尖的大学都这样，那中国教育还有什么希望？教育部一定要严查此事，给公众一个交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