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你要活用附近可控制的电子装备。”

旁边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苏暮扭头一看，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架袖珍无人机。这东西本来是灰色的，很不起眼，此时却散发着白亮的光——不用说，肯定又是华盛顿的设置。

“试着黑进这架无人机的控制系统，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遵照指示，苏暮开始黑那架无人机。其实很简单，就是上去摸一下。耳朵里似乎传出吱吱的声音，然后突然画面就切换了。苏暮惊讶地觉得自己的视界低了好多，面前一对熟悉的靴子，分明是自己的脚？

“控制了无人机，你就可以暂时使用它的视角。来，试试飞进去解决那挺重机枪。”

好吧，这感觉和代理机器人应该差不多。苏暮试着指挥那架无人机，惊讶地发现效果不错。这东西一旦被攻破，简直比狗狗还听话。他控制着这具无人机分身拔地而起，小小盘旋了一下，才一头扎进仓库。

破仓库地形凹凸不平，堆满了木板箱一类的杂物。不过这对无人机毫无影响。苏暮控制着那架带两个旋翼的小家伙灵活地上下翻飞。木板箱周围不时有人朝天开枪。无人机肚子上有一支标准口径的突击步枪，苏暮耐心地盘旋着，挨个把那些枪手都放倒。偶尔他也会挨两枪，但问题不大。这无人机的装甲挺给力，几乎打不穿。

重机枪也注意到了苏暮的控制的无人机，开始对准这边扫射。这个威胁就比较大了。苏暮不得不躲避。

“我知道，躲子弹已经成为你的条件反射，但这种时候，你有更快的办法达成目标，”华盛顿又在频道里说话，“这种无人机肚子里都带一枚高爆炸弹，注意利用。”

不就是神风模式吗，这有什么难的。被华盛顿一说，苏暮豁然开朗：对啊，死了反正只死无人机，怕什么呢？主意一定，他控制着无人机绕过重机枪的弹道，一头扎下去。

轰！

猛烈的爆炸之后，仓库中央出现一个大坑，再也没有什么重机枪了。

“OK，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的了，前进吧，到刚才那个狙击手的房间去。”

“他肯定早就跑了，”苏暮暗自嘀咕。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当苏暮一脚踹开大门闯进房间之后，他发现这套房里根本就没有人。

“你觉得你失败了？来迟一步？”华盛顿问。

“难道不是这样吗？拜这套黑暗天使所赐，我甚至闻到了那狙击手匆忙逃跑时惊出的冷汗。但这又有什么用？跑了就是跑了。”

“你得学会善用黑暗天使系统，”华盛顿再度提示，“既然你连几分钟之前的汗味都闻得到，想必更不应该错过那人留下的其他线索。”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真相总是隐藏在细节里。苏暮试着利用黑暗天使扫描整个房间，试图找出线索。指纹、足迹、乃至一个多星期之前留下的血迹……各种细微到人体感官无法察觉的痕迹，在黑暗天使的扫描之下一一浮现。一段时间之后，他甚至拼凑出了这个人最近十天之内的生活轨迹：深夜不眠，时而焦躁、时而紧张，接电话时爱靠着电视机对面的墙，留下了淡淡汗迹。此人身材高大，毛发浓密，体味甚浓，换句话说就是近似野兽。通过搜索大都会危险分子数据库，系统判定：此人是赤色黎明一级通缉犯——左德的可能性超过90%。

当然，不是苏暮认识的那个机修店主。左德只是赤色黎明的一块招牌，背后来来去去无数的人。一百多年前的左德，谁知道他是谁。

进一步搜索，苏暮找到了一张撕毁的小票，出自紫苑广场某高级酒店的顶楼旋转餐厅。上面打印的时间是重要线索。他黑到那家餐厅的系统里，轻易取得了收银台的录像。当时付款的是个高大的白发男子，略胖。此人多半就是左德，而跟在他旁边那个穿军装的瘦子，则是——

“那人是钢铁先锋总部的一名事务官，已经被赤色黎明策反。正是他向赤色黎明提供了全套大楼警备方案，对方才能轻而易举地攻入总部大楼。”

周围的一切又陷入停滞，华盛顿突然现身。“你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发现左德与钢铁先锋总部爆炸案有关，这就是黑暗天使的威力。如果像历史上一样，我们没头苍蝇一样乱碰，花了七八个小时才弄清这件事。那么总部就非常危险了。”

苏暮忍不住问：“但这件事历史上没发生不是吗？如果总部大楼真被炸，黑暗天使的原型机真的被毁，那么现在它也不可能落在我这里。”

“也许是这样，”华盛顿不置可否地回答，“训练结束的时候，你会知道真正的历史是怎样。不过就眼下而言，结局的走向由你的选择来决定，”他眨眨眼睛，“或许你能改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