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故人成斯。

白羽等人望着五大兵王站到百里嫣然身后，心中滋味难明，百味杂粮。

“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

李长生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待五大兵王表态之上，淡淡开口，所指的剩下之人，则是拜神教及维和部队的人。

有关拜神教投诚，以及维和部队的有关人士资料，白羽等人早就研究过了。

如今孙小空不在，所以李长生说出来，他们也不意外。

“交给我们吧。”

不管怎么说，卡尔等人，这次都是出过力的，白羽代表华夏，绝对不能让人家失望。

“嗯。”

说完这事，李长生也就没有什么好跟白羽等人说的，话毕转身就要离开。

“李老，里边摆了庆功宴，吃过再回去吧。”见李长生要走，张九霄急忙开口。

李长生转身的姿势顿了一下，淡淡扫了眼张九霄，不冷不淡道：“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心情吃饭吗？”

说完，李长生不在犹豫的上了车。

在这陌生的地域，百里嫣然所熟悉的，只有李长生，在孙小空没有在的情况，百里嫣然敢相信的，亦然只有李长生。

所以李长生要走，她自然不会留下。

微笑着冲白羽三人点了点头，就要随李长生离开。

“孩子，遇到什么难题了，随时可以找我们。”在百里嫣然转身之际，白羽温和开口。

“谢谢。”

百里嫣然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带着五大兵王登车。

随后是地组七大高手。

当这些人上车之后，车队缓缓离开燕京军区。

剩下的人中，白羽等人算是熟悉的，只有一个关音了。

“诸位首长，我也有些累了。”关音还在考虑之前百里嫣然说的事情，还未想通，就见大家都走了，于是开口对白羽等人道。

白羽几人苦笑，这次可真是得罪了所有人。

虽然心有挽留之意，但是关音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安排车送关音离开。

最后剩下的人，只有卡尔格拉所带领的拜神教众人，以及康特所带领的维和部队众人。

一顿饭当真是吃的无比压抑，毕竟互相之间都不熟悉，再加上是外国人，存在巨大的代沟，沟通也有问题，所以饭桌之上，几乎没有人开口。

快速吃完饭后，白羽便叫人待卡尔等人去给他们安排好的住所，一场庆功宴，没有一个当事人在此，早早结束。

翌日清晨。

凌天忙了一晚上，刚从中南海出来，就看到凌子夏站在门口。

“子夏，你在这里做什么？”凌天下车，惊讶地道。

“爷爷。”凌子夏叫了一声凌天，眼眶微红，略显委屈：“小空怎么还没有回来？”

凌天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诉说。

不过凌天心中清楚，长短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告诉凌子夏实情，好让凌子夏做个了断。

“上车说。”

凌天说着，在秘书打开车门后，带着凌子夏上车。

“你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凌天上车，见凌子夏肩头之上还带有寒霜，便知道凌子夏在这里肯定等了很长时间了，心疼底责怪道。

“没事的。”凌子夏牵强的笑了笑，再次问道：“爷爷，小空到底怎么样了？”

“唉……”

看凌子夏模样，便知道对孙小空一往情深，可是这话，又让自己该如何开口呢。

见凌天为难的模样，凌子夏心中便是一沉，焦急道：“爷爷，小空是不是出事了，您跟我实话实话吧，我没事的，承受得了。”

凌天一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不畏神佛，可是孙女凌子夏，却是他唯一的弱点。

从凌子夏剩下来的那天起，那就许下誓言，不让凌子夏难过一刻，如今看来，有的事情，并非自己可以左右的。

“小空结婚了。”

犹豫半响，凌天开口。

“什么？”

凌子夏一怔，神情恍惚，脸上带有不信的笑容，道：“爷爷，您跟我开玩笑呢吧？”

“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接着凌天将其中过程，全数告知给了凌子夏，随后嗟叹道：“子夏，面对现实吧，这或许就是你和小空之间，情深缘浅吧。”

“情深缘浅。”

凌子夏一瞬之间，泪流满面，楚楚可怜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他怎么可以率先抛弃背叛我呢。”

“子夏。”

听到抛弃背叛，凌天断然冷喝一声，很少对凌子夏正色的凌天，不苟言笑地严肃道：“子夏，小空不是背叛你，他是受情势所迫，他心中有大义，而非儿女私情，我想当时的他，心中一定是挣扎万分的。”

凌子夏抹了把泪水，像是听进去了凌天的话，但是以后神情呆滞，无精打采，呢喃问道：“那他人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

“他还没有回国。”

凌天本不想再提这件事，因为每提一次，他心中便愧疚一分，但凌子夏所问，他有不好不答。

“还没有回国，跟他的娇妻度蜜月呢。”凌子夏目光微冷，有些泛酸地道。

“唉……”

果然，人为了情，会改变很多，凌天相信，以前的凌子夏，是绝对不会以这种口气，说出这种话的。

叹了口气之后，并未在严肃教育凌子夏，而是有些乏力地道：“小空的妻子，百里嫣然，相信你已经见过了，跟在李老身后抱着一个四五岁小孩的那个女人。”

凌子夏闻言，细细一想，当初接机的时候，的确是有这样一个女人，样貌清奇，倾国倾城，心中不由一紧，没想到这就是她和孙小空已成婚妻子的第一面，一想到这个女人横刀夺爱，一种无力感便从凌子夏心底诞生。

“他情人都回国了，他还留在那边干什么呢？”不管怎样，凌子夏心中都充满了怨气，嘲讽道。

“小空，他……”

凌天淡淡开口，话到嘴边，犹豫半天说不出来，最终在凌子夏一再逼问的眼神下，才缓缓开口道：“小空他生死不明，下落不知。”

“什么？”

凌子夏惊的站了起来，脑袋碰到了车顶，但却毫无感觉似的，坐回到车椅上，两眼无神，给人一种像是丢了魂的感觉。

“子夏，你没事吧。”

凌天担心的看着凌子夏，急忙问道。

凌子夏木讷的摇头，她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可悲，自己将自己陷入到了死胡同之中。

明明孙小空是被逼无奈结的婚，可她却认为是孙小空背叛了她。

如今听到孙小空不好的讯息，凌子夏才幡然恢复，想到过去的种种。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车祸，想到第一次开房，他说遇到了鬼，她给了他一巴掌。

想到那次校园偶遇，他扛着如意金箍棒，吊里吊气的叫她同学。

想到第一次牵手，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

想到这些，凌子夏不由漠然流泪。

再想想孙小空临走的前一夜，她还跟他赌气，不接他的电话。

此刻凌子夏多么希望时光到来，她一定不会变成那样，她一定做一个温顺贤惠的好妻子。

她只愿他，不要出事，只愿他平安归来。

“爷爷。”

无数的委屈，在这一刻瞬间化解，无数的怨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凌子夏带泪躲入凌天怀中，像个可怜的小猫，寻求安慰。

“没事的，相信爷爷，一切都会好起来，小空他会平安归来的。”凌天心疼的看着孙女为情所伤的样子，轻轻拍着凌子夏的后背，和蔼可亲地安慰道。

“嗯。”

凌子夏躲在凌天怀中小声抽泣，她现在只想见到孙小空，当面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不知不觉，车便到了凌天在京所在的家。

待车停好之后，凌天轻拍凌子夏肩头道：“子夏，到家了。”

“嗯。”

凌子夏点头，无神的从凌天怀中离开下车。

待凌天下车之后，突然间凌子夏精神了起来，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激动地对凌天道：“爷爷，我要去临安。”

临安在凌天的记忆中，一直是一个偏远落后的省，很难让他想到，毕竟他是搞军事的，不是搞经济的。

可是自从认识孙小空之后，凌天相信，没有人再对临安不熟悉了。

一个大圣传人。

但是这个身份，都足以改变临安在这些大人物心目中的印象。

甚至凌天相信，依靠孙小空，过不了几年，临安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只不过这个巨大的变化还没来得及，孙小空就率先出了事。

凌子夏突然说她要去临安，着实让凌天惊了一下。

凌子夏去临安做什么，凌天就算是不用脑子，也可以想的到。

不由苦笑道：“子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长生肯定会将百里嫣然送到孙小空临安父母哪里，人家是孙小空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去算什么啊？”

“我还是他女朋友呢，不管怎样，我都要去临安，那怕此生不能嫁给孙小空，我也要缠着他，缠他一辈子。”凌子夏坚决道。

对此，凌天唯有无奈。

自己的孙女，自己最了解不过了，一旦凌子夏做了决定，凌天便知道不可改变，叹了口气道：“行吧。”

其实凌天其中也有一份期许，那就是祝愿凌子夏成功，毕竟对于孙小空这个孙女婿，他是很看好的。

只是这样有些对不起百里嫣然，凌天才没有开口，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