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空怔了一下，朝向凌子夏，有些意外，心中明了，看来凌老跟凌子夏说了那日见过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孙小空心中还有疑惑，既然凌老跟凌子夏说见过自己的事情了，不知道有没有提修道盟和修真者的事情。

根据那日白羽对凌子夏的态度，孙小空猜测凌子夏对修真者的事情并不知情。

所以当凌子夏问起这件事，孙小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是凌子夏还不知道修真者的事情，自己说露了嘴，那可就不太好了。

许久未见孙小空开口，凌子夏有些诧异的用余光扫向孙小空，见孙小空一脸茫然，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想的入神，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喂。”凌子夏微怒，不满的伸手在孙小空眼前晃了晃。

“啊。”

恍如大梦惊醒，孙小空惘然的看向凌子夏，呆呆地问道：“怎么了？”

看着孙小空紧张的神情，凌子夏心中有些好笑，不过神色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凌子夏淡淡的斜了孙小空一眼，装作漠不关心，只是随口问道。

孙小空傻笑了两声，用以掩饰尴尬，喝了口饭店送的免费茶水，润了润嗓子，道：“没错，我见过你爷爷。”

听孙小空张口的第一句，凌子夏芳心一震，神色有些紧张，夹了口菜，没有敢直视孙小空，淡淡地道：“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凌云的话，孙小空经过一阵回忆和敲磨，貌似能告诉凌子夏的只有一句，不过这一句，有些露骨，就算孙小空脸皮再厚，此刻也羞于启齿，不禁犹豫了起来。

“到底说什么了？”以凌子夏对自己爷爷凌天的了解，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不然孙小空岂能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不过越是这样，凌子夏就越是好奇爷爷到底跟孙小空说了。

可能是关心则乱，以前的凌子夏，向来是高高在山的冰山女神，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此刻却对孙小空展露出了冰冷面孔下的小女生的俏柔姿态，当真难得。

孙小空现在没心情去辨别观察凌子夏的语气和神情，深吸了口气，做出一副即将赴死战场的英雄神色，低声道：“也没说什么，凌老交代我对你好一点，不然扒了我的皮。”

果然，等孙小空话落，凌子夏心中宛若明镜，她早早的就料到爷爷会说什么了，但是得不到孙小空的肯定，心中就奇痒无比。

现如今得到了孙小空的肯定，不知为何，以往淡定从容的凌子夏，此刻却又些神色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坐立不安。

“那你怎么回答的。”

这话一出口，凌子夏脑海一片空白，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竟然会问孙小空这句话，不由的脸红到了耳根子，气息都有些絮乱了起来。

孙小空没工夫去注意凌子夏的情绪变化，此刻他的心中，也如江河溃堤，紧张不已，深怕说错了话，让凌子夏记着，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凌天。一想到凌天那凶巴巴的样子，孙小空的小腿就微不可查的颤抖了起来。凌子夏难得一见的容颜，孙小空是无缘观赏了。

孙小空没有注意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察觉到，身为凌子夏最好的闺蜜，也是唯一的闺蜜。凌子夏的一举一动，都不可能逃过东方雪儿的火眼金睛。就在凌子夏气息不稳的时候，东方雪儿便回头望向了凌子夏，同时抓住了凌子夏的手。

手突然被人抓住，凌子夏一惊，下意识的就想甩开，但发现是东方雪儿后，方才冷静了下来，连忙端起一杯茶水，咕隆咕隆的大口喝了下去，神色才平稳了下来，恢复了往日冰山女神的原貌。

“怎么了？”东方雪儿说着向愣神的孙小空挑了挑眼神，满腹疑团，好奇心作祟道：“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对他动情了，我的子夏女神啊，你可是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万年不化的冰山啊，怎么能被那小子轻易收了呢！”

东方雪儿略显夸张，但是说的确属实情，不过声音压的极低，也就凌子夏听的见，其他人该干什么，依旧在干什么，对这边的情形，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没事，你别瞎猜。”凌子夏冷冷的扫了眼东方雪儿，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目中清澈，不泛起丝毫波澜。

原本东方雪儿还有所猜测，但当看到凌子夏这番容貌后，心沉了下去，摇了摇头，同情的看了眼孙小空，心中呢喃：“小子，你没戏了。”

道生万物，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不到最后，永远得不到最终的答案。

说孙小空没戏，只是东方雪儿一厢情愿，至于最终的结果，还得瞻仰未来，才能得知。

东方雪儿跟凌子夏闲聊了几句，就被朱无能死乞白赖的缠住了，无奈只好冲凌子夏苦笑了下，然后只好作罢，陪朱无能玩起了石头剪刀布，你喝啤酒我橙汁的游戏，当真是无聊至极，但是朱无能对此却乐不知疲。

孙小空也有些迷惑，并不知自己为何失神，但似乎这就是应该的，上天注定的，这一刻他不失神也不行。

而孙小空的失神，换得了凌子夏心中的一丝认可，认为孙小空对她还是很郑重的，不然自己随口几问，孙小空怎么可能想的这么认真。

倘若孙小空知道凌子夏心中所想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万万没料到自己一时所作，竟换得佳人认可，恐怕孙小空知道后，以他的性子，一定欣喜若狂。

“那个……”见东方雪儿终于不再注意自己了，凌子夏执着于之前的问题，踟蹰不决，有些窘迫和生硬，“那个你在听的我话吗？”

“在听。”孙小空思虑良久，不知这是凌子夏想问自己，还是凌云想问自己。若是凌子夏，孙小空不信凌子夏不知道实情，当初自己可是没来得及开口，凌老便气呼呼的甩袖离开了。但若是凌老通过凌子夏询问自己，那么孙小空可得好好琢磨一番了，毕竟凌天身份不凡，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那你想好了没有。”凌子夏感觉好气，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眼前人却想了半天，着实让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