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选手退场。工作人员开始清理场地。八名进入决赛的选手已经决出，只等宣布。

但事实上没什么好宣布的。全场观众都提前知道了答案。

演奏了战场之歌的王者赢得当之无愧。此外、一个名叫苏暮的少年凭借8枪8人的成绩跻身第二。至于剩下的六个名额？不得不说，躲在土墙后面的六名选手真的非常幸运。

“苏暮竟然通过了外围赛！”

霞无幻紧咬嘴唇，表情很是不甘。他悻悻地说：“苏瘸子只会偷偷放冷枪！如果不是那个黑人太过于强大，吸走了太多火力，他绝对不可能撑到最后。”

秦卓雄摇摇头：“你根本没看懂。他居然想到了自发地去配合那个黑人。如果不是他的冷枪支援，好几次那黑人都有可能被爆头。有这份战场观察的敏锐，活到最后也算有实力。”

“但他通过了外围赛，接下来就要打正式赛了。”霞无幻问秦卓雄，“万一、万一他真的赢到了最后，怎么办？拓海教练也有报名，为了保证金牌到手……”

秦卓雄犹豫片刻，摇摇头，“不太可能，十六进八他就过不去。火力、机动、精准，任何一项上有短板的人，从来都不会走得太远。”

“但是，万一爆冷的话——”

“没有那么多万一，”秦卓雄打断霞无幻的话，“等十六进八的结果出来再说。如果这小子真是黑马，再想办法也来得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带着警告的意味对霞无幻说，“不要瞒着我再搞什么小动作。上次把你从社管局捞出来，可是耗掉我不少人情。”

提到这个，霞无幻就一脑门子黑线。“那次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他既恼且羞地冲秦卓雄抱怨。

※※※※※※※※

事实证明，秦卓雄真的小看了苏暮。

在十六进八的淘汰赛里，轮椅少年历经苦战，最后终于击败对手。对方非常灵活，还自带光学迷彩伪装。可惜苏暮的视觉能兼顾可见光、红外、微光夜视，光学迷彩完全不起作用。

苏芳那边，代理机器人根本就没上场，只在赛前确认身份时露了一面。苏暮打完自己的比赛，又混进“杰瑞米·卡特”的选手准备室，顶替出场。黑暗天使形态的他连爱染宗助都能轻松碾压，放到这比赛里，简直就是跳进小泳池的大恐龙。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战斗过程毫无悬念，一面倒地走向结束。要不是考虑到观众们花钱买了票，他完全可以上来就终结比赛。忍着哈欠打了三分钟，已经很给大家面子。

一切都在完美地按计划前进。最好是两人在决赛会师，那就等于已经把金牌收入囊中。

退场的时候，苏暮刻意和代理机器人走不同的选手通道离开，专门为了撇清关系。但怎么也没想到，霞无幻居然在门口等着他。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苏暮觉得很奇怪。

霞无幻一脸严肃：“能聊聊吗？”

“当然……可以。”

犹豫了一下，苏暮还是决定听听霞无幻想说什么。老实讲，自从长刀少年蹲过爱染宗助的黑牢之后，简直变得有些陌生。

“不要死抱着什么振兴老班的鬼想法了，来钢铁兄弟预备班吧！”

霞无幻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显得有些着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天赋不错，为什么非要带着那四个废物？你就不觉得被他们拖累吗？为了拿开班资格，还非要考金牌教师！你就算赢到最后又怎么样？难道就甘心当个预备班教练，在贱民区混一辈子？”

苏暮摇头：“我当然想拿到市民权，不过我更不想半路抛下同伴。”

霞无幻激烈反对：“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你应该过来帮我，我们联手，团体赛冠军毫无悬念。等着你的将是一流格斗士学校，成为万人瞩目的明星级人物。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玖御他们几个也能一起加入？”

霞无幻迟疑了一下：“如果你下一场弃权，可以考虑。”

“为什么？”

霞无幻起初不太想说，后来一咬牙，还是亮了底牌：“我坦白跟你讲，这次的金牌，我们钢铁兄弟班的二教头秦拓海已经内定了。只要你不挡他的道，一切都可以商量。不就是四个免费名额，简直小意思。你也可以免费进班，而且是重点培养。”

苏暮露出不屑的神情：“你想让我在场上放水，玩假赛？”

霞无幻一声叹息：“假赛？是啊，严格说就是假赛。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唉，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

“那就算了，跳槽的事情免谈，”苏暮斩钉截铁地拒绝，“最近他们四个练得很艰苦，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这时候你让我假赛？我没脸见人。”

霞无幻痛心疾首，露出一副“你为什么就不肯开窍”的表情。他用力一拍栏杆：“别那么狂妄！你以为自己赢定了？金牌教师是那么好拿的？醒醒吧！难道你还真打算一路通关到底？别做梦了！”

苏暮摇摇头，以看陌生人的冷漠眼神瞧着霞无幻：“再见，我跟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说完，他转身就走。

砰！

霞无幻一掌拍弯了栏杆。“你会后悔的！”他冲苏暮的背影大喊。

接下来八进四的比赛果然变得更难了。抽签的时候，苏暮分到一个公认的夺标大热门：奥尔森·地狱之壁。此人原本的姓已经不可考。作为佣兵，他曾经在一次外域历险中独自扛下了上百头变异迅猛兽的袭击，从此大家都叫他“地狱之壁”。

三天之后，八进四的比赛正式开始。苏暮排在上午第二场。当他走入场中，发现对手已经恭候多时。

霞无幻准时出现在看台上，身旁除了秦卓雄，还多出一个秦拓海。

“已经打点好了？”秦拓海突然发问。此人和他的孪生哥哥简直是同一张脸，唯独左目换成了暗红的电子义眼，更显残暴气质。

“打点好了，”霞无幻回答，“三十万乌隆，奥尔森已经答应了。伪装成误杀。”

“三十万……”秦卓雄感叹，“如果早在十六进八就着手对付他，这钱至少能省一半。无幻，你说得对，这家伙的确不能小看。”

PS:昨天插图失败了……BUG啊