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四十五章

作品:《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

若问这二位爷是如何大摇大摆准确无误出现在岑羽家中后厨门口的, 用八个字概括:通风报信, 飞檐走壁。

何为通风报信?

岑羽身边明有时温, 暗有时良, 要想知道他在哪里, 又在做甚?随时有人通风报信, 简单。

何为飞檐走壁?

江寒雪让人把守岑羽家, 吩咐不让人随意进出。凌王、衡王默契无双,正门不得进,那就从墙上飞——这事儿也不是干过一回了。

彼时傅舜玉看着自己三哥的侧脸, 忍不住想笑——以前他三哥总板着一张脸训他,教他敢翻一次墙,罚抄一次《礼经》。如今风水轮流转,三哥依然板着张脸, 却跟他一起当了梁上君子。傅舜玉是不知道,他三哥做这梁上君子也不止这一回。他要知道,能笑死。

回到现下这场面, 管你天家贵子,管你朝廷重臣,还有名酒楼的掌柜,人才济济,人员齐聚, 都在岑家庖厨门口。

君子远庖厨,却偏偏向庖厨,也算是一场奇观。

“你们……”

岑羽望着眼前这场景, 有点傻眼。傅舜玉他是好久没见,但乍一见,那点印象格外深刻。

傅舜华抬脚往厨房里走去,那头江寒雪势必不让进,气势汹汹要拦,斜里却伸过来一只手挡住。

“江大人,我三哥三嫂夫妻相聚,岂有不让之理?”

江寒雪一愣,侧头看去,正见拦他的人眼带笑意——傅舜玉。

里头岑羽本来看到江寒雪把人拦住,心里默默给兄弟点了个赞。却不料一山放出一山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寒雪被傅舜玉拦在外头了。傅舜华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不止如此,还朝他这儿径直走过来。

岑羽一阵心慌意乱。

不知道是早上听时温、阿茗汇报这人在他房里待了一宿时起,就开始乱七八糟、胡思乱想,还是怎么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岑羽现在并不想见到这人。

“你在造酒?”傅舜华走到岑羽近前,却问了这么一句。

岑羽一怔,此情此景已经没法否认,只得承认,“是。”

“你会造酒?”傅舜华问地漫不经心,“我怎么不知?”

岑羽心下咯噔一声。

“这也是跟你爹学的?”

岑羽低头,这正想着怎么自圆其说,傅舜华却来了这么一句。岑羽又是一愣,傅舜华垂眸看他怎么说。

“不是,我爹不会这个。”

傅舜华无形中凝着的眉稍稍松开,只听岑羽接道,“我无事翻翻农学书,偶尔跟集市上的酒铺店家聊天取经。因为无事,干这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说得倒挺合情合理。

傅舜华瞥了一眼旁边的柳轻明,柳轻明得到凌王眼神许可,这才敢在王爷面前开口,“小人见过凌王殿下。”

他认得傅舜华,毕竟这可是少年扬名皇城内外的主,且凌王偶尔会跟衡王赏脸来一醉三年做客,更是他的主顾。但他却不知岑羽。

只是方才听凌王与岑羽说话间,话语里的内容他一个外人听不出特别处,但说话的态度却值得揣摩——你我相称。

傅舜玉都得喊傅舜华一声三哥,柳轻明忽地想到这段时日风靡皇城的传闻:凌王爷为美人弃虎符。

岑公子待他一个酒楼掌柜宽厚有礼,不像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之人。但长相却出人意料俊美非凡——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这其中,只怕不简单。

“小人今日上门拜访岑公子,是为了岑公子造的酒。小人尝过一回,念念不忘。却不知二位王爷也识得岑公子。”柳轻明态度一转,对着岑羽施礼道,“轻明说话随意,不知礼节,公子莫怪。”

一时间从随意的平辈相称成了公子与小人间的区别,岑羽看了看柳轻明,心中微叹。

商人重利,善于察颜观色。身份的鸿沟摆在那里,这笔生意还能不能谈得下去?岑羽愿意谈,就怕别人望而却步,不敢谈。

“念念不忘?”傅舜华却道,“柳掌柜可是见多识广,一醉三年好酒不少,本王好奇,有什么酒居然还能让柳掌柜念念不忘?”

说着,傅舜华看岑羽,“本王的正妃,怎么造了这么好的酒,却不拿来先给本王尝尝?”

傅舜华突然一口“正妃”,喊得岑羽一僵,顿时鸡皮四起。

柳轻明心中惊叹:正妃?竟然是正妃?!传言不是侧妃?

不顾旁人在场,傅舜华面无表情,将手往岑羽肩头一揽。岑羽一惊,下意识躲开。

傅舜华却紧紧揽着,纹丝不动,他侧过脸低下头,嘴唇停在岑羽耳边,轻声道,“你昨日喝醉,就是为了这个酒?”

岑羽耳朵发痒,傅舜华又说,“你记不记得你昨日喝醉以后,做了什么?”

“什、什么?”

“想知道?”有没有对本王做出什么越轨之事?

岑羽抿唇不答。

傅舜华却看穿了他的心思,“把酒拿来。”

不在意他,岑羽却在意自己有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越轨之事。

傅舜华对现下岑羽的心理把握得挺到位。

林师傅调好的特制“白酒”除去送出去的两坛子,岑羽自己还留了一小坛。本想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偷点师,学习调酒之法。但这个想法还没实践,就夭折了。

傅舜华接过岑羽递过来的酒杯,两人手指相碰,一触即分。傅舜华淡淡看了岑羽一眼,却见这人躲他的演技实在太差,一眼就叫人看穿。

傅舜华收回目光,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刚开始无甚反应,过一会儿一双凤目却蓦地睁大。

酒液所到之处星星点点,隐隐有火光,没一会儿却燎成一片,烈火焚烧。

“这是什么酒?”

傅舜华脸现诧异。

岑羽怔了怔,他没想到傅舜华的反应能这么……大。

至少,他没看见过傅舜华脸上出现大的情绪波动。

“烧酒。”

岑羽福至心灵,不叫它白酒,因为这酒掺了黄酒,色泽已变。

烧酒、烧刀子,蒸馏过的酒也叫这名,而且喝起来确实感觉跟胃里烧了似的。傅舜华之所以有此反应,应该也是产生了这种感觉。

傅舜华看岑羽,脸上又现奇异,“烧酒?”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喝起来也是从未喝过。不过这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岑羽看的那些农学书,当真有这么多且具体的偏门杂识?

傅舜华存疑。

曾经的岑羽,对什么最感兴趣?

诗词歌赋,风花雪月。

何时岑羽居然也喜欢上了这类书籍?

“你要把这酒卖给一醉三年?为何?”

衣食无忧的王公贵族又怎么会一下想到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平民阶级永远需要操心的事,有钱才有底气,才能获得真正的独立。

但这些,岑羽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玩闹而已,王爷无须太在意。”

傅舜华一双眼睛在岑羽身上滑过,玩闹?玩闹需要这么认真?他在门口时,亲眼目睹了岑羽专心致志的神情。

傅舜华抬眸,却忽地一怔,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发烧,更个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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