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和汤圆都傻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也不用直接飞走啊。”德公公望着天。

这些仙鹤，就这么不愿意跟自己去皇宫吗？

皇宫，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算了，算了。不愿意去就算了。”

还好灵芝还在，汤圆之前说过，这灵芝是要送给皇上的。

这么大的灵芝，就已经是奇物了。

不过，德公公眼看着两只仙鹤的影子彻底消失在了天际，感觉有点对不起汤圆。

“汤圆啊，对不住啊，都怪我，不然它们也不会飞走了。”

汤圆笑道：“它们本来就是自由的，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德公公觉得，汤圆就是不一样。

因着刘半仙在街上说的那些话，加上大家都见识到了跟在汤圆身后的仙鹤，不到一日的功夫，汤圆的名声就传遍了县城。

大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被刘半仙算出来天生的福气大。很快又有人查出来，小姑娘家里在县城开着一个大酒楼，一个小食肆。于是，许多人纷纷到食为天和如意楼，就为着能跟那个有福气的小姑娘见上一面，若是能跟小姑娘说说话，甚至是摸摸小手，就更好了。

如意楼的生意，更加火爆了，张氏也比以前更加忙了起来。

有人信，自然就有人不信。

“这一看就是如意楼的伎俩，故意买通了刘半仙说了那些话。这不果然如了他们的愿，如意楼的生意多火爆呀。”

“这样的手段，我见得多了。也就是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人才信。”

说话的是如意楼对面的吉祥茶楼的东家。

虽然酒楼跟茶楼，顾客重叠并不多，算不上对家，但吉祥茶楼看到如意酒楼生意火爆，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吉祥茶楼的东家是个女子，人送雅号吉娘娘，因她貌美，在这小县城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

也是仗着小县城天高皇帝远的，所以她敢自封“娘娘”，若是在京城，早就被请进刑部喝茶了吧。

“虽然我也觉得刘半仙是被收买了，可昨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小姑娘身后跟着两只仙鹤呢。”

吉祥茶楼的雅间里，喝茶的柳二公子忿忿说道，

“那仙鹤还就认这个小姑娘为主，别人赶都赶不走的。真是奇了。”

吉娘娘坐在了柳二公子的大腿上，笑道：“昨儿我可是听说了，你丢了好大一个脸呢。你咋还有心思上我这喝茶来了呢？”

“我这不是找你来给我出主意么？”柳二公子笑嘻嘻的。

忽然，窗外传来吵闹声。

柳二公子和吉娘娘忙走到床边，探头往外看，见路人围观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

“这就是那个有福气的小姑娘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有多大的福气。”吉娘娘跟柳二公子递了个眼色，二人都笑了。

*

汤圆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成了名人了，出个门竟然会引起这般轰动。

她和德公公刚出门，立刻就被人认出来了。

“哎呀，这不就是昨日身后跟着两只仙鹤的那个小姑娘吗？”

“刘半仙都说有福气的人，那肯定错不了。小姑娘，你就行行好，收下我这个手帕吧。我亲手绣的，做得不好，你留着擤鼻涕，擦桌子都行。”

汤圆发现，来的大多是女人。

也不知道都是受了什么委屈，竟然把她当成许愿的菩萨了。

德公公没好气地驱赶着她们。

“走走走，你们要许愿，就去庙里。找我们汤圆做什么？”

可不但没有赶走她们，反而跟着汤圆的人，越来越多。

“没事，小姑娘，你不收我们的东西也行。我们就想跟着你，多看你两眼。这样总行吧？”

真是奇了怪了。她们偏偏要跟在汤圆的身后，就好像踩着她踩过的土，也能沾到福气似的。

就跟着了魔一样。

就这样，等汤圆终于走到如意楼的时候，身后已经跟着几十个人了。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等汤圆进了如意楼，那些人就留在了门外。

门口站着几十个人，可没有一个人进来消费的，这让吉娘娘更加生气了。

但张氏其实也很苦恼。

“汤圆，那些人堵在门口，把路都堵没了，对我们家生意也挺影响的。你赶紧让她们走吧。”

汤圆想了想，便出了一个主意，道：

“娘，你蒸几笼灌汤包，放在门口卖。她们买了包子，自然就会走了。”

“灌汤包现成的有。但是你确定她们买了包子就会走了吗？”

汤圆撸起袖子，道：“我亲自来卖。”

果然，汤圆亲自卖的包子，那些想要沾福气的人，都争着抢着要买。

毕竟，就算吃不起如意楼的餐食，一个包子还能买不起吗？

不一会儿，汤圆就卖完了好几笼包子，而原本守在门口的人，也满意地离开了。

张氏发现了商机，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以后我们开发了新品，你就过来帮我们卖吧。”

“娘，没问题。就是……”汤圆搓搓手指。

张氏一把把她的手打开。

“你又不缺银子。”

“不管我缺不缺钱，你也得给我发工资啊。你雇佣童工还不给工钱，好一个奸商。”

母女俩说笑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

“死人啦，来人啊，救命啊~”

“如意楼的包子吃死了人了~”

汤圆和张氏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忙要出去查看。

德公公更是紧张，叫来了自己手下的小太监，跟着母女俩一起出去，时刻准备着保护母女俩。

“死人啦，死人啦~”

“如意楼太黑心了，这包子一口下去，人就口吐白沫了。”

“奸商，不但谋财，还害命。”

……

张氏等人出来，果然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女人的手里还捏着一个包子，正是如意楼特有的灌汤包。

包子被咬了一口，女人的衣襟上，还沾着汤汁。

任谁看见了这场面，都要怀疑到如意楼的。

另外一个男人正跪在口吐白沫的女人的身边，捶足顿胸地哭泣。

刚才那些控诉如意楼的话，就是他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