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七十三章

作品:《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

岑羽做了个噩梦, 醒来以后神色不安地喘着气。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 岑羽手足无措, 两手没处安放, 这时肚子里传来一阵胎动。

岑羽微微一诧, 低头一看, 他的手此时还有些发抖, 犹豫片刻,还是落在肚子上,轻轻抚了抚。

他曾执着不已, 求而不得。但稚子何辜?这是他的骨肉。从今以后,也只是他的骨肉。

却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谁?”

门外的声音微微一顿,“幼贤, 你还没睡?”

“阿雪?”岑羽忽地回神,想起来自己委托江寒雪办的事,收敛心神, 赶紧下床开门。

“阿雪。”门吱地一声打开,岑羽把江寒雪让进来。

两人在椅子边坐下,岑羽望着江寒雪的眼神又现出两分期切。

江寒雪却没说话,反而起身走开。岑羽以为他是要倒水,哪知道江寒雪却拿了件衣服出来披在他肩上。

“夜深露重, 容易着凉。”

岑羽一顿,他本想说一句谢谢,但这种话已经说了太多, 再说反而疏远。江寒雪就是他的亲人。

“幼贤。”江寒雪道,“师母会为你高兴的。”

岑羽略微一怔,点了点头,“只希望阿爹能原谅我,原谅我这个……不孝子。”

“幼贤,你无须自责。”江寒雪眉头微皱,“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而是……”

“阿雪。”岑羽打断他道,“我们先不说这个。”岑羽面色平静,问,“那匹马能到吗?”

岑羽话题转的快,江寒雪不便就此再论,于是顺着他的话道,“能。”他又抬头看看窗棂外边,“子时将至,能否走得了,端看个人造化了。”

而此时祈南山离宫中。

贵妃躺在皇帝的床上,一.丝.不挂,皇帝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任逍的额头上,睡得正酣。

夜半无人,任逍倏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狗皇帝近在眼前的脖颈。

任逍试探一声,“皇上?”叫了两声却不闻回应,倘是平时,这狗皇帝能再爬起来大战几个回合。

想到自己终日反抗,最终还是雌伏人下,任逍心中暗骂一声操,怒火席遍全身。

但他暂时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傅舜英的胳膊底下爬出来,不敢出声更不敢撒气,要是惊动了狗皇帝……任逍心有余悸。

即使下了蒙汗药,任逍仍是不敢轻举妄动。想到先前自己如何装模作样喂狗皇帝亲口喝下的蒙汗药,任逍身上鸡皮疙瘩四起,心里十分膈应。但也只限这一回了。

任逍快速套了衣服,望了一眼房门,又抬脚往窗户的方向走去。但走了两步,任逍脚下一退,又回来。

他一双眸色浅淡的眼睛望了望龙床上的人,眼中恨意分明。这狗皇帝囚禁了他这么多天,他能不想着报仇?

任逍无声冷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只见他手一转,袖子里跟着掉出一柄短刃。短刃虽短,却极锐利,红烛昏帐中但见银光一闪,与此同时,床上忽地传来窣地一声。

任逍抬起的手臂生生停在半空,心跳猛地加速,他眼一斜,看一眼床帐里的人。

傅舜英翻了个身,本是背朝任逍,现下变成了面朝任逍。

任逍心中怦通两下,良久终于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这狗皇帝留给他的阴影实在太大了。就算任逍不愿意承认,心里也是怕他。

半晌,任逍到底还是放下了短刃。虽然他报仇心切,但倘在这里出了差错,那他一切就相当于前功尽弃,而他这辈子也可能就这么完了。

要报仇,十年也不晚。任逍握紧手中短刃,手背青筋可见。他咬了咬牙,这种良机难得,但他现在却赌不起。

任逍往窗边一跳,身影一闪,房里立时没了踪影。任逍总算逃出来了,不被狗皇帝束在身边,他觉得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如此鲜明美好。四肢自由,空气清新,哪怕是这个他一度十分厌恶的离宫,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让他讨厌。

但他不知道,在他跳窗离开的那一刻,他原本想亲手了结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里空无一人,傅舜英却浑不在意,“难怪今晚如此乖巧,原来是算着这个。”一双俊目忽地一掀,傅舜英道,“把朕的爱妃,给朕带回来。”

只听屋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磕磕声,不知是两人、三人、四人?傅舜英一声令下,他们齐齐向任逍方才消失的方向追去。

祈南山离宫,大陵朝的皇帝沉迷于别样的猫鼠游戏,却不知在千里之外与大陵接壤的北境之地——一个胡人聚居的乌罕国,老汗王乌木那离世,其子乌邪获举国上下支持,被拥为汗。

乌木那长子乌哈遭弃,被捆绑斩于长刀之下。乌邪举起长刀,在臣子面前高呼,“乌罕万岁!乌罕万岁!”

底下一片群情激昂,跟着吼,“乌罕万岁!乌罕万岁!”

乌邪天生神力,高巍如山,他站在那就能撑起乌罕国的天。

就是这么一片天,在新汗上位之际,眼力极佳,趁胜追击。乌邪带领乌罕兵将,趁大陵北境兵将换血之际,杀将而来。大陵那位凌王治下固脱金汤的精兵被抽调,如今新军刚至,就算武力不错,但彼此默契度、对塞北环境的适应度,却远不能与以游牧为生的乌罕人相比。

乌罕被大陵打压百年,乌罕国境一退再退,汗王一忍再忍,也该是时候向他们大陵讨回个公道了。

这个乌邪本就极有野心,不然又怎么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自居汗王?而他选在这个时机进攻,就是看中傅舜英必然放松警惕,居高自傲,沉迷庆典。

而事实也果如乌邪所料,傅舜英本是滴水不漏之人,却被区区一个江湖匪子牵动心神,分了心。是以,他抓住此次机会,趁虚而入,杀他个片甲不留。

傅舜英,你践踏我乌罕边境,将我乌罕人置于何地?

至于傅舜华。

高头大马上的乌邪深目冷冷一凛。

傅舜华,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死于你乱箭之下的沙玛?如今,我要你血债血偿!

一夜之间,乌罕大军压至。乌罕人勇猛健壮,多精兵强将,骑在塞北大马上更是乌压压的一片,气势极为悚人。乌邪为了今日更是苦心经营几载,才有今日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乌罕国沉默十几载,如今也该醒了。

乌邪大手一拍马背,喊一声“杀啊——”

背后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他们只有一个目的——血洗塞北。

——————

被乌邪惦记的两个人,头一个傅舜华,身中毒,加之吐血晕厥,昏迷不醒。次一个傅舜英,本派人一路追赶任逍,却久追不回。便亲自出马,一路从林苑追至祈南山上,最终将任逍堵在一处山崖间。

前是追兵,后是悬崖,悬崖之下水波涛涛,任逍进退两难。

此时东方天际泛白,明明并非迁徙之季,却有大雁飞过天边。只听一声尖啸传来,傅舜英打眼一看,却并非大雁,而是只……老鹰?

傅舜英收回视线,望着悬崖边一身狼狈的任逍,道,“你若不反抗,乖乖跟朕回去,今日之事,朕可以不计较。”

任逍却恶狠狠地看他,“休想!”

傅舜英眸子一敛,“你若反抗,下场如何,你应当比朕清楚。”

任逍咬牙一字一顿道,“傅、舜、英!”

“报——”却在这时,远处飞来一匹流星快马。

傅舜英微微一怔,侧身而望。

只见这匹快马上的人飞快地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语速飞快道,“禀告皇上,塞北急报!昨夜子时,乌罕偷袭我军,塞北大乱!”

傅舜英猛地一震,“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傅舜英回头,正见任逍笑着讽刺道,“塞北大乱,皇帝如今却追着我一介山匪不放,岂不是轻重不分!”

傅舜英眼露厉色,“任逍,你……”

“你一个皇帝不关心国事,终日沉迷男色,你可曾感到一点羞耻!”任逍不屑道,“而我绝不做你那个祸水,让别人把祸国殃民的帽子乱扣到我脑袋上!”

话音一落,就见任逍纵身一跃,毫不犹豫悬崖上跳了下去。

“任——”

傅舜英两眼呆怔,等他伸出手去要将人抓住时,他却怎么也抓不住。任逍离他那么远,他哪里抓得住?而他也未曾料想,这个人居然真的会——跳下去。

这一夜过去,塞北失守,帝妃跳崖,傅舜英赔了夫人又折兵。傅舜华吐血,岑羽断情,如此种种,皆有因果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  乌罕=国 乌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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