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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十二章 极度肮脏的家丑(下)

    作品:《司天监

    面对王夫人的诘问,郭晓义显得很无奈。

    只能叹道:“虽不能证明娇儿的身世,但是这根绣花针,却是杀死赵元僖的凶器。”

    “检查了赵元僖的尸体,他的头部,就是被这根绣花针刺入脑髓,造成疯癫暴毙而死的原因。杀他的凶手,就是幕后策划的普明,而执行之人,就是嫂嫂的贴身丫鬟。她也死了,尸体就在那里,不信嫂嫂可以去那边看看。”

    王夫人不敢言语了,泪水一个劲地流着。

    郭晓义言道:“那位侍女生性胆小,也被普明控制着,她杀完了赵元僖,嫁祸给张夫人和嫂嫂,令你们百口莫辩。然后自杀,来个死无对证,可她万万没想到,我却能从她身上,找到这件杀人的凶器。”

    “凶器在她身上,送出凶器的人,就是普明,他依然逍遥法外。人证物证,都摆在大家的面前,请你们告诉我,对于暴毙之谜,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那位侍女的死状,应该跟三公主赵清浣当年死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伤害。她的尸体就在那边,不信的人可以过去看看。”

    所有人都没动,侍女的尸体就在那边,死状一样,杀人手法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郭晓义从桌上,把《娇儿语录》拿了出来,言道:“这本书叫《娇儿语录》,乃是娇儿生前自己书写的平日生活的记录。这本书,就是在娇儿的闺房发现。”

    “整个张家村,许多房屋都被烧毁了,除了一个痴呆的老人,整村人都死了。杀他们的人,就是娇儿。普明先是控制了娇儿,驱使着娇儿杀了全村所有人,然后一把火烧毁了村庄。”

    “唯一保留下来的一些建筑,其中就有娇儿自己的茅屋。为什么能留下来,正是赵廷美的计划,他要让后来者,能够查清娇儿的真实来历。”

    “大兄,你也看看这本书,娇儿的笔迹,你应该记得。”

    接过这本书,只是翻看了几页,赵元佐就双手发抖,这种稚嫩的笔迹,不但这里有,逍遥宫里就有一些珍藏,正是当年赵元佐从娇儿手里带回来的。

    上面记录了许多事,不但提到了他,还提到了那个和尚,赵元僖,赵廷美。赵元僖不但去过,还真的说出喜欢过娇儿的话,从这本语录里,他清楚地明白,当时的娇儿心里矛盾了多久,才选择满意的男人。

    特别是看到最后一页的《虞美人》,抬头望向郭晓义,痴痴地问道:“这首诗是娇儿写的?”

    郭晓义摇了摇头,言道:“那不是娇儿写的,而是赵廷美曾经对她说过,娇儿自己写上去的。”

    “你能猜到那首诗是谁写的吗?估计你猜到了,但是你不敢说,那就让我背诵出来,陛下一听,就知道诗词意境,出自何人的手笔。”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陛下,能写出这种犹思故土,惆怅满怀的人,是何人呢?出来那位后主李煜,还能有谁?”

    又停顿了片刻,这才言道:“如果大家还不信,我从张夫人小时候住的闺房中,也就是娇儿的闺房中,还找出两幅画。”

    “一幅是她自己的画像,以免有人睹物思人,我把娇儿的画像烧了,唯有这样,对我,对你,对大家都好。因为我知道,如果再纠结下去,就会进入赵廷美另一个圈套,到时候难免手足相残,新的夺嫡之争又要上演。”

    “原因很简单,不烧了那副画像,大兄赵元佐肯定要留下珍藏,让自己有个念想。而陛下和襄王殿下,绝对不能娇儿的身世泄露出去,必然要烧掉那幅画像。”

    “这个矛盾,根本无法调和,你们不可能相让。那么我只能做那个恶人,提前把那幅画像烧毁,断了你们相争的念头。反正我就要去长安祖宅了,你们总不会老宅家里,对我动手动脚吧。”

    听着这样的解释,众人无奈地想笑,却更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因为每个人都看的出来,赵元佐的神情,已经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他已经相信那就是娇儿,而不是什么张夫人。

    到了最后,郭晓义缓缓地展开最后一幅画,言道:“另一副画,画的是一个人,许多人都曾看过的人。而这幅画,就悬挂在娇儿的闺房中,从小陪伴着她长大。”

    “画中的人,在那段时间,只跟一个人发生过肌肤之亲。而这幅画,听说还是那个生娇儿的父亲所画。陛下,请你确认一下,这画上的笔迹,是你的画技吗?”

    当画卷展开,一副栩栩如生的小周后画像,展现在小小的牢房的众人面前。

    望着画上的人,赵光义老泪如汹涌地流淌着,不用别人说,太宗陛下的画技,大家都很熟悉。只是那弯弯的裙角脉路,从笔迹的深浅,以及一个画师的习惯,没有人敢说不是太宗陛下的手迹。

    赵光义的笔迹,或许有人能够模仿,但是想要模仿出整副画,把全中原的画工都找出来,也不可能模仿的出来。

    赵光义亲手做的画,自然是送给小周后的,而这幅画,小周后留给了自己的女儿,这是证明女儿身世的凭证。

    如果还有人不信,那么可以滴血认亲,可以用道门融血之法,去分辨一个家族的血缘因果。面前的尸体还完整地保存着,很容易采取血液,毕竟娇儿才死去一天,身体里的血液还没有全部坏死。

    王夫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郭慧站了出来,言道:“大哥,此事就此作罢,让娇儿安息吧。她的尸体,直接火化,把骨灰带回长安老宅安葬。”

    “太宗陛下,嫂嫂,大兄,襄王殿下。娇儿依然是张夫人,以后不许任何人说出她的真实来历,此事万万不能让宗族其他人知道。”

    “此等极度肮脏的家丑,绝对不能宣扬出去,一旦这件乱伦之事外泄,先太子抢夺了废太子的女人,陛下的私生女成了先太子的女人,小慧都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非议官家了,此事绝对会动摇赵氏江山的稳定。”

    “所以,该哭的人就在这里哭,想死的人就在地牢里死,想骂的人就在这里骂。”

    “天亮之前,凡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要故作高兴,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赵元僖之死,完全是凶手普明一个人的做的,毁掉西佛寺,废掉先太子的头衔,只以一品官的礼仪安葬。”

    郭晓义听了点点头,郑重地言道:“太宗陛下,你是我大宋的君主,如果不这么做,只要是有心人,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查出来的。就算没有人查,谁又敢肯定普明自己不会说出去?”

    “我们把娇儿的骨灰带走,就是不想大兄赵元佐再有任何的念想,那对官家才是最好的。毁掉西佛寺,同时也是毁掉小周后的坟墓,尘归尘、土归土,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我们只能为活人想想。”

    “如果不这么做,大兄赵元佐肯定要保留娇儿的尸体,那么二哥赵元侃怎么办?一个多情之人,也是最重情之人。这样的事,你们都下不了决定,或许做出的决定,都不合对方的心意。”

    “那么只能由我继续去做那个恶人,我会把娇儿的骨灰,带回长安老宅安葬。长安,才是我们的老家,如果娇儿在天有灵,她会原谅我们的。”

    赵元佐也哭了,王夫人突然如疯了一般,指着赵光义的鼻子哭骂道:“好你个陛下,强幸人家以后,为什么不去查查人家有没有怀有骨肉?如果你去查,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你不但害死了妹妹,更让整个太子府无地自容,除了死,媳妇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你是我大宋的君主,哭有什么用?郭兄弟已经做的很好了,但他做的还不够绝,还让陛下有些念想。”

    “我不能让你再有任何的念想,就让这幅画,随着妹妹的尸骨,一起焚毁后,带回长安去吧。”

    一把抓来小周后的画像,小心地盖在娇儿的尸体上,拿起地牢的一盏油灯,直接倒了上去。

    一边烧,一边流着泪道:“妹妹啊,姐姐能想到家丑,但是家丑肮脏到这种地步,兄妹乱伦,以我宗族的规矩,全都是死罪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会下嫁到赵家来,成为赵家的媳妇,简直令祖宗蒙羞,唯有一死,方能洗清我这身肮脏的痕迹。”

    小心地烧着娇儿的尸体,当尸体整个点燃后,借着没有油火的灯盏,反手倒刺进自己的胸口。

    太子妃王夫人,当场死在众人的面前。

    没有人敢劝,也没有人敢阻止,王夫人早就存了死志,临死之前还听到这么肮脏的事情,正如说她的那样,除了一死,她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望着地牢汹汹火焰,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悲哀,暴毙之谜虽然解开了,但是真的不如解不开的好。

    从始至终,在整个事件当中,娇儿是最无辜的。从她出生的那一刻,一生都是一颗棋子,被不同的人驱使,被许多人摆布。而她的亲人,却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甚至是害得她羞愧自杀的罪魁祸首。

    在赵元侃的心里,愤怒的火焰万丈冲天,从小到大,赵光义都与他不亲。他信任的儿子,提携的两位太子,居然都干出此等有辱赵氏家族门风之事,简直令祖宗蒙羞。

    自己要忍,忍到你们都死以后,然后再逐一地清算。那把火烧的好,可是烧的人儿,却是自己的亲妹妹,这种滋味,赵元侃从来没有体验过,心里愁思满怀。

    记得当年赵元僖带着娇儿来襄王府做客,赵元侃与娇儿同座欢饮,好不快意。在所有亲人当中,赵元侃与娇儿的感情最好,只是那时彼此都不知道两人是亲兄妹。

    可那又如何,谁对自己亲,谁对自己好,赵元侃心中自然有一杆称,他能衡量的很清楚。

    赵元侃流着泪,没看任何人的眼神,只是痛苦地言道:“让贤弟带妹妹回家吧,妹妹应该回家,不能再流落到乡野村间了。”

    擦干了泪水,也没有再跟任何人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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