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当真能复活我的娘亲吗？”

“苏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又是从哪里而来？想要到哪里去？”

“先生先生，你的龙居然还能说话，它也和我娘亲一样是妖族吗？它会化形吗？”

“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

碧瑶身上的标签很多，善良聪慧、自信通透、坚韧痴情、敢爱敢恨…等等，她就是一个百变的小魔女。

可苏言没想到，真是的碧瑶还有话痨和十万个为什么的属性，连灵魂三问都问出来了。

至于拿祖龙和她亲娘相比，那完全是因为在诛仙世界里，妖族和灵兽是两个类别，最大的区别就是，妖族能修炼化形能说话，灵兽虽然有灵性但是不能说话。

苏言有些无奈的回答：“空桑山。”

答应复活她的娘亲之后，苏言是想赶往附近的空桑山，拿到滴血洞中的那一卷天书之后再去鬼王宗。

幽姬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保持着警惕也不多话，而碧瑶则是叽叽喳喳的不停。

听到苏言的回答，碧瑶灵动的大眼睛绽放着喜悦，高兴不已的说道：“这么巧，我和幽姨这次出来刚好就是准备去滴血洞。”

“我知道，你忘了你看到的那些未来是我给你看的吗？”

“啊！”碧瑶彷佛才想起这一茬惊呼了一声，脸蛋红了起来，低声说道：“我觉得你给我看的那个未来一点儿也不准！”

苏言诧异的扬眉：“哦？”

“我…我…，我才不会喜欢上那个木讷的笨小子呢~”碧瑶捏着衣角期期艾艾的道。

那个张小凡姿容不及先生你万一，我碧瑶怎么会看上他呢？

心中冒着这个念头，碧瑶灵动的双眸中闪动一丝迷恋，一直盯着苏言。

旁边一直安静的幽姬轻轻咳了一声，拉了拉碧瑶的衣角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发觉碧瑶此时是被这仙人般的男人迷了眼了，可对方明显神通广大，怕是鬼王亦不可敌，但这人实非瑶儿的良配。

她从小看碧瑶长大，知晓她性情，这丫头一旦情窦初开怕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壮着胆子暗暗的劝阻了一下。

苏言当做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对着碧瑶轻笑道：“给你看到那些画面不是让你信或不信，只不过提供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罢了。”

碧瑶骄哼一声：“反正我不会看上那个傻小子的。”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带着些许期盼的问道：“先生你为何会帮我复活娘亲啊？”

“只要你足够执着，仙神自会来帮你！”

听到这个回答，碧瑶明显呆了一下，片刻之后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当真便如百花盛放一般美艳逼人。

“先生，你难不成真是仙人啊？”

苏言摊了摊手，双眼欣赏着她这个绝美的笑容，口中说道：“不像吗？而且，起死回生这种事情不就是仙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碧瑶双眸眨了眨看了一眼正若有所思的幽姬，又摸了摸小黑的龙角，口中自言自语道：“对啊，先生若不是仙人，如何能复活我娘亲呢？”

“可…，可，先生，可是我们鬼王宗是魔道，那你……”碧瑶回神后有些紧张的看着苏言说道。

小姑娘想的很远，既然先生是仙人，那会不会对我们魔道中人有意见呢？

“我以为刚刚我针对那群秃驴的大戏会打掉你心底这个顾虑的。”苏言奇怪的看了碧瑶一眼。

碧瑶嗔了他一眼，双手揉了揉，说道：“那不都是那些正道人士说我们魔道都是一些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之徒。”

苏言轻轻摇头，道：“凡事论迹不论心，正邪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定义的。就像天音寺那群和尚一般，他们可称的上正吗？”

“哼~”说道这个，碧瑶小脸上满是气愤之色的哼了一声，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这群秃子干的不法之事多了去了，那配的上高僧的名头，还一直指责我们是歪魔邪道，我看他们自己才是最大的邪魔歪道。”

苏言有些怜惜的看着她，说道：“你幼年间早就已经看清楚了他们的嘴脸，为何还如此生气。”

说到当年被那群和尚逼死的外祖母的族人和母亲，碧瑶神色有些哀伤，双眸中含着泪花：“为什么？我的外祖母虽然是妖，可她一直是个好妖，不仅从不害人反而多有帮助那些凡人，可为什么那些和尚就能给她们打上一个‘妖魔’的名头，义正言辞的对她们赶尽杀绝，这不公平！”

苏言走近几步，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口中澹澹说道：“公平？世界上只存在相对的公平，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是几卷天书中开头的一句话。”

“意思是，天和地对待万物都是一样公平的！可对于妖族而言，却是极为不公平的。在天音寺那些和尚看来，这世间的万物便是由人族当家做主的世间。天生万物，便是为了人族任意索取。只要其他种族有任何防抗，便是为祸世间、害人不浅，便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所以，你外祖母和母亲在那些和尚的眼中，从一开始就错了，无论她做没做过什么恶事都不重要，那些和尚也并不在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你外祖母和母亲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这直指问题核心的一段解答，让碧瑶抱着苏言奔溃大哭了起来。

一旁的幽姬朝着苏言盈盈一礼拜倒：“先生之言振聋发聩，我宗宗主鬼王和先生所说的有很多不谋而合之处。”

苏言朝幽姬点了点头，拍着碧瑶的背安慰道：“还有一个就是你妖族没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的力量才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只有你自身足够强大了，才不会被随意定义成‘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碧瑶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看着苏言的道：“那你能教我吗？我想要这种力量。”

“那你先别哭了~”

下面的小黑龙眼之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难怪自己主人能拿到通天的诛仙阵图了，主人和通天是同一个路的人。

截教认为众生万物皆有灵，没有孰优孰劣，都有截取那一线生机的资格，所以截教招收弟子只看机缘和心性。

不像阐教的元始天尊，张口便是：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岂可入我门下。

然而，事实结果就是截教披毛带角的畜生往往有情有义…

而阐教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和西方教一样，其中小人扎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